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祎可大咧咧答應了一聲好的,興許是故意曲解了楊牧之念她名字的那三個字,竟然俯身在楊牧之嘴角狠狠親了一口。
這一手來得太突然,實在讓人猝不及防。
楊牧之猶在發愣,心里想著這丫頭,怎么說著說著就親上了?
而楚虞瑤在短暫的驚訝之后,立馬勃然大怒:“秦祎可,你做什么?”
可可得意的看著滿臉怒意的楚虞瑤,笑嘻嘻道:“虞瑤姐姐,我做什么了?干嘛生這么大的氣?”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楚虞瑤也知道這個秦祎可在楊牧之心中的分量,她有氣無處發,“你,好端端的怎么就來親他了?”
可可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模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姐姐,你剛才沒有聽到嗎?是夫君說讓我親,一,口的啊!”
楊牧之總算明白了其中原由,扁嘴道:“我說的是秦……”后面的兩字不敢再叫,就怕這丫頭再來一口。
當著楚虞瑤的面,這委實有點作死的嫌疑。
“可可,你要是個男兒身,指定是個比我還無賴的大流氓……”
楚虞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你們這對男女流氓,倒是臭味相投、天作之合了嘍?
接下來,楚虞瑤紅著臉總算從可可手中爭過了主動權,重新將楊牧之抱到自己懷里。
也許是秦祎可還在回味著剛剛的那個初吻,意猶未盡,又有點心中竊喜,所以也就不多與楚虞瑤爭了,“嘻嘻,該不會……我是第一個親到楊牛文嘴巴的人吧?”
若是知道在她之前,有個叫姚魏紫的小狐貍,才是第一次奪走楊牧之初吻的女人,只怕是心中就沒有這份竊喜了吧?
其實楊牧之也很怕可可這丫頭,被親一口不算什么,更離譜的事情說不定這女流氓都能做得出來。好在此時是楚虞瑤抱著他,看她這個架勢,如果秦祎可還要來她懷中搶人,怕不是就等于向她這位化神境劍修問劍了。
聽了秦祎可嘰嘰喳喳和楚虞瑤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大多是在聊關于他的事,在楊牧之看來,這兩女之間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暫時打起來的可能性不大了。
心中七上八下的楊牧之總算心安,終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兩人也沒有吵他,一直等他自然睡醒。
楊牧之輕輕挪了一下腰背,感覺胸口的傷沒有那么疼了,抬眼看著那雙正注視著自己的美眸,微笑道:“虞瑤,你的傷藥真不錯,我感覺沒那么疼了。而且……”
“而且什么?”楚虞瑤輕聲問道。
“而且,昨晚我睡得好安穩呢,看來,果然還是要有你陪著我睡才……哎呀!疼,我身上還有傷……虞瑤輕點……”
楊牧之這句痞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虞瑤小小收拾了一頓,楚大美人俏臉緋紅,顯得既美艷又嬌憨,想必除了楊牧之這家伙之外,其他人怕是見不到天下第二大美人的這副模樣了。
秦祎可自然不會落下任何一個與楊牧之親密接觸的機會,有了她的參與,這狹窄的小山洞中,風光愈發迷人。
楊牧之朝山洞外看了一眼,昨晚回家的那只黑熊又來了,大概它是想來確認一下,這些完全不講道理霸占它家的家伙們,到底走了沒有。
“虞瑤,可可,不然我們離開這里算了,我的傷沒有什么大礙了,我們坐馬車趕路吧?”
半天一夜的功夫,這家伙的傷好得如此之快,不得不說他的體質非凡,以及楚家傷藥的神奇。
兩女同意了他的建議,兩名弱女子合力將一個百十幾斤的男子抱上了馬車。由于楚虞瑤不識路,所以只能是秦祎可坐在車夫的位置,而楚大美人則在車廂內,繼續讓楊牧之枕在她柔軟的大腿上。
車廂外,可可氣鼓鼓的說道:“虞瑤姐姐,我們要換著來的啊!不能老是你一個人在車廂內享福吧?”
楚虞瑤哭笑不得,車廂內哪里就是享福了?
如今楊牧之這家伙,手腳愈發靈活,自己身上那些部位,他都是熟門熟路了,哪里少得了被他……
楚虞瑤嬌喘著在他耳邊說道:“牧之,若是換可可進來時,不許你這樣……”
也不知車廂外的秦祎可聽到了動靜還是怎么地,她不滿道:“你們在做什么嘞?可不許背著我搞小動作啊!”
平穩奢華的雙頭馬車一路向西,目的地是實際歸屬秦家管控的稻香城。期間路過一些村鎮時,馬車大多都會在鎮上客棧留宿一晚,每每三人分房間時,總是鬧出不少笑話來。
可可是千方百計的要與楊牧之住一間,說是方便保護夫君的安全。
而楊牧之想法設法是要楚虞瑤與他住一間,說是這樣更安全更放心。
楚虞瑤當然不會讓某人如愿,面對著楊牧之的嬉皮笑臉,她已習以為常。偶爾心情好時,還會搭腔一兩句俏皮話。
這讓向來矜持高貴的楚虞瑤自己小小驚嚇了一把,什么時候開始,我竟然變成這樣了?
