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鋪天蓋地的向魏曲襲來,原來的天才作詞家如今淪為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她被迫停學了。
學校因為擔心影響讓她暫時回家休學。
不過辦理手序的半小時,無數人的目光和話語落在她的眼里,很疼。
無論是教授、導師還是同學對她的態度都是那么的……熟悉。
那種無力感又回來了。
“哎,那不是魏臨淵嘛,說是突破一下風格,原來都是抄來的,嘖嘖嘖……”
“可不是嘛,她啊……”
她腳下的速度一步快過一步,她想要逃離這里。
她又一次落入了無盡深淵。
所有的通道盡數關閉,窗簾嚴絲密合的蓋住哪怕一縷光線,整間房屋只能聽見緩慢的呼吸聲。
好冷……
她獨自裹著厚被躲在床上,兩天沒有開過口。
嘴唇早已干燥,面色也逐漸蠟黃。
要撐下去,一定要。
會有希望的,清者自清不是嗎?
……
粉絲和批判者的私信占據她的屏幕,腥紅的手機畫面如同她的眸子,變化著,卻千篇一律,流轉著,卻毫無生機。座機與手機的號碼也不知被誰查了出來,電線粗暴的被拔斷,電話卡悄悄丟在一邊,與世隔絕。
【于原,在嗎?】
手機保持著他們的對話框,上一句魏曲的話已是兩天前。
沒有回信。
“叮咚——”
提示音打破了長久的寂靜,她的眼里瞬間出現了一絲光線。
【最近不要來找我。】
她眸子里唯一余下的星光落了。
她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硬撐著安上手機卡去打于原的電話。
指尖不受控制的打錯了好幾個數字,反反復復。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
棉被脫落,手機隨著手的弧度磕在床腳,裂紋順著息屏的速度落滿中央。
她多么想大哭一場,喉嚨卻痛的發不聲音。
于原也遇到事了。
心理醫生不允許和病人產生戀愛關系,他的對手抓住魏曲頻繁出入的點,來威脅他。
不得已他把魏曲的聯系全斷了。
她用最后的力氣在紛雜的信息中查到于原的難處,她也無法再繼續保持理智來深思。
口袋里再次掉出了那張魏辭臨走前托人留給她的紙條。
“姐姐,我很愛你,很愛這個世界。我也曾千方百計的想要活下去,但是我的身體撐不住了,別為我悲傷。
還有,我累了。”
紙張的落下,似乎是在暗示,又像在紀念……
孤獨的白色落下,淚霧朦朧了雙眼。
她累了。
“讓我最后再幫你一次吧,于原。”
這一天是魏詞的忌日。
十五米高樓,臨一川江水。
她將她的最后一首詞發給了何小倦。
何小倦喜歡她的詞。
她留給了于原二十年的“生日快樂”,與她之前十二年的祝福一樣仔細。
她習慣為于原慶賀。
她留下了一份手寫的遺書,和《重逢》的無數次改稿。
再無念想,縱身躍下。
“魏曲,魏臨淵!”
失重感來臨的那一刻,她聽見了何小倦的聲音。
最后一次抬頭,她看見了何小倦妄圖抓住她的身影。
“你給我上來,魏臨淵!”
她后悔了。
因為何小倦。
但,來不及了。
嘴角最后掛上一絲弧度,釋然的合上雙目:“謝謝你,何小倦,還有,對不起。”

慕茈瞻
魏詞的人生留在了小升初。 她在青春的開頭,離開了生活。 魏曲的生活死在了中考。 她在少年的絕美,失去了天地。 魏辭的美好掉在了高考。 他在成年的引子,結束了芳華。 魏曲喜歡于原最初的干凈美好,羨慕他可以好好的活著。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一句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