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又是小羅自己堅守在北原五中校園內,伺機潛伏著。門衛大叔的一舉一動是他密切關注的事,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他仍然不忘用凍僵的手指摸索著兜里的手機。
“還好,手機沒有問題,還在”小羅心里默念著。
在這個離不開手機的年代,一切行動都是靠手機,至少那個關注了將近一個月的女孩他不想斷了聯系。臨出發前根本沒有時間去看一眼手機,就怕耽誤了出發的時間,高超在指定的地點集合,開著車,找到了適合的地方準備了爬墻的行動。望著學校圍墻上面的碎玻璃或者是鐵尖尖小羅心里不寒而栗,腦子里閃過N次的新聞在一次的提上了他的腦子。
“我不能就這樣殘了”
小心翼翼的溜進了五中校園伺機等待著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心虛是帶給小羅最直觀的感受,學生中最大的弊病——不好意思,正在小羅身上發揮著作用。
手機擠進來一條消息。
“我才下班,今天特別的累”
是那個女孩子的信息,小羅瞬間精神百倍,他銘記著寒假之前王福喜告訴他的箴言。
“不要煩人家,別總發消息,看人家對你什么態度”
小羅突然發覺自己對戀愛這些事想的太簡單了,他發覺到張曦來能夠拒絕他或者不搭理他都是有原因,自己太渴望談戀愛了,自己就是想著可以脫單去找對象,根本不是想負責,可能是為了讓當初哪些高中的同學們看看,打打他們的臉——“我有女朋友了”。小羅內心對戀愛的渴望遠比超過任何一件事,哪怕是“家鄉秀”的視頻問題,他最關心的就是那個女孩別像之前的一樣,一個月就斷了,小羅嘴笨估計是天生的,根本無法像黃日煒那樣,聊兩三天就可以確定關系,甚至是上床,但是小羅已經下定了決心,堅持一件事——行勝于言。
想依靠著自己的行動去打動喜歡的姑娘這確乎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是在小羅看來這個世上太多的女孩子看不到他的光芒了。他沒別的愛好,看看書,寫寫文章,刷刷機,算是半個數碼發燒友吧。家里的手機至少有十余臺,不干別的,單純的體驗不同品牌的UI。但是即使這樣他依然把老趙的那句話時刻的默念著:“在這污泥濁水中,我偏要抬頭仰望星空”。保持內心的呢喃和生命的原聲這才是小羅,他永遠都不會發生改變,因為他就是他自己,無需憑借誰的光。等待的時間越長對他的耐心就越是磨煉,預定的發傳單程序如期而至,一切就像之前模擬的一樣,回到員工宿舍小羅長舒一口氣,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6點鐘。脫掉衣服,鉆進比外面好不了哪去的被窩,放飛自我的呼呼大睡。
小羅重復著做晚上發傳單的事,也每天在跟那個女孩每天都發個消息,那時候的小羅太需要一個懂得他的人,太需要一個可以給他安慰的人,這個人最好是異性,而她卻來了。“這個叫王梓歌的女孩子一定很持家吧。”小羅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去了。幻想總歸是幻想的,他還有眼前的事需要做,伴隨著學生放假,思遠已經按照預期招到了100個學生。小羅前期的發傳單工作算是完事了,高超給小羅安排了新的任務,迎接學生和管理學生日常就寢吃飯等等,同時給這些學生一個了解大學氛圍的機會。
一天的工作在忙碌中度過了,小羅看晚自習,剛剛經歷高中階段的學生內心還是比較貪玩的,看了看他們,他儼然覺察到了自己的責任,做一名老師的責任,雖然自己不能教授東西,但是他仍然對自己滿懷著信心,那一刻,他看到了一種師生情誼油然而生,有一種師生情誼叫做蔣介石與黃埔軍校的學生,那個時候的小羅還幻想過這樣的事,幻想自己成為了很厲害很厲害的人物,把曾經帶過的學生請過來做顧問。晚自習上小羅把從老趙那學來的一套詞用在了這些學生身上,學生們饒有興趣的聽著,很大的原因是晚自習過于煩躁,安安靜靜的待著兩個小時這是很多學生的夢魘。但是一聽小羅講的東西還是很有意思的,小羅那一晚上真的把自己積攢的所有歷史知識都拿了出來,外加在大學的一些事都講了講,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晚自習下課了。
小羅回到員工宿舍,擺弄著手機,認真的翻著跟王梓歌的每一條聊天記錄,真的一點都舍不得錯過什么,生怕沒有秒回而錯失這個女孩,就是這樣也導致了小羅與王梓歌最后的結尾。這是一種自私的愛,大一的小羅就是一個很保守的人,如果王梓歌沒有回復他,他就會多想,會不會是自己做錯了什么,這個時候小羅就會懷疑人生。
“自己這嘴是真的不適合談戀愛”
“她在上海的兼職怎么樣了?會不是也有別的男孩追她?”
