華凝濘睜開眼,感覺有點不對勁。
她猛的坐起身,頭上磕到了天花板,“哎喲!”她捂著頭,環(huán)顧四周,心中有些迷茫,這不是她的臥室。
眼前的燈泡發(fā)著刺眼的白光,照亮著這狹小的房間。
“為什么這個燈泡離我怎么近?”她心里這么想著,漫不經(jīng)心地往外一瞥,心中了然,這里有兩個雙層床,她在其中之一的上面。
“等等,這是哪?”華凝濘慢慢清醒過來,“我為什么會在這?”她記得她醒來之前是在她的臥室睡覺,“我這是被綁架了?”
“不對呀,綁架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怎么可能?”“我是怎么被綁到這里來的?”“我為什么會在雙層床的上面?如果是綁匪把我放在上面的,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她心中又涌現(xiàn)出許多的疑惑。
她掀開被子,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蓋了一個被子,深綠色,特別像在學校外面軍訓時住宿睡覺的被子。這么一想,她覺得這個房間有點像她軍訓住宿的房間。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她小心翼翼地從上層床上下來,此時她還穿著她睡覺時的衣服,床邊還有一雙白色拖鞋。她穿上拖鞋,“哪有這么好心的綁匪,把我綁到這來還幫我把拖鞋也給帶走了?”
所以她斷定不是綁匪綁得她。
這種突然在陌生的地方的情況緣由有很多種,就不一一列舉了。至于為什么華凝濘會馬上想到是綁架,那就跟她的經(jīng)歷有關了。
她家境富裕,她的媽媽是幾家大公司的董事,有著上千萬的家產(chǎn)。而且她媽媽經(jīng)常上電視,知名度也挺高。可能是貧富差距拉人仇恨,她家發(fā)生過一次綁架未遂,想要綁架華凝濘,甚至還在華凝濘面前露了個面。不過她家警戒性很強,馬上被突然出現(xiàn)的保鏢帶走送到派出所關了幾天。華凝濘也不關心她家里的這些,綁架未遂這事也是從保姆隨口說出來聽到的。
然而華凝濘現(xiàn)在也才十四歲,經(jīng)歷的不多,現(xiàn)在的這種事也就只能與她經(jīng)歷過的綁架未遂事件掛鉤了。
雖然出現(xiàn)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華凝濘心中有許多的疑惑,但她不感到害怕。她現(xiàn)在的心情就像半夜突然口渴了起來接水一般平靜。
她站在原地胡思亂想了一會,然后趿著拖鞋向門走去,拍了幾下門,沒人回應。
這時她發(fā)現(xiàn)這里安靜過頭了,除了她剛剛拍門發(fā)出的聲音,什么聲音都沒有。她又站在安靜地原地聽了一會,只有她自己的呼吸聲。
她朝著窗子往外望去,窗子就在門的對面,下面還有一個木制桌子。窗子外面黑漆漆的,半開的窗子像一個怪獸的嘴巴,等著人們進入它的口中。
華凝濘不覺這有什么可怕,她往窗子走去,踏上桌子,把半開的窗子全部拉開,從窗子上跳下去。
腳底踩到像是泥土的東西,她抬起頭,望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四周很黑,連月亮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
華凝濘突然感覺有些奇怪,她回過頭,看見屋子里的燈還亮著,但是屋子外還是漆黑一片。她伸出手,與窗子里的光亮做對比。手是黑不溜秋的,沒有收到一點光的反射,與窗子里白光形成強烈對比。她又把手伸進窗戶里,伸進去的部分被光照亮,露出本來的顏色,沒伸進去的還是黑不溜秋的。
她把手伸回去,手立刻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她對此感到很神奇。
她又轉(zhuǎn)過身來,立刻注意到地上有一條小路。這小路不過半米寬,從她的腳下伸展到遠方,小路的盡頭一望不到頭。整條小路發(fā)散著幽幽白光,像熒光一樣微弱,不能把周圍照出來,但能讓整條小路變得醒目。
“剛才還沒有的呀……”華凝濘心里嘀咕,腳下倒是毫不猶豫地踩了上去。她后腳剛抬起來,她感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她雙腳踩著小路,隨意地往周圍看了看,她后面變得漆黑一片,不知是燈滅了還是屋子消失了。現(xiàn)在只有她腳下的小路在發(fā)著光。
她沒有在意,順著小路往前走,走啊走,小路一直向前伸展著,仿佛沒有盡頭,周圍還是一片黑暗。
就在她認為她是在原地打轉(zhuǎn)的時候,前面出現(xiàn)了微弱的亮光。
華凝濘加快了腳步,那光亮越來越近,小路也在光亮前面停住。到了近處,她也看清光亮下的情景——那光亮的光源不知從哪來,照亮一小片地方,這地方做了六個東西——那不能稱之為人,它們擁有人的形態(tài),但全身漆黑一片,像極了《名偵探柯南》里的兇手小黑人,漆黑的身體在光亮的照射下有些地方反射出詭異的白色,顯得有些異常恐怖。六個小黑人圍著圈坐,朝著小路方向的空了一個位置,像是為華凝濘準備的。
