萻雪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給他一個“哥哥你懂我”的眼神。
以為他“有興趣”,調整了一下情緒,看向遠方,嘆息般說道:“茫然凝憶,遍體鱗傷;驀然回首,不堪入目?!?p> 安以臣:“···”
什么玩意兒?
萻雪偷偷給自己點評,發揮不錯,音線平穩,情感滿分。
安以臣咬了咬后槽牙,看來,有些人不教訓恐怕要上天了,掰了掰手指“嘎嘎”響:“怎么,活膩了,拿哥哥開涮好玩嗎?!”
“哎?不不不,”萻雪慌的一批,這人什么腦回路??!
難道這個段子太高級,他聽不懂?
“哥哥你不覺得搞笑嗎,這是個笑話呀?”萻雪試探的問道。
安以臣不由愣了愣,一道情緒快速的從心底劃過,漆黑的眼眸閃了下,她這是···在給自己講笑話?
不過...這真他媽是個笑話?
心里有些異樣的變化,安以臣還沒來得及感覺,想到剛才那個“笑話”安以臣擰了擰眉。
奇怪的瞥了眼萻雪,安以臣緩和了一下語氣:“換一個?!?p> “換一個?哦,好呢哥哥~”萻雪一邊吐槽他這幅大爺的樣子,一邊快速狗腿的應著。
安以臣聽到少女嬌俏親昵的聲音,眉頭不但沒舒展開,反而擰的更緊了,要是下一個“笑話”還這樣,看來要帶她看下腦子了。
萻雪這次決定選個簡單粗暴的,“啊,有啦!”
“一朋友和他同事喝酒,結果喝大了兩人打起來了,臉上都掛彩了,第二天酒醒后悔了,朋友覺得心里過意不去,于是擺酒道歉,結果兩人又喝大了,提起來昨天的事,又打起來了!哈哈哈,哈哈?!?p> 安以臣:“···”這不是傻逼嗎?
但少女卻很開心,銀鈴般的笑聲在一貫靜謐的靜林中回蕩,斑駁的陽光下,明媚的笑容仿佛能驅散一切黑暗。
安以臣漆黑的瞳孔里清晰映著一張笑的毫無形象的俏臉,嘴角無意識的楊起,恐怕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心底一直壓抑的暴戾都暫時平靜下來。
突然不想帶她治腦子了,免得治好了讓自己煩心,這樣挺好的。
“是不是很搞笑,哈哈,這個好笑吧,哈哈哈,”哎呦媽呀,被自己逗的眼淚都要出來了,萻雪抹了抹眼角。
“嗯···好笑,還有嗎?”違心的附和了一下,安以臣聲音不自覺地放柔,罕見的開始放松自己。
“還有還有,我想想哈?!笨粗惨猿嘉⒐吹淖旖?,萻雪有種勞動被認可的感覺,不禁想,這招好像管用耶,再說幾個,兄妹關系估計就能緩和了!(*^▽^*)
萻雪調整一下呼吸:“呼,一個人把表拿到修表店說:‘我的表不走了,想修一下?!?p> 店員說‘好的,明天來取吧?!?p> 到了第二天,這人又去表店,發現表不見了,就問店員:‘我的表呢?’
店員回答:‘它走了’,哈哈哈?!?p> “嗯,不錯,”安以臣眼含笑意,漆黑的眼睛里映著少女明媚的笑臉。
一個安靜的聽,違心的附和,一個認真的說笑話,還被自己逗的不行。
清風襲來,夾雜著兩道的花香,靜林里的空氣微甜。
然后,萻雪貌似···飄了。
張口就來:“還有一個,還有一個,咳咳,哥哥如果你容不下我,說明不是你的心胸太狹小,就是我的人格太偉大!哈哈這個說的太精辟了!”
安以臣的嘴角緩緩垂下來,容不下你?心胸狹小?
怎么,自己把水給辰月,還過來嘲諷我心胸狹???!
萻雪還在自顧的笑著,媽呀,我太有才了,哈哈,就聽見冰冷滲人的聲音。
“是很精辟,那你覺得,誰的心胸狹小,誰的人格偉大呢?”
“?。课?,什么?”萻雪在哈哈哈中,腦子沒轉過來,頓時,我在哪,我在干嘛···
萻雪只覺得安以臣的眼睛——再次沒有了人類該有的溫度,TMD發生了什么!
??!老天爺啊!這個討厭鬼又怎么了?啊,我為什么要說這一個,我是來哄人的??!
一首涼涼送給自己,涼涼三生三世~恍然如夢~
萻雪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不,補救一下自己。
“哈,什么狹小不狹小的,當然是哥哥的人格偉大了,其實吧,哥,這只是一個玩笑···哈哈哈”
“哦?你覺得很好笑?”安以臣瞇著狹長的眼眸,冷冷的睨著“滿臉尬笑”的妹妹。
萻雪尷尬的笑聲戛然而止,人生太難,老子不想表演啊喂!
但脫口而出的卻是:“不,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嘿嘿?!?p> 看著那張冰山臉,腦中竟然閃現一個熱文標題:
驚!花樣少年面癱僵尸臉,是天生陰暗,還是世間無溫暖!
又是什么讓一個新時代美少女無恥諂媚!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安以臣看著萻雪狗腿的笑臉,黑眸里詭異的閃過一絲笑意,眼角一瞥,晾你有這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
萻雪看到安以臣傲嬌的一瞬,只覺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忙再一看,切,果然還是那個冰山臉。
“你還有事嗎?”安以臣低沉冷淡的聲音。
萻雪:“···”
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萻雪想著,反正笑話也說了,臺階也給他了,再生氣也沒段子存貨了,隨他去吧~
“哥哥,那我先回教室了,你要是還想睡覺,把外套蓋上啊,著涼就不好了~”
安以臣看了眼依舊搞搞掛在天上的驕陽:“···”,那我沒著涼,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表面功夫做完后,萻雪走了,覺得今天任務完成多少不知道,但做任務水平真的下降了??!萻雪第一次懷疑自己的業務能力!
系統表示無語:”還用得著懷疑?一直不努力考個30,你就以為你稍微努力就能考100啊?!?p> 扎了老心了,萻雪自己不努力是一回事,認真了沒做好是另一回事,沒搭理系統,陷入了自己是不是真是個快穿任務渣的問題里。
靜林再次恢復了清凈,安以臣躺下,將外套一掀,蓋在肚子上,哼,只是擋一擋蟲子罷了,某人面無表情的想,但嘴角卻不自覺的微勾。
兩分鐘后,某人皺眉提起外套,腹部捂出一層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