不但淑女形象全無,就連臉皮也變厚了,竟然還會時不時與那個家伙說一兩句葷話了?
這世上的男男女女,有時候的確很奇怪。
如果一對男女,男的溫和謙恭、文質彬彬,滿口斯文道德;女的溫柔賢惠、矜持淑良,那么他們二人的日子必定只是相敬如賓、互敬互愛。雖然日子也很美滿,但總是缺了一份樂趣。
而當兩人之中有一方是那種無賴性子,偏生風流而不下流,雖然滿腦子都是歪念頭,但卻不至于讓人心生討厭。那么這無疑是一對男女之間最好的調味劑。
就好比此刻的楚虞瑤與楊牧之。
饒是我們堂堂的彩云瑤仙,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完美仙子,也被楊牧之這個色坯搞得形象全無。
要不怎么說,那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還是相當有道理的。
一路走走停停,離稻香城越來越近,楊牧之的傷勢也差不多痊愈了。因此那駕雙頭馬車也就派不上用場了,按照楚虞瑤與可可的話來說,就是誰也不放心誰,說不得哪個在馬車里陪楊牧之時,就會與他偷偷親熱……
于是三人就收起馬車,徒步趕路。
可可攤了攤手,看著楚虞瑤無奈道:“姐姐,這下好了吧?誰都玩不成了。”
楚虞瑤自認為做不到她這一分厚臉皮,不是什么話都敢說出口。即便是她一再叮囑自己要溫柔一些、聽話一些,可楊牧之三番幾次要她叫一聲來聽聽,可惜啟齒了幾次還是說不出口來。
不像秦祎可,你看看,隨口就來:“夫君!走快些,不然去得晚了,可就吃不到今年新收的仙米了哦。”
仙米,據說是天庭神仙賜下的谷種,并教會了凡人種植的方法,吃了這些天庭仙米后,能延年益壽、長生不老。
聽到可可突然說出仙米這兩個字,楊牧之的眼神變得迷蒙一片,“仙米,我何曾吃得少了?”
楚虞瑤問道:“可可,你說的這個仙米,果真有那么好的效果,為何以前不曾聽人說過?難道是你們秦家一直在秘密培植嗎?”
秦祎可搖頭道:“不是的,并不是我秦家的產業。仙米雖好,但每年能嘗到滋味的人極少。你們也知道,靈犀洲不乏那些超級宗門豪閥,龍吟宗夠大了吧?但還是沒有資格吃到第一手新鮮的仙米。”
“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正是仙米成熟的時候,稻田里,一片金色寶光,能映照半邊天,仙米破殼而出的稻香,能飄出百里之外……稻香城,也因此而聞名。”
秦祎可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她已經聞到了那股帶著青草味的稻香。
楊牧之看著她甜美的嘴角,小聲問道:“龍吟宗都嘗不到的仙米,我們能吃到?”
秦祎可賣了個關子,笑吟吟道:“跟著我去,保準讓夫君和虞瑤姐姐吃上一碗新收的仙米飯。”
楚虞瑤并不承情,淡淡道:“興許就是比尋常稻谷珍惜一些而已,不見得就有那么神奇。”
秦祎可認真道:“虞瑤姐姐,你可別小瞧神蛙園的仙米哦,雖然仙米品種來我們稻香城不到十年的時間,但這其中就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搶奪事件了,足可見仙米之珍稀。知道前來搶奪仙米的,是些什么人嗎?”
楊牧之眼皮輕跳。
楚虞瑤望著秦祎可,也不搭腔。
兩位大美人四只大眼睛互相對視,一個說你繼續說啊,賣什么關子?
一個說你問我啊,不問我就不說了。
最后還是楊牧之問了一聲:“是什么人,敢來靈犀洲搶仙米?”
其實答案對他來說,可能不會陌生。
秦祎可調轉臉來,甜甜問道:“夫君,你來我們靈犀洲這么久了,聽說過蛇女嗎?”
楊牧之點點頭,“是密云沙漠里的那些蛇女?”
“嗯嗯,就是密云沙漠的蛇女,自從神蛙園的仙米問世以后,靈犀洲就隨處可見蛇女的身影了,她們先后發動過兩次掠奪,最嚇人的還是第一次,蛇族女王帶了好幾百條人首蛇身的怪物前來,差點將稻香城的人們嚇個半死,還好,最后她們還是被神蛙園打退了……”
“神蛙園?”楊牧之問道:“能打敗那么多蛇女,莫非這神蛙園還有那隱世不出的前輩高人?”
可可臉上帶著笑,輕聲道:“哪里是什么隱世前輩啊?她,只不過是一位年輕的弱女子而已。”
楚虞瑤黛眉微蹙:“年輕的,弱女子?”
秦祎可點著腦袋上的單螺發髻,微笑道:“嗯,很年輕,很漂亮的一位弱女子,可她有時候也會很厲害,很厲害很厲害的那種……”
“有人說,她的劍術,曠古爍今;她的修劍天賦,是千年已降最為拔尖的人,沒有之一。她也是當今世上最年輕的十二境劍修。”
可可頓了頓,緩緩說道:“想必你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叫納蘭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