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詩詞協會活動圓滿結束了。十四位老師,其中十二位老師是每人各一首詩詞,兩位老師每人各兩首詩詞,一共是十六首原創詩詞,新鮮出爐、收獲滿滿。
大家都把自己的作品發到群聊里,有人建議出個作品集,老師們紛紛表示贊同。群里一派喜氣洋洋。
袁樂興沖沖地找到工會主席老趙,滿面笑容、十分客氣地說:“趙主席,我們詩詞協會想出個作品集,您看看能不能給點支持?”
老趙很爽快地答應道:“行啊,你寫個申請,寫清楚都需要什么,交上來,這樣才能走程序。”
袁樂屁顛屁顛地回去寫申請了。
袁樂在那里又是咨詢出版社,又是整理作品集,又是寫申請,忙得不亦樂乎,卻不知正在此時,有些閑言碎語如同小陰風一般,慢慢地刮遍了校園。
“袁樂那小子還挺能得瑟的哈!”
“是啊,打眼一看,全校就他行!”
“炕席上扎猛子,誰也沒比誰深多少!”
“還真把自己當盤兒菜了!”
“老貓炕上睡,一輩傳一輩,他才來幾天呀,毛兒還沒長齊呢!怎么就什么都便宜他呢?”
“不知道自已是干什么吃的,真是狗攬八攤屎!”
“我看他是飄了!”
……
袁樂對這些一無所知,偶爾有一兩句飄入他的耳朵,他也絲毫沒聯想到自已身上。
兩天后,當袁樂把申請和作品集的出版預算送到趙主席面前時,得到的卻是含糊不清的一句,“放這兒吧,我們研究、研究。”
本著節約的原則,袁樂沒有找出版社,而是找了一家出版公司,不需要書號,打算就印刷兩百本,作為內部交流。
兩個星期過去了。眼看其他的協會都得到了支持,而詩詞協會卻如后娘養的,沒有一分錢的撥款。
袁樂就不明白了,想當初,在教職工代表會上,工會主席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要全力支持教職工文化藝術協會的建設,說是建立多少個協會,就扶助多少個協會……怎么說話不算數呢?
或許,是印刷費用太高了?才兩千多,不至于吧?民族舞協會、武術協會可都是人人一套服裝、行頭,可遠不止兩千……
問了一次,趙主席推三阻四的,借口要去開會匆匆走了。
過兩天再去問時,趙主席冷著臉,“怎么又來了?工會是為你一個人服務的嗎?”
袁樂壓住了問候對方祖宗的話,一言不發地掉頭走了。
還說什么“遇到麻煩找工會,會協調解決好協會活動中遇到的困難和問題”,敢情全是假大空、都是漂亮話!
退而求其次吧,袁樂又跑到教務的文印室,結果又被告知“這又不是試卷,不能批印”。
只是想印個內部交流的小冊子,怎么這么難呢?
袁樂蔫頭耷腦地走在路上。
這幾天,小陰風一般的閑言碎語,也有一些刮進了方塵的耳中。這些似是而非的話語令她想起了自己剛畢業時的往事。她正有心提醒袁樂,這會兒看到袁樂低著頭迎面走來,便喊住他。
“小袁,怎么也低著頭走路?對頸椎不好噢。”方塵笑道。
“方老師,這不是有點兒發愁嘛。”
“是為了作品集?”
“是啊,別的協會都得到了支持,只有咱們詩詞協會……”
方塵連忙攔住袁樂的話頭,問道:“你發現沒有?這個詩詞協會中沒有一個語文老師,你想過這是為什么嗎?”
袁樂一想,也是,中文系畢業的才女李一楠都沒來。
“這,這與詩詞協會有什么關系嗎?”
“關系大了!”方塵笑了笑,“我去上課,以后再聊。”
方塵走遠了……
愣在原地的袁樂這會兒才從方塵的笑容中讀出了一句話:
“你得讓人家有口飯吃吧?”
我滴那個乖乖!難道是我搶了人家的飯碗了嗎?
可不是咋滴!當局者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