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曹潤。
“你和供應商真的有什么經濟往來?”夏薇表示有些擔心。
“怎么可能,我才不會做這么低級的事情。我是要光明正大地把錢掙了。那種骯臟的錢,我怎么能看得上。”曹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抬了抬下巴,顯得有一點點清高。
“那就好,他們應該查不到什么信息。”夏薇吁了一口氣。
“不過,王志國跟蹤我這個事情,還是很可怕的,我都沒有察覺。”曹潤說道。
“這是保安隊長的常用伎倆,我都見怪不怪了,哈哈。”夏薇的意思是,耿植做保安隊長時,就是這個德行。
“我為什么還是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安穩呢。”曹潤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你就是太謹慎了。”夏薇笑道。“不過,聽耿植說,他還是會去財務部,對一對前后賬單的出入。”
“我靠。這也太小看我曹潤了吧,還想從查賬上,找我的麻煩?”曹潤嘴說斬釘截鐵的說著,不過心里還是打著小鼓。“不行,我先去財務部看看吧,再他們去之前,我先踩踩點吧。”
“看你這一頭的汗,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臨危不亂的曹潤嗎。”夏薇替曹潤擦了擦汗。
夏薇和曹潤的關系,就是不一般。雖然夏薇,自身付出了那么多,但是沒有曹潤的幫助,她也很難會有今天的生活。
夏薇也慶幸,自己在失去那一個男人以后,居然如獲至寶,得到這樣一個男人的照顧。仿佛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助。
那一年,夏薇畢業后,就打算和男朋友結婚。可是父母怎么也不同意。理由是,他們已經很貧窮了,不希望她還找一個貧窮的丈夫。
他的男朋友,是同村的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高中,一起考大學。大學畢業了,他們倆本以為,幸福的日子,就要到來了。沒有想到,卻遭到了父母的阻攔。
他們的村子,很落后,每天只有兩班車通往縣城。夏薇的父母希望自己能夠走出村子,嫁到城市里,最好永遠不要回來。
可是夏薇讓他們失望了。夏薇把男朋友領到家里的時候,他的父親把做好的一桌子菜,給掀翻了。
“這是我的選擇,你不同意也沒有用。”夏薇的脾氣一直就很倔,這一點也許很像他的父親。
她和她的父親,就這么杠上了。他的父親一氣之下,把桌子掀翻了。走進屋里,一躺就是三天。三天不吃不喝,三天后就大病一場。
“你就心疼一下你的爸爸啊!”夏薇的母親,再三勸夏薇回頭。
“我做的決定,你們誰也不要攔著我。”
夏薇的母親不再阻攔,而是把她趕了出去。“你走吧,走了永遠不要回來。”
夏薇哭泣著,和那個男人在了一起。兩個人租了房,找了工作。不到一年還生了一個孩子。本來以為日子會越來越好,可是天有不測風云。
孩子出生沒多久,就生了病,把兩個人僅有的積蓄花光了,這還遠遠不夠。
貧賤夫妻百事衰。夏薇帶著孩子四處問醫,無法上班,家庭的重擔全部落在了那個男人身上。但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哪里承擔得起這樣一個重擔。
她的男朋友,賺不了多少錢,她的孩子又需要花錢,每個月入不敷出。
“你還是再重新找一份工作吧,這個工資太低了。”夏薇指責他。
“我有工資總比沒有好。現在大環境不好,我怕跳了,連這個收入都拿不到。”
“別狡辯了,那是你能力不行。”
“我能力不行,你當初就不應該選擇我。”
“對,是我錯了,是我眼瞎了。”說著說著,就要爭吵起來。“我后悔了,我就應該聽我爸媽的話。”
“你!太過分了,現在分手也不晚。”那個男人說著就出去了。
兩人感情裂紋,一天比一天嚴重。
大半夜的,孩子突然哭鬧起來,夏薇量了一下體溫,孩子已經發燒到三十九度。
“起來,去醫院。”
兩人來到醫院,折騰了一夜沒睡。醫生卻說,這個病,需要住院,并且需要馬上手術,不能再拖了。
“手術費和住院費,誰去交一下。”醫生冷冰冰的說道。
“我們沒有錢。”夏薇低聲的說道,她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那個男人,眼淚就嘩嘩地流出來。
“不做手術不行了,趕緊去準備一下,去借一借錢,也要做的。不然,結果真的不好說了。”醫生接著診斷其他病人。夏薇不知所措的站在旁邊。
夏薇走到男人身邊。“要做手術,必須要做了。”
“我們沒有錢,借的貸款,信用卡,都還沒還完。”那個男人顯得很卑微,蹲在醫院的門口,一句話也不說了,像一個看門的石獅子。
“你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失去這個孩子嗎,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真是個窩囊廢!”夏薇心急如焚,狠話就張口而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說出這種狠話。
男人依舊什么都不說,稚嫩的臉上,流下滾燙的眼淚。他也不可能不傷心,不可能不著急。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天價的醫藥費,男人是絲毫沒有辦法。
“你好好想想吧。今天辦不好住院,你就別回來了。”夏薇抱著孩子,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那個男人蹲在原地不知有多久,來來往往不知道經過了多少人,才終于停止了抽泣,起身走了出去。
這一去,就永遠沒有回來。
夏薇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到了晚上,也沒見他的蹤影。瘋狂的打他電話,也沒人接。她回到了住所,發現男人所有的物品都還在,不像離家出走的樣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男人不會因此而尋了短見吧。
第二天,第三天,男人依然沒有回來,電話依然不接。
夏薇絕望了。她覺得,男人已經拋棄了自己。萬念俱滅以后,她還是堅強的站了起來。
她背著孩子四處找工作,白天笑臉相迎,晚上以淚洗面,直到那一天,曹潤的電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