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既然有方法可以讓這一切重新來過,我為什么要放棄而不去嘗試呢。假使有一天你想要拯救些什么,而這拯救必須逆天而行,并未伴隨著許許多多未知的代價,你又會如何去做呢?”劉章說這話的時候看著的是謝必安。
謝必安微微一笑:“該做的自然是要去做的,不管會發(fā)生什么。只是我很好奇,劉老板您當(dāng)年可是一心認為自己是一個凡人的,又如何會忽然明白了制造幻境的辦法?”
“是因為一個過路人,他看到了這一切,教會了我使用這毀天滅地的力量。”
“哦?這人又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真相的呢,他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幫你們嗎?”
劉章逐漸從自己的回憶里清醒了過來,聽見這問話,忽然就好像又陷入了一段回憶中:“我知道這一切都不那么單純,但無論那個人有什么目的,又或者說那個人到底是否只是一個過路人,我都是不在乎的,畢竟我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一切。而那個人的目的是否達成,有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那個各位,打擾一下,現(xiàn)在我們最大的問題是我們被困在了這個困境里面,那我們要如何出去呢?”蔣流聽完了整個故事,倒也沒什么特殊的感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現(xiàn)如今只想回到自己真實的世界。
“那自然是有辦法的,幻境是怎樣開始的,就能怎樣去結(jié)束,是不是呀,劉老板?”謝必安笑瞇瞇的回答。
“那這幻境是怎么開始的?”蔣洪摸著自己的腦袋問道,他始終都沒能真正弄明白這一切是怎樣發(fā)生的,又是怎樣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這件事情確實是我的不對,我起初的執(zhí)念只是想著要制造一個可以將我的回憶全部囊入其中的幻境,確實沒有想到怎樣阻止外人的進入,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有生魂被困在服長的時候,我能做的也只是把他們送到幻境的邊界,畢竟我對幻境的掌握還不是特別熟練。其實我一早就想結(jié)束這一切了,我當(dāng)時正在悲痛的時候,只是想著要留下這一切,卻沒有想到留下這一切會有什么后果,大家好像都被困住了,被困在了這個循環(huán)里,我不想這樣,我只想著讓一切留下,現(xiàn)如今卻只想著讓一切結(jié)束。”
“找到最后那一天,找到我然后將這一切毀掉,這一切就會真正結(jié)束了。”劉章說完這些話他的輪椅便開始緩緩地移動,直接走向了屋子的深處。
“誒,劉老板你等一下,最開始那一天到底是什么時候啊,我們又怎么找到你并且阻止這一切呀!”蔣流想要拽住劉章把事情問清楚,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根本動不了,回頭看謝必安、范無救兩個人卻一點都不像是被定住的樣子,兩個人喝著茶,要追上去的意思完全沒有。
“兩位大人為什么不去問清楚,現(xiàn)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啊!”蔣流的語氣有些埋怨:“還是兩位大人已經(jīng)清楚了如何才能出去?”
“你們說這個幻境的第一天是什么時候?”范無救發(fā)問。
“不就是今天嗎?今天可是我們進來的第一天啊。”蔣洪理所當(dāng)然的說。
“不然不然,這個第一天指的可不是我們來到這里的第一天,是對于環(huán)境制造者而言的第一天。”
“那我們現(xiàn)在的目的是要等到那一天,那等到了那一天我們又該如何阻止這一切呢?”蔣流繼續(xù)問道。
“到時我們自有辦法,現(xiàn)如今我們只需要等,等到那一天的到來。”
“對了,現(xiàn)在有件事情要拜托兩位去做。”
“什么事情?”蔣洪問道。
“找到谷深深,跟著她。”謝必安眼神忽然變得銳利。
“為什么?”
“因為跟著谷深深,你們會看到整個故事。”范無救說。
蔣家二兄弟到也沒有問的太過于詳細便出門去尋找谷深深的蹤跡了,他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們能接觸的,他們唯一能做的便是去尋找一個可信的人,并且服從他的命令,這樣才有可能會達到他們自己的目的。
他們離開之后,謝必安和范無救便沒有在繼續(xù)說話,他們一向都是這樣,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認識了很多年,知道范無救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謝必安撿回來的,卻也都清楚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說不上好,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總之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最起碼范無救是輕易不開口的,這也不是單單針對謝必安,只是范無救的性子使然,他的話也不少,只是須得再有事情的時候才會滔滔不絕。只是這次,倒是范無救先開了口。
“你明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簡單,到為什么還要繼續(xù)。”
“你不是也沒有阻止嗎?”
蔣家二兄弟走在路上,一向因為長得粗狂而讓人忽視他的細膩的蔣洪好像陷入了深思。最后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出口:“二弟,我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你看啊,既然這個幻境是由劉老板掌控的,那他又為什么不能將人送出這個幻境?這個幻境為什么沒有劉老板長大的那一部分,難道那一部分回憶不夠快樂,不值得回憶嗎?”
“大哥不要再說了,你以為這些疑點我們都能看的出來,兩位大人不明白嗎,我們倆呀,就不要再去管這些事情了。
一個輪回的時間說慢也慢,但要是有了盼頭,倒也變得快了些許,蔣家二兄弟一直在跟蹤著谷深深,谷深深的生活軌跡倒是和劉章說的一模一樣,劉章在這一點上倒是一點謊都沒有說,只是他們在其中看到的劉章不僅沒有坐在輪椅上,而且看起來像是一點后來的事情都不清楚,他們甚至開始懷疑,當(dāng)日里他們所見到的劉老板到底和這位劉公子是不是一個人,還是說自從幻境開始的那一天起,劉章就已經(jīng)創(chuàng)造出來了一個他自己,而真正的自己卻沒能融入這幻境,而是在這周圍掌控一切。
又是一日黃沙漫天,他們知道最后的結(jié)局要到了,根據(jù)蔣家二兄弟這幾天的跟蹤成果,他們倒也摸清楚了劉府的構(gòu)造,也知道了在這個時間點,劉章大約是和谷深深一起在府里的,幾個人到了劉府,報了名帖,府里守門的下人通報了之后便歡迎了他們的進入,谷深深隔了老遠便來歡迎他們了,邊快步走著邊說:“幾位大哥來這邊也不提前講一聲,你看這今日的天氣,著實不算是一個招待客人的好天氣,幾位大哥快進來吧,避避飛沙。”
謝必安一行人被迎進了大堂,這間屋子大約是給這對小夫妻共同使用的,看上去倒還不只是服長的風(fēng)格,還有些中原的味道,谷深深看見他們一直在看著這一切,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了:“這邊的風(fēng)格有一些和我們金城相似,都是我夫君他怕我想家,所以故意將這邊的裝修風(fēng)格往我家鄉(xiāng)那邊靠攏了。”
“深深姑娘和劉公子夫妻情深,自然是令人傾佩的。只是不知劉公子可否知道今日之情景到底是何征兆?”
這個時候劉章和謝必安幾人只是有幾面之緣,倒也沒有那么相熟,大約只是看在谷深深的面子上特意出來寒暄,見這問題拋到了自己的頭上,一時有些怔住了,但也沒有發(fā)太久的呆,回到:“這我也是不太清楚的,只是這大漠中天氣向來是如此變化多端,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大礙的。”
“若是有一天真的有什么大的災(zāi)害發(fā)生,不知兩位會怎樣面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