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糟糕，忘了這世界的人不懂‘你妹?！?p>　　此時飛雪氣鼓鼓的模樣活像只小豹子，那神態那表情，居然看上去還有點可愛。

　　她在等待對方回應，結果堯光既沒承認也沒否定，卻是鬼使神差地用手指，在少女的面頰上輕輕戳了一下。

　　“干什么！”

　　不明白這動作有什么意圖，飛雪湛藍的雙眸有些莫名其妙地盯著眼前‘鐵罐子’。

　　“??？我……那個……就是……”

　　哐當！

　　少年指揮官語無倫次，他抬起手照著自己的防爆面甲拍了一巴掌，震得內屏晃晃閃閃。

　　為什么會做這么沙雕的行為??？堯光自己也解釋不清。

　　就在在剛才那么一瞬間，忽然有股想戳戳飛雪小臉蛋的沖動，結果一時沒忍住。

　　可惜，手部覆蓋了防護裝甲，沒啥實質性觸感。

　　想到此處，堯光不由露出失望的神情，好在有面甲打掩護，不至于被飛雪發現。

　　他暗罵：這幅身體果然到了荷爾蒙膨脹分泌的年紀，一不留神就會被本能牽引。

　　正準備翹頭躲開這等尷尬場面，堯光卻被飛雪閃身攔住。

　　“答應我，要塞與燈塔合并后，別強迫大家與不喜歡的人繁育后代?！?p>　　“這種事我一個人說了可不算。”堯光敷衍道，被要塞指導教育了十年的他，依然覺得計劃性人口繁殖，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飛雪躊躇片刻，抬起手懸空稍做停頓，松開虛握的掌心，把纖細柔潔的五指貼在堯光胸甲前。

　　“會算的?！?p>　　低頭望向自己胸膛，堯光微微向后退卻一步，“嚯，原來在你眼中我很值得信賴嘛?！?p>　　指間的鋼鐵觸感失去蹤影，紫發少女縮回玉手，努力調整面部肌肉，在嘴角勾勒出淺笑。

　　“嗯，我相信你。”

　　這丫頭該不會喜歡上本大爺了吧？

　　一個令自己都感到羞恥的念頭，在堯光腦中浮現。

　　倒不是他木魚腦袋，若換成冉冰那種性格的女子，跟馬克常年配合作戰出生入死，互生情愫倒也合情合理。

　　至于飛雪嘛，實在有些難以想象，他倆從認識到現在才多久？滿打滿算個把月而已。

　　再說了，末世之下想個毛線的兒女情長。

　　吃的太飽了？

　　還是噬極獸簽戰敗投降書了？

　　伸了個懶腰。

　　“兩天兩夜沒合眼困得緊，我進去睡一會，溜了溜了?！?p>　　少年指揮官轉身爬下梯子，從車頂離去前，朝飛雪招招手，在虛空中畫了一抹弦月。

　　說道：“哦對，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好……好看嗎？飛雪真希望身邊突然出現一面鏡子，以確定堯光有沒有消遣她。

　　遠在身后這片大陸深處，天際的盡頭。

　　一道漆黑的橫線正在緩緩朝向使者團車隊推進，那是被季風吹來的濃厚云層。

　　看來，今年雨季要提前降臨了。

　　……

　　……

　　回到基地車內，退掉數百公斤動力外骨裝甲，堯光走入指揮廳內。

　　“距離燈塔還有多遠？”

　　“對方無線電信號源最近幾個鐘頭都沒有動靜，所以不太好判斷，按照此前規律，排除燈塔突然轉向加速的話，我們離它應該不超過500公里。”

　　隨行的文職人員回答道。

　　“燃料消耗得怎么樣？”

　　“還很充足，物資儲備車攜帶的液體燃料剩余百分之八十五?！?p>　　基地指揮車使用的是核燃料棒，雖然笨重龐大，但論能耗方面倒不必怎么擔心。

　　“先前戰斗中受損的動力外骨呢？”

