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靈皇一直都在這里！”楊軒恨聲道。
“對啊，一直都在。”林毅點了點頭，“所以你明白了嗎，你只不過是一只跳梁小丑，你所做的所有事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所認為的萬無一失的計劃也只不過是一場鬧劇……”
“錢家的人殺奴隸的時候他為什么沒現身！？我殺那個奴隸的時候他為什么沒現身！？”
“為什么要現身？”林毅攤了攤手。
“那你為什么要救那只精靈，為什么要殺我！？”
楊軒搞不懂。
為什么林毅可以容忍錢家的人殺死那些奴隸，卻不能容忍他虐待一只精靈！？
“因為他們沒在我眼前殺啊。”林毅翻了個白眼，“這是世界上每天要死多少人？我要挨個管過去，看他們是不是被人殺死的，豈不是得累死？”
楊軒厲聲道：“他們是因你而死的！如果不是你，他們怎么會被人殺掉？”
“哦。”林毅又一刀插進楊軒的右腿，“所以呢？我應該跟他們道歉嗎？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歡迎你們死后來找我報仇～這樣可以嗎？”
“嗚——”
右腿被刺穿的痛苦讓楊軒一時間無法說話，只是從喉嚨里發出壓抑的低吼。
“我呢，其實跟你很像。”林毅從楊軒的背上走了下來。
他踱步到楊軒面前，抓著楊軒的頭發把他的頭提了起來。
“啊！”因為林毅的動作，楊軒的上半身被連帶著提了起來。
他雙肩處的傷口也因此而擴大了。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有錢，但不會拿這些錢去接濟窮人。
我有權，但不會用這種權力去為萬世開太平。
我有修為，但不會用來鋤強扶弱。
我用這些東西來做什么呢？
用來攫取我喜歡的東西！”
林毅重重地將楊軒的頭按在地上。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美好的東西了！
善良！純潔！正義！榮耀！寬容！無畏！
等等等等……
只是想想就能溫暖人心的美好……
我非常喜歡！”
“你也……只是……一只蛆蟲！”楊軒努力地抬起頭，瞪視著他面前的林毅，面色猙獰！
楊軒也曾經對林毅所說的這些東西無比向往。
只是當他第一次虐待了那只精靈之后，他就知道他與那些美好的東西無緣了。
虐殺那些欺辱過他的人讓他無比愉悅，但當夜深人靜時他也會羨慕那些可以生活在陽光下的人。
人只會對自己所沒有的東西抱有執念。
楊軒是這樣，林毅也是這樣。
所以楊軒也明白了林毅為什么會說他們兩人“很像”！
雖然楊軒不知道為什么林毅會變成現在這種性格，但毫無疑問的是，林毅也是一個生活在溝渠里，毫無底線的臭蟲！
“你還記得那個暈過去的女孩兒嗎？”林毅呵呵一笑，“她啊，就是那種認死理的傻姑娘。”
提起白雪亭的時候，林毅滿臉寵溺。
“她喜歡管閑事，喜歡打抱不平，不允許我欺負弱小，監督我不讓我做壞事……”
“如果不是她現在暈過去了，我只能普通地把你殺掉了呢。”
“呸！虛偽！”楊軒偏頭吐了一口唾沫。
在楊軒看來，白雪亭就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當他說起精靈的時候，她還說了一句“無恥”來著。
聯想林毅的話，她應該就是林毅所追求的“正義”的人？
如果早知道今天是一個死局，倒不如那個時候直接死在那個小姑娘手里好了。
好歹也是人渣落到好人手里被殺死的結局，也算“壽終正寢”。
總好過現在死在另一個人渣手里。
“哈哈……”
“哈哈哈哈……”
“咳咳……”
“哈哈哈哈……”
楊軒突然狂笑起來。
“你笑什么？”林毅微微瞇起了眼。
楊軒所有的退路都被切斷了，有梁叔在這里，他無論如何也是逃不掉的。
那么他為什么會狂笑呢？
有什么他看漏了的地方嗎？
許久之后，楊軒的笑聲止歇。
“你是不是很想殺我？”他抬起頭看向林毅，“你說咱們兩個人很像……我喜歡殺那些高高在上的混蛋，那你呢？”
楊軒竟是不管插進雙肩的長刀，用雙手將自己的身體緩緩撐起！
林毅立刻沖上前去，一刀貫穿楊軒的右胸！
“咳咳……”
右肺被貫穿，楊軒猛地咳出一口鮮血！
“你是喜歡殺我這種人渣吧！？”他咧嘴一笑抬起了頭。
然后林毅便發現他的口中含了一塊石頭！
“靈核！？”
在看清那塊石頭的真實面貌之后，林毅立刻抽身而退！
靈核同靈石是不同的。
靈石沒儲存的是自然界中的靈力，可以供修行者吸收。
但靈核中儲存的卻是被亡靈污染后的靈力，這種靈力修行者根本無法使用！
“他要自殺了。”
王筱筱來到林毅身邊。
“修行者強行吸收靈核中的靈力會被亡靈的力量污染，然后變成不人不鬼的東西。”
變成不人不鬼的東西？
也就是虛化！？
殲景千本櫻景嚴和虛化——既視感倒是很強，就是不知道楊軒有沒有一戶開掛的本事？
“亡靈化之后會怎樣？”林毅向王筱筱問道。
“大幅增強靈力，但會失去理智。”王筱筱頓了頓說道，“也就是說，在吞下靈核的瞬間，他就已經死了。”
死了！？
這怎么行！？
趙玲交給他的任務還沒完成，那只精靈受過的折磨還沒有重演一遍，楊軒就想這么痛快地死掉！？
他還打算用肉雫唼給楊軒治療幾次再殺掉他的！
“梁叔？”
林毅輕聲喚道。
靈宗以上的修行者是可以禁錮低等級修行者的靈力的吧？
梁叔比楊軒要高出兩個境界，是不是能夠阻止楊軒的亡靈化？
“在的。”梁叔出現在林毅身邊。
“能不能……”
“亡靈化依靠的是靈核里被亡靈污染的靈力，所以是不可逆也無法阻止的。”梁叔頓了頓說道，“就算老爺來了也不成的。”
靈帝都不行！？
林毅雙眼微瞇。
這個楊軒惡心人還真是有一手啊！？
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寧肯自殺也不讓林毅收人頭。
但是林毅會讓他就這么輕易地死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