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結束后，秋天水又收到了通知，主辦方要求她前往辦公室，就在原先休息室的隔壁。

　　辦公室的門半掩著，她清楚地聽見從元和畢聞的交談聲，好像是關于期刊的。

　　“歡迎。”畢聞向秋天水投來微笑。

　　從元邊上還有一個坐墊空著，拍打墊子邊緣，示意秋天水臥下。

　　“你知不知道現有頂級期刊最大的弊病？”畢聞等待秋天水臥下，問出第一個突兀的問題。

　　“不知道。”經歷了中午的事情，秋天水不安地搖頭，迫切地想靠近從元，好像他是最后的屏障。

　　“嗯。”畢聞應了一聲，“這說明從教授對你的幫助很大，沒有遇到那些麻煩事，那你知道烏蘭最好的核心期刊嗎？”

　　“總覽？”

　　“對，最早是中漠那邊的幾家高校聯合辦的，后面跟雪國和亞涼合作，逐漸發展成國際性的期刊。”畢聞說完，深綠色的雙瞳凝視向天水，像是在等待一個答案。

　　“我真的不知道。”秋天水用力地搖頭。

　　“你知道磁科學會議真正的目標嗎？”畢聞沒有給秋天水回答的機會，“我們想做一份純粹的學術期刊，沒有所謂的顧問制，主編終身制。”

　　“可是編輯的能力不可能覆蓋所有方向。”

　　“這就是問題，所以我們收斂了方向，和重林那邊交談的結果是做一個磁科學方向的，更貼近我們本意。”

　　“那挺好的。”秋天水仍然不知所措。

　　“從教授，您來解釋一下吧，您的學生還有不少要去學。”畢聞收回目光，沒有感到意外。

　　“我和畢主任交談的結果是磁科學太窄，限定自己的范圍又違背了他們的本意，所以期刊的名字暫定為‘場’，就一個字。”

　　“挺好的。“

　　“唐梁是中漠圈子的新生代。”從元繼續說，“雖然舊多拉的地位很高，但他們總能找到拒稿的理由，拖一陣子，如果‘場’能做起來，我們能更自由。”

　　“漠衛零的事？”

　　“是，從教授已經同意了，如果你同意，就不用征求其它作者的意見……提醒一下，當你簽下這份投稿申請，就選擇了……方向。”畢聞認真地說，前掌不斷敲擊文件袋。

　　秋天水沒有猶豫，看到從元簽名的一刻，她就沒有了其它顧忌。

　　“對了，從教授，我這里有一份內部注冊名單，您明天的報告大概只有這些嗚。”畢聞起身，在上鎖的柜子里翻找許久，取出一張纖薄的紙張，放到桌上。

　　從元起身，隔了一段距離查看注冊者，很多注冊者都是他沒聽說過的單位，一部分只有一個數字。

　　“不用這么小心的。”畢聞說。

　　“你有沒有見過漠林這個名字？”從元沒有找到他，于是向畢聞詢問。

　　“他有一些事，如果看完的話……”畢聞沒有繼續說下去，認為自己已經說完了所有事，包括漠林交待過的。

　　“天水，走了。”從元說完向畢聞點頭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