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葉敘白震驚。
“怎么了?”
“我剛才在他旁邊說了一個小時他的壞話。”葉敘白尷尬的笑道。
林策表情一僵沒說話。
面具男只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道:“抓住他們。”
聞言邢俊丟下一句“葉敘白攔住他們”之后抓著白函淼的手腕扭頭就跑。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離宮的二樓,這里錯中復雜,后面又有保鏢在追,兩人沒一會兒就迷路了最終慌不擇路闖進一間房間里。
這是一間會客廳,邢俊立馬反鎖上門推來沙發擋住門。
白函淼蹲在地上畫畫說:“我大致復原了一下我們逃跑的路線這座城堡的房間分布圖,按道理來說這間房間后面還有一個房間,那個房間有窗戶我們可以從那里出去。”
“那我把墻砸了。”說著邢俊掄起椅子就要砸被白函淼攔住了。
“我們不應該有正常人的思維方式分析這件事情,應該用變態的思維方式思考,所以我猜測這里有暗門。”
“不能吧?這里本來就想迷宮他還搞暗門?”
白函淼沒接話將墻上的畫取了下來后面是一個足夠一個人爬行通過的方形暗門。
“……”
白函淼打開暗門脫了鞋率先爬了過去,邢俊把鞋遞給他后緊接著爬了過去。
白函淼站在窗邊往下看說:“下面是草坪,大概三米左右,你可以嗎?”
“可以。”
白函淼點點頭道:“那你先下去。”
“好。”
邢俊打開窗戶率先單手撐著床沿跳了下去落地后迅速起來面向白函淼抬頭道:“淼淼下來,我接住你。”
白函淼把裙子往上提了提費力的爬上窗戶這一刻他不是一般的后悔自己穿了緊身的裙子,好不容易爬了上來提著鞋子作勢要跳保鏢沖了進來。
為首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并不是這里的保鏢。
白函淼不再猶豫直接跳了下去撲進邢俊懷里,由于慣性的作用邢俊往后退了幾步穩住身形,單手抱著白函淼,單手向著樓上的保鏢豎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隨后抱著白函淼拔腿就跑。
白函淼回頭看去只見那人眼里仿佛淬了毒。
“放我下去。”
“地上坑坑洼洼的,你怎么走?別動。”
白函淼單手扶著邢俊的肩說:“追上來了,往巷子里跑。”
“得嘞。”
邢俊跑進一個臟亂的巷子里,在巷子里亂串很快就把身后的保鏢繞暈了,同時他們也成功迷路了。
邢俊跑到一個死路口停了下來問:“現在怎么辦?”
“開導航。”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
“……放我下來吧,沒人追了我自己走。”
邢俊單手抱著白函淼三兩下把皮鞋脫了下來說:“穿我的鞋。”
白函淼點點頭穿上鞋,但是邢俊的尺碼對他而言太大了,沒走兩步就放棄了。
邢俊無奈的笑了一下單手將白函淼抱起來,鞋子隨著他的動作掉了下來,他單手公主抱著白函淼單手提著白函淼的高跟鞋穿上鞋。
白函淼調出導航界面說:“走吧。”
“好。”
“我們先回去拿電腦然后我換件衣服去接個人我們就直接回去。”
“小雪他們怎么辦?”
“我再額外給他們安排航班,楊離不會為難他們的。”
“好。”
此刻程昱正不安地坐在畫室里,這時畫室的門被敲響,程昱被嚇了一跳猶豫半晌操控著輪椅去開門。
門外是萊昂先生。
程昱臉色蒼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許久才開口道:“你回來了。”
“已經十一點了,怎么還不去休息?”
“還有一幅畫,等畫完了就去睡。”
“女仆給你送來牛奶聽說你沒有喝?”
程昱勉強自己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還沒睡就沒喝,等會兒去睡覺的時候喝。”
萊昂先生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阿昱你會永遠陪著我的對嗎?”
程昱的臉色又白了一度但還是哆嗦的說:“當然啊。”
“剩下一幅畫明天再畫吧,我推你去房間,女仆會給你送來牛奶,早點休息不要讓我擔心好嗎?”萊昂先生笑說。
“好……”
萊昂先生來到程昱身后推著他往外走,程昱不自覺的流出兩行淚又慌忙的拭去害怕被人發現。
萊昂先生把程昱推回房間將他抱上床蓋上被子把床頭柜的牛奶遞給他說:“乖,聽話。”
程昱哆嗦的接過牛奶手指止不住地顫抖。
萊昂先生瞇著眼說:“怎么不喝?你在等誰?”
程昱仿佛是瀕死的魚,擱淺在淺灘上無法呼吸,他看著海浪打在岸上卻無法打在他身上,浪起浪落從希望中逐漸絕望。
忽然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彈起奮力跌入海浪之中。
萊昂先生背對著門自然不知道白函淼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察覺到程昱的不對勁萊昂先生剛一回頭,白函淼果斷打開電擊棒的電源將他電暈過去。
“抱歉程叔叔今天有點事來遲了。”
程昱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眼淚不受控制的涌出,最終他只是搖搖頭。
白函淼掀起被子將程昱抱了起來不由得驚訝他如此輕。
“輪椅上定位。”程昱說。
“好。”
白函淼抱著程昱下樓只見邢俊站在茶幾上手里提了一根棒球棍,地上倒了一片保鏢,幾個女仆瑟縮在角落。
“走。”
邢俊扔下棒球棍掩護著白函淼,上車后程昱不受控制地發抖,原本慘敗的臉因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
白函淼皺著眉問:“程叔叔你怎么了?”
