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空和晉王回到蘇園時,晚飯已經(jīng)做好,眾人都坐在桌邊,等著他們二人回來。
蘇未空侃侃而談:“琴的音色雖好,卻稍顯柔軟,不如吉他來的清脆動感,像《有點甜》這種甜蜜可愛的歌,用吉他,邊彈邊唱邊跳,更有感覺。”
蘇云空走過去拍拍妹妹的頭:“怎么說起吉他了?”
“云空哥哥,你們回來了,快坐,就等你們吃飯了。”李皎皎笑瞇瞇的道。
“讓你們久等,餓了吧。”蘇云空微笑問。
“再餓也要等云空哥哥來一起吃的。”李皎皎笑道。
眾人:飯還沒吃,就先吃一把狗糧,你們兩這還沒確定關(guān)系,就這樣,要是真確定關(guān)系,還讓不讓人活了?
“吃飯吧,晉王兄,坐。”蘇云空招呼晉王坐下。
天色已晚,棚子里懸上燈籠,很是明亮,迎著微風習習吃飯,在夏夜里別有一番滋味。
在座幾人,就憶九浮的話最少,席間自然是歡聲笑語,眾人又問起了蘇未空說的吉他,蘇未空連說帶比劃的給眾人介紹一番,末了,向蘇云空道:“我萬能的哥哥啊,你幫我做把吉他吧。”
蘇云空白她一眼,笑道:“你萬能的哥哥,不會做吉他,你就死心吧,你有了轉(zhuǎn)花還不夠么?”
“音色不一樣的呀。”蘇未空癟嘴道。
“若是想要其他音色,你就去學(xué)點其他的樂器了,對了,這里都有些什么樂器啊?唉,琵琶,二胡,嗩吶,笛子,總有一樣是這里有的,你去學(xué)就好了。”蘇云空道。
“哥哥不愛我了。”蘇未空癟嘴撒嬌。
“別鬧了。”蘇云空正色道,“這會兒人多,我們商量一下,你和太子的事情怎么辦,我后日就走,一個月才能回來,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怎么辦?躲唄。”蘇未空道,“我接著裝病,實在不行,皎皎給我下點小毒,讓我在床上躺上個十天半月的,我就不相信他還能把我抬著去。他既然把選妃鬧得沸沸揚揚的,總不能選都不選,直接把圣旨發(fā)給我吧,躲過這一陣子,等一切塵埃落定就好了。”
“未空姐姐,怎能自己服毒呢,對身體不好的。”李皎皎道。
“我知道啊,但是,只要不死,吃點小苦頭不算什么,我要是真成了太子妃,那我這輩子就完了,一陣子和一輩子,這個選擇題很好選啊。”蘇未空道。
蘇云空想了想,道:“雖然辦法有點扯,但還是可行,小不忍則亂大謀。”
“看吧,皎皎,你快點幫我想想,什么毒藥能讓我看起來快要不行了,但是,實際上,我也不會吃太多苦頭。”蘇未空一本正經(jīng)的對李皎皎道,是真打算這么干了。
晉王張張口,險些就要說出他提出的意見,但是一看這么多人在場,又忍住,還是找個私下的時間說吧。
“這還沒服毒呢,你就想著少吃點苦頭。”蘇云空嘆息道。
倪霸霸道:“蘇爺爺,非得這樣么?”
羅天闊道:“再想想,說不定還有別的辦法。”
“有道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你們快幫我想想啊。”蘇未空道。
“其實,辦法是有的。”憶九浮道。
“九浮,你有什么辦法,快說啊。”蘇未空追問。
憶九浮紅了耳朵,緩緩道:“皇家注重子嗣,蘇姑娘若是放出風聲,說自己不能生育,便沒了參加選妃的資格,但是,這個慌,太醫(yī)一驗便知真假,所以,你不能等到太醫(yī)來,后日,你和蘇兄一起離開西都,對外就稱,去海蘿城找廣寒醫(yī)仙求醫(yī),此事一旦傳開,不需經(jīng)過太子,貴妃娘娘就會把你從選妃名單上除去。”
“好方法,這樣一來,不僅能免去藐視皇家的罪名,而且,就算以后妹妹生了孩子,也可以說是,病治好了,不會留下一點把柄。”蘇云空拍手叫絕。
“九浮,你好聰明啊。”蘇未空星星眼了。
“只是,對蘇姑娘的名聲不大好。”憶九浮道。
“和服毒傷害身體相比,這點名聲算什么。”蘇云空笑道,“此法甚好,就這樣決定了,后日,你和我一起去明城。”
“好咧。”轉(zhuǎn)眼看見李皎皎,蘇未空心思一動,道,“皎皎,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啊?我也去么?”李皎皎問。
蘇未空道:“那我們都走了,你一個人在西都干嘛呀,人生地不熟的,不好玩,你和我們一起去,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蘇爺爺,你說話,怎么還唱起來了。”倪霸霸笑道。
“因為這首歌,恰好能表達我此刻策馬奔騰的心情。”蘇未空笑道。
“不要亂用成語。”蘇云空無奈道。
“哥哥不要掃興。”蘇未空笑道,“怎么樣,皎皎去不去?”
“好啊。”李皎皎應(yīng)道。
這件膈應(yīng)了許久的事情終于解決,蘇未空十分高興,當夜又唱了好幾首歌,眾人玩到夜深方散。
——
長公主府。
剛回家的憶九浮就被告知,長公主在等他回來,腳步移到書房,明亮燭火下,長公主靠在桌邊,手里拿著一本書,昏昏欲睡。
憶九浮拿來一張薄毯,走過去蓋在母親身上:“娘親,困了就回去休息,你這樣容易著涼。”
長公主打起精神,瞪他一眼,道:“你這兩日早出晚歸,連個人影都見不到,我要是不等著你,明日你又早早的出去了,我什么時候能和你說上話?”
“母親有什么要緊事?”憶九浮問。
“也不是什么要緊事。”長公主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才緩緩道,“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什么突然做了血衣衛(wèi)指揮使。”
憶九浮坐下來:“我就是,突然想做官了。”
“少扯!你是我兒子,我能不知道你么?之前向你提起入仕的事情,你從來不肯答應(yīng),念著你的身體不易勞累,我也從來不曾勉強你,別給我說什么你是突發(fā)奇想,你若是真的想做官,朝中可挑選的多得是,為何要去做血衣衛(wèi)?皇兄可是告訴我了,你自請上任血衣衛(wèi),目的很明確,絕不是心血來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