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是被先帝貶去北地戍邊的,心里的怨恨可想而知。
汶珈到的時候,在客廳等了定北侯蕭朗一天,一直到夜晚,被侍女請去休息。
雖然事先有了心理準備,但被冷遇的時候,還是很難堪的。
第二天,她直接去馬場堵他,青年騎著紅鬃烈馬,只是淡淡撇了他一眼。
汶珈鼓起勇氣說明了來意,那人看都沒看她就走了。
后來她再去找他,被人攔住,只能每天在屋子里著急。
“以我的能力,足以保北地無疑,做一方霸主,何必參這趟渾水,護一個小童?”
他坐在桌前,看著呈上來的急報,問她。
突然接到他的邀請,汶珈是開心的,以為事情可以解決,她也能回家。可聽完他的話,只覺得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
“若能奪回王城,待新帝登基,定會賞賜你足夠的財富。而且……侯爺也是魏國的子民,真的忍心看著魏國滅國嗎?”
蕭朗嗤笑一聲,覺得她的想法實在天真的可笑。
“空口承諾誰都會說,公主不若拿出些誠意來。”
他突然起身,逼近她,汶珈被迫后退,后背抵在墻壁上。
“侯爺還請自重!”
她偏過頭,眼里的怒色十分明顯。
蕭朗突然笑了,伸手替她理了理鬢邊的幾絲秀發,退了回去:“那就等公主想清楚了再來吧,送客!”
汶珈被請了出去,惱怒地回了房間。
“公主。”
“陳吉。”
她的眼眶紅紅的,委屈地看著陳吉,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
陳吉很心疼,汶珈一向積極樂觀,能這樣必定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汶珈直接撲進了陳吉的懷里,嚇了他一跳,但還是穩穩地接住了她。
“你們在做什么!”
太妃推門而入,本來是找女兒的,沒想到撞見這一幕。
“母妃。”
汶珈推開了陳吉,擦了擦眼淚,開始平復情緒。
太妃看了看兩個人,忍不住皺眉:“你們已經長大了,再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隨心所欲。”
她拉著汶珈的手,讓她靠近自己:“以后有什么委屈,告訴母妃。”
太妃安撫著女兒,瞪了陳吉一眼:“公主不懂事,你也不懂嗎?”
“奴才明白。”
他只能把壓的更低,拿出宮里奴才卑微的樣子。
“母妃……”
汶珈只能叫一聲母妃,轉移她的注意力。她不能幫陳吉說話,會讓他難堪。
“你先下去吧,讓我和母妃待會兒。”
陳吉在心里嘆了口氣,知道她是在給自己解圍,默默退了出去,關好門。
如果想要奪回王者,重建魏國,就必須向定北侯蕭朗獻身,這是她不想做的。
汶珈現在只能拖時間,拖到他心軟為止。
只是這個男人,心狠多了。
“定北侯府不是善堂,若公主遲遲無法決定,就帶著你的人馬,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男人伏在案前,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汶珈內心糾結,在北地,敵軍還能畏懼定北侯的實力,若是出了這個地方,只怕他們這些前朝余孽死狀凄慘。
“我答應你。”
她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除了這條路她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難道要母妃、陳吉還有小皇帝跟她一起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