　　“已經移交給維修組了?！?p>　　堯光點點頭，“很好，繼續沿原定路線前進。”

　　“另外，這處谷地遠比表面看上去的危險，把生物探測儀功率升上去，要確保車隊不會被噬極獸從地下伏擊?！?p>　　接著堯光又下達了幾條指令。

　　然后，坐到指揮室中央座椅里，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好能迅速進入休息狀態回復體力。

　　“琉璃。”

　　“我在?！?p>　　“有卡抽不？”這次堯光主動發問。

　　“抱歉，當前擊殺點不足?！?p>　　就知道是這樣，堯光心中吐槽，仍不甘心道：“我看過資料庫，上回干掉的那頭人形嗜極體的階位可是Ⅴ型，結果就給一張卡牌，是不是你偷吃回扣了？”

　　系統界面中的小琉璃委屈巴巴，“我沒有?！?p>　　真別說，她復刻了艾麗卡的蘿莉外貌，此刻擺出這副表情，還確實挺叫人心疼的。

　　“沒有？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么只能抽一次，我現在好像遠遠沒達到，需要消耗Ⅴ型擊殺點的地步”

　　可惜堯光自動免疫這一套，他向來對蘿莉無感。

　　琉璃給出答復道：“那頭嗜極體當時處在新生階段，靈魂源質強度介于Ⅱ、Ⅲ型之間，所以并不能按照要塞資料庫中的類別劃分給出相應階位擊殺點。”

　　啥玩意？新生階段，它還是個噬極獸寶寶咯？

　　你家寶寶4米高？

　　一拳能把重力體錘成小鐵餅？

　　稍等，稍等，稍等！

　　系統判定噬極獸級別的方式，與要塞以及燈塔存在區別。

　　無論是要塞還是燈塔，皆以外形和威脅指數來評判。

　　而系統，卻是以靈魂源質。

　　眼球在緊閉的眼瞼快速轉動，少年在心中冷聲道：

　　“原來系統把我當成收集機器了?！?p>　　怪不得那天晚上，結束城防部隊同伴的性命，擊殺數字會往上跳動。

　　怪不得在9號機火種大廳面對伏羲時，身為靈籠本體的伏羲會說出那番話。

　　怪不得命令車隊進行炮擊并不能徹底殺滅怪物。

　　——原來，他是系統的劊子手??！

　　系統并不在乎殺死的是什么生物，只要它誕生出了靈魂源質，就有擊殺價值。

　　當初伏羲說他是一具活生生的空殼，并且比集合吞吃成百上千縷靈魂的靈籠更加貪婪，現在堯光終于想明白這句話背后的深意。

　　“噬極獸吸取人類的靈魂源質作為生存養料，而我比它們更加可怕，不是么?！?p>　　“琉璃沒有明白意思，堯光想表達什么？”

　　也不清楚系統界面中的小蘿莉是真不清楚，還是有意裝傻敷衍。

　　“沒什么?！?p>　　算了，堯光暫時還不準備深究：系統是否利用自己作為行動軀殼，去收獲這個世界中的生物靈魂源質。

　　想證明這一點很簡單，根本無需去問琉璃，免得那丫頭觸犯某些條款又被上級系統格式化。

　　他只需在下次遭遇噬極獸時，選擇超遠程狙殺即可，一旦數據表單中的擊殺點停留在原來數字上。

　　那就說明，所謂擊殺數并非只是一個簡單計數概念。

　　而是他必須處于一定范圍內，才會不知不覺間吸收生物肉體死亡后，逸散到空氣中的靈魂源質。

　　雖然堯光對被人利用這一點感到非常不爽，卻只得暫時順從。

　　畢竟系統又沒有實體，無從獲知它以什么樣的形式與自己綁定，想擺脫它基本找不到任何方法。

　　此外到目前為止，琉璃一直保持著不干涉少過問，反倒是她的出現，額外增加了堯光的生存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