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張氏不懂，疑惑地問：“吃條魚怎么就托暖丫頭的福啦？”

　　“什么丫頭的？叫暖寶，或者暖暖！”

　　楊奶奶一筷子打在張氏的手背上，語氣嚴肅。

　　張氏被打，眼圈一下子紅了，目光噙滿了不善。

　　婆婆肯定是撞邪了，因為一個賤名就打她，開口閉口都是暖寶，不就是一個賠錢貨嗎！

　　李氏撇嘴咕噥了一句：“那吃魚關暖寶什么事？”

　　“魚是老娘抓回來的，老娘說是暖寶的福氣，那就是！”

　　楊奶奶字正腔圓地說道，正好趁機敲打一下其他人，別打魚湯的主意。

　　慕暖聽到奶奶的話，心里喜滋滋，胃口更好了！歡歡喜喜地握著小勺子，喝起魚湯來，吃得麻麻香。

　　“等過幾日天氣好，我就上山打獵，抓個大家伙。”

　　楊三郎語氣輕快，他現在多了個大閨女，可稀罕了，得多掙點銀子給暖寶買花衣裳。

　　慕暖的眼睛一亮，山神爺爺前幾天說歡迎她再上山呢，好像是要送幾個大野豬給她塞牙縫。

　　瞧一瞧，山神爺爺比土地公公要闊氣多了！

　　這話要是讓餓著肚子的土地公公聽到了，可能會追著慕暖把烤雞還回去…

　　入夜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撩起蒙蒙霧水。

　　楊奶奶翻出藏銀子的生銹鐵盒，摸摸索索了一番，最后取出一塊十兩的銀錠。

　　楊老爺子疑惑地瞥了一眼，家里的銀兩都掌在老伴的手中，還攥得死緊。除了置辦田地，都沒見她拿出來花過。

　　“老婆子，你取銀子干啥？”

　　楊奶奶回頭瞟他一眼，將鐵盒子重新藏了起來，回道：“我給暖寶買布料做新衣服的！”

　　“忒講究！小丫頭撿幾個哥哥的舊衣服穿不就行了？”

　　楊老爺子不贊同買新衣服，家里的情況不咋好，要供三個孫子讀書呢，束脩、筆墨紙硯、書，哪都要燒錢！

　　楊奶奶惱得一巴掌拍在老爺子的腦門上，語重深長地開口：

　　“幾個孫兒的衣服，哪件不是大的穿舊了，就給小的穿，現在都破破爛爛的，還能穿的下？

　　暖寶現在是我們老楊家唯一的孫女，你不疼我疼！反正老娘就要給暖寶買布料，做好看的新衣服。”

　　老爺子沉思起來，婆娘說得還挺有道理，他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子，對孫女稀罕著呢，剛才只是一根筋沒反應過來。

　　*—

　　吃過早飯后，楊奶奶偷偷摸摸地把十兩銀子塞給楊三郎，小聲叮囑：

　　“你到鎮上給暖寶買幾匹布料，要最軟最舒服的。”

　　“娘，兒子不能要。”

　　楊三郎沒要老人的銀子，都是養老存著的積蓄，他有手有腳的，能掙！

　　“你有銀子是給云哥兒讀書的，老娘要給暖寶買軟布，她的皮膚嫩得啊，棉布都會刮破她的皮膚，上等綢緞才能勉強配得上咱家小暖寶…”

　　楊三郎一想到閨女兒白白嫩嫩的，小臉蛋像包子那樣柔軟，硬漢的心都快化了，便點頭道：

　　“兒子會掙銀子買綢緞的。”

　　最后沒要楊奶奶的銀兩，楊三郎琢磨著進深山干個大家伙去，除了給暖寶買衣服，還有玩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