那些小黑人像是在一起聊天,嘰嘰喳喳的聲音傳到華凝濘的耳朵里,它們看到華凝濘后還擺了擺手,似乎和跟華凝濘很熟絡的樣子。
華凝濘腳步不停,繼續(xù)往前走,走到那個空缺的位置前站定,有幾個小黑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又仔細地看了一遍這六個小黑人:這六個小黑人盡管黑黢黢的,但都是青春洋溢的面孔,她莫名地覺得這六個影人有些熟悉。
這時她心里感到一種悸動,她往前踏一步,在空缺的位子上盤著腿坐下,與小黑人們形成一個完整的圈。
小黑人們嘰嘰喳喳的聲音開始沖著華凝濘,“呦,稀奇,華凝濘竟然過來玩了啊”“是啊是啊,以前我叫她的時候她都不過來,特別高冷!”“哎,她從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玩,我也求了半天才把她帶出去玩,還當了一天她的兒子”“我也是,我還要多給她一本書”“哈哈!真有意思”……
華凝濘架著腿撐著胳膊,聽它們講話。這時她想嗑瓜子了。
小黑人們聊著天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鬼故事上,“你們聽過鬼故事嗎?”“聽過啊,怎么,講鬼故事?”“這個提議不錯,誰先開始?”“華凝濘吧,她半天都沒說話了”一眾小黑人全望向華凝濘。
“嗯?”華凝濘發(fā)現(xiàn)聲音不屬于自己了,她沒有說話,“我沒聽過鬼故事,我聽過一首黑色童謠,要聽嗎?”
“可以啊”“來吧”“這個可以”……
華凝濘聽見自己的聲音清了清嗓子,“Ten little Indians going out to dine;
One went and choked his little self and then there were nine。
Nine little Indian boys sat up very late;
One overslept himself and then there were eight。
Eight little Indian boys traveling to Devon;
One got left behind and then there were seven。
Seven little Indian boys gathering up sticks;
One chopped himself in half and then there were six。
Six little Indian boys playing with a hive;
A bumblebee stung one and then there were five。
Five little Indian boys going in for law;
One got in chancery and;
Then there were four。
Four little Indian boys going out to sea;
A red herring swallowed one and then there were three。
Three little Indian boys walking to the zoo;
A big bear hugged one and then there were two。
Two little Indians playing with a gun;
One shot the other and then there was one。
One little Indian boy left all alone;
He went and hanged himself。
and then there were none。”
(譯文:十個印地安小男孩,為了吃飯去奔走;
噎死一個沒法救,十個只剩九。
九個印地安小男孩,深夜不寐真困乏;
倒頭一睡睡死啦,九個只剩八。
八個印地安小男孩,德文城里去獵奇;
丟下一個命歸西,八個只剩七。
七個印地安小男孩,伐樹砍枝不順手;
斧劈兩半一命休,七個只剩六。
六個印地安小男孩,玩弄蜂房惹蜂怒;
飛來一蜇命嗚呼,六個只剩五。
五個印地安小男孩,惹事生非打官司;
司纏身直到死,五個只剩四。
四個印地安小男孩,結(jié)伙出海遭大難;
魚吞一個血斑斑,四個只剩三。
三個印地安小男孩,動物園里遭禍殃;
狗熊突然從天降,三個只剩兩。
兩個印地安小男孩,太陽底下長嘆息;
曬死烤死悲戚戚,兩個只剩一。
一個印地安小男孩,歸去來兮只一人;
懸梁自盡了此生,一個也不剩。)

午夜夢還魂
沒錯,最后我在水字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