程昱的嘴張張合合最后絕望的笑道:“他給我下藥讓我癱瘓,我的腿并不是沒有知覺,而是逐漸萎縮,每天晚上給我的牛奶里放安眠藥和特效藥,一天不吃藥我就疼的動不了。”
白函淼蹙了蹙眉找到醫藥箱遞給他兩片布洛芬片說:“這是止疼藥。”
程昱勉強的笑了笑說:“謝謝。”
邢俊也是臉色鐵青一股無名火涌上心頭。
這時邢俊突然發現身后有車追了上來不由得眼神一凝踩緊油門。
“坐穩,他們追上來了。”
此時后車上的男人用英文咒罵著不斷地按喇叭,后座的人冷哼道:“安靜。”
“父親我不明白,這些年你把那個殘廢鎖在身邊的意義是什么。”
“我也不懂你喜歡那個中國小孩的意義是什么。”
“他不一樣。”
“……再開快點。”
丹恩·萊昂咒罵一聲踩緊油門加速,他的超跑最高時速可以達到四百千米每小時很快就追了上去超過前車一個急剎轉彎停在了前面。
邢俊冷著臉在距離前車十米的位置停車。
“行了,你一個普通商務車怎么跑都跑不過別人開超跑的,我下車去跟他們說。”白函淼說。
“我去吧,我不放心你。”
白函淼道:“有什么不放心的?”
邢俊沒說話,兩人相繼下了車,程昱一把拽住白函淼的手腕說:“讓我下去,我想和他做個了斷。”
白函淼蹙了蹙眉接觸到程昱哀求的目光時抿了抿唇妥協了。
程昱無法正常行走,幾乎整個人都掛在白函淼身上,而萊昂先生看見這一幕目眥盡裂臉色變得極差。
看見白函淼下車時丹恩·萊昂整個人都懵了但還是跟著自己的父親下了車。
“你為什么要帶走我的妻子?”萊昂先生問。
“我為什么不能走他?程叔叔是自愿跟我走的。”
萊昂先生幾近絕望地說:“我愛你,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阿昱你說過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程昱似乎聽到什么好笑的了笑了笑沒說話。
“我不覺得以愛為名的傷害有什么值得程叔叔留戀的。”邢俊說,“你一定沒有見過以前的程叔叔吧?我小時候程叔叔靦腆溫柔,雖然總是很憂郁,但是他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生活,積極向上。”
“和我在一起他也有工作生活,這有什么不同的?”萊昂先生不明白。
“你這是在軟禁他。”
萊昂先生被氣笑了問:“阿昱你也這樣覺得嗎?”
程昱做足了心里建設抬起頭想要直視對方的眼睛,卻再看見萊昂先生鋒利的目光后扭過頭,他有些難堪的說:“少爺……哦,現在該叫你老爺了,老爺我不愛你了,你放我走吧。”
萊昂先生目眥盡裂上前走了一步卻被邢俊攔住了。
“你說什么?你不愛我了?那你愛誰?是城堡里的人還是外面的人?還是你身邊這兩個小畜生?”
白函淼冷著臉說:“那你是什么?隨地發情的公狗?”
“你!”
程昱勉強的笑了笑微微抬了抬頭卻依舊沒有直視他的眼睛說:“老爺沒人說過你自私又虛偽嗎?”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誰都有資格說這話只有你不可以!”
白函淼帶著程昱往后退了兩步說:“邢俊小心生化武器。”
“啥?”邢俊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后不由得爆笑出聲。
“你笑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到好笑的了。”
程昱往白函淼身上靠了靠又繼續說:“其實你愛的不是我,你只是喜歡有人圍著你轉而已,你只是喜歡有人隨時隨地想著你隨時隨地接受你的壞脾氣,你說愛我只是習慣了我在你身邊隨叫隨到而已,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愛你了,我不想讓自己變得那么難堪,我不想再這樣了。”
說到這程昱頓了一下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說:“和你在一起的那三個月是我這一輩子最開心的日子,即使后來我受了那么多苦難我都沒有想過要報復你什么,但是我現在真的累了,放我走吧,而且你不是已經找到下一個了嗎?”
沒有得到對方的回復,程昱轉而說:“淼淼,小俊我們回家吧。”
邢俊對著面前的兩人做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之后轉身上車。
邢俊變道繞開前面的超跑,只是這一次沒有人再追上來。
落地京和,此時是國內時間下午六點。
“程叔叔,我送你去程琛家還是你今晚住我家?”邢俊在路上問。
“去小琛家吧,我已經好久沒見過他了。”
“好。”
邢俊把車開到程琛的蛇山,車停到別墅門口時,程琛迎了出來說:“稀客呀,你們二位怎么……”
程昱有些難堪的低下頭不敢和程琛對視。
“小叔!”程琛一把抱住程昱,一時間眼淚決堤
“嗚嗚嗚,小叔你怎么才回來……我爸爸死之前想要見你一面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有接,我給你寫信你也沒有回,我想去找你但是他們告訴我你住在哪里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對不起……”
叔侄二人抱在一起哭,白函淼和邢俊顯得很多余。
等兩人情緒穩定下來,四人進入客廳坐在沙發上聊天,中途程琛把萊昂先生罵了一頓還不解氣。
臨近九點,白函淼和邢俊告辭。
“程叔叔我明天找醫生來看你的腿,我們走了。”
“再見。”
回到家,白函淼坐在沙發上手機開機彈出一條消息不由得讓他愣了一下。
“怎么了?誰的消息?”
“寧寧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