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林立,規整擺置,龐然大物,立于海拔之下。眾人看見的場景有過之,而無不及。想不到如此末世之中,人類最后的希望,那個可以滿載著希望逃離的載具,第一次展現在卉的面前。
“我的天啊!他們竟然真的把飛船,建造在這里?”梵十分驚訝。
“這里,是真是的嗎?他們真的利用僅存的資源做成這樣了?”焦不斷揉著自己的眼睛。
卉和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描述自己心中的震撼,畢竟早已經習慣地球荒蕪的他們來說,這一切未免也太不真實了。
“林,你們快看,他們的發電機?!苯顾坪踉诖怪钡牡叵掳l現了什么。
卉順著焦的指向看去,在他們腳下不深的一處承臺,幾根不同顏色的電線正展示著截然不同的樣子。它們的膠皮磨損十分嚴重,為了防止漏電,還特意在與金屬接觸的部分墊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結緣布。它們的一頭連接著飛船的下部,另一部分連接著像是發電機一般的東西。它們的這一頭,發焦,發黑,還在冒著淡淡地黑煙,就像人咳嗦,只不過咳出來的是黑色的濃煙。
林似乎也注意到了不一樣的問題,便問道:“焦,那個是發電機?”
“對。那臺發電機,是用不同的零件組裝起來的。太陽能、柴油、汽油,甚至是燃燒出來的熱量也能成為那臺發電機的能源。這些人私自組裝,以獲取能源,但是現在看起來,那臺‘百家姓’牌發電機要到報廢的時候了?!苯菇忉尩馈?p> “發電機?報廢?”卉的腦海中突然想起,掠奪者們率先攻占了特區的風能發電設備,而且奴役投降的居民,為他們搬取物資。這一切就好像,他們是為了搶奪發電裝置。
“卉?你想到了什么?”林關心地問道。
“他們,為什么穿著軍裝?掠奪者為什么要搶奪你們特區里的發電設備?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價搶奪特區的資源?他們是為了補給這臺飛船。”卉將自己的推理講出。
“什么意思?你是說,這里的人,和進攻我們特區的掠奪者,是同一批人?”林再次問道。
“不,我怎么感覺,他們更像是......”
卉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從他們過來的方向,傳來一陣喧鬧聲。腳步、機器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十分急促。
“不好,基地原來的主人回來了?!辫笳f道。
此時,眾人的身后便是飛船的儲放倉,前方便可能是千軍萬馬。
“來不及了,我們直接順著這里往下走。想辦法進入飛船,暫時躲過現在?!绷之敊C立斷,直接將自己的指令說出。
眾人也來不及多講,直接順著發射架的方向,一路向下走去。
電力不足,直降電梯無法運行,眾人沿著樓梯,一圈一圈地向下走去。
此時的卉,來不及思考對付當前的危機,也不想考慮他們應當如何才能逃脫。他的腦海中一直都是剛剛他所思考的疑點。掠奪者?擁有自己的宇宙飛船?軍裝,正規的編制,有可以制造宇宙飛船的專業人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合理,且沒有任何觀點的光點。
現在即是白晝,光點被太陽遮蓋,另卉無法將眼前的線索串聯。
頭頂的吵鬧聲越來越近,而卉等人的腳步聲也越來越急促。
突然,頭頂的一個聲音將一切旋律打碎,也將卉從疑惑的思緒中拉回現實?!叭肭终?!他們在那里!”
平臺之上的人,直接將槍口對準了正在順著樓梯,往下的卉等人。
金屬之間的碰撞,子彈如雨點般襲來。焦的腿部中彈,身體隨之失衡,順著樓梯一直往下翻滾。林想要拉住受傷的焦,卻被子彈打穿了左手。
眾人沒有絲毫的猶豫拼命向前。
“家的主人”似乎下定決心要講他們趕盡殺絕。一種穿著軍裝的人,持槍也向下追逐。
“班長,不能直接開槍,會打到飛船的!”
“飛船壞了,我們再去收集材料。絕對不能讓他們走到下面,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的秘密!開槍!”
子彈更加密集地向著眾人飛去?;鸹ㄋ臑R,林來不及喊出疼痛,求生的本能驅使著他不斷向著樓梯之下跑去。焦的腿頂住了扶手,使得他有了一秒鐘的緩和,他想要再次站起來,卻發現自己以全身是傷。
焦站起身的那一剎那,天旋地轉,耳朵邊密集的槍聲,此刻也已成音障。
子彈擊穿焦的咽喉,血液四濺,焦此刻的生命也畫下句號。
“焦!”梵看見焦倒下了,絕望地叫喊著。她想沖上前去扶住他,林直接一個強行懷抱,托起梵,躍過焦的尸體。
卉此刻,放下了所有的思考。即便他有武器,這一刻,他不再反擊。他想活下去,化險為夷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