小羅想到的永遠都是這些事,從不會思考怎么哄姑娘開心,買點東西郵寄過去,王梓歌對小羅是不抵觸的,她還從沒有見過一個男孩可以一直找她聊天這么久的,一般幾天就沒了興趣。王梓歌其實很好奇的對面的他到底什么樣。上海的兼職很累,上海對于普通的求職來說就是無窮盡的加班,拿到的工資勉強夠在上海存活的。王梓歌也是一樣的,也是在做最基礎的工作,在一家游樂場里面做服務員,每天指引小孩子擺弄各種投幣游戲。夜晚對于王梓歌來說可能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了吧,每晚都有一個人在等著她,給她分享一天的趣事,煩心事,但是對于王梓歌來說小羅就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什么都要提防一個心眼。
“《教育法》第四十三條第三款規定:學生得努力學習,完成所規定的學習任務,你不好好學習就是犯法”
又是一個晚自習,學生們走進自習室赫然看到了黑板上寫著這樣一句話,大家都噗嗤一聲笑了,小羅剛好把最后一個字寫完。
“學長,學長你說我偏偏要犯法怎么辦”
角落里傳來了一個哈哈大笑的聲音,小羅緩解了自習的氛圍,但是這也為他之后埋下了一個伏筆,很多學生都把小羅當成了知心大哥,是那種可以開玩笑,可以分享傷心和快樂的事那種,但是小羅卻很難從他們當中找到自我,除了王梓歌沒有一個人能夠打開小羅的心扉,有些人見過三次就夠了,有些人見了三百次都沒用,說的就是小羅和王梓歌當時的心境,他們都默默的留下了沒有捅開的那層關系,小羅真的太慫了,對戀愛的那點事根本沒有自我,都是從王福喜那里取經,哪怕是一件認真的表白都沒有,小羅覺著時機還未到,至少應該是回到學校當面表達才行。
“東西做的如何了”
視頻那頭傳來了劉卓卓關切的話,小羅拍了拍胸脯。
“放心吧,東西都在預期做著呢,已經完成了差不多了,現在就差旁白沒寫了”
“那就好,馬上咱們也要開學了,快開學的時候把東西發給我吧”
“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小羅回復完了這句話腦海里還在想著自己這一個月下來所拍攝的素材應該用什么旁白才好,才能讓大家驚艷一臉,這一個月他收獲到了太多的東西,最重要的是經過跟學生們的接觸他逐漸的恢復了自信,跟高超混他覺著特別的有意義,每個人都需要一個關鍵先生,這個關鍵先生可能是一直陪伴你但是小羅的關鍵先生卻僅僅陪伴了兩年,從高超打給小羅那個電話的時候開始,高超可能沒有料到,他正在培養一個對手也在培養一個圣徒。
在思遠渡過的最后一個夜晚,收拾好了所有的學生的行李,看了看自己的宿舍,小羅眼內閃過一個月時間的所有事,一個月能讓一個人脫變成什么樣,小羅得到了答案,是一個從20歲直達30歲的責任進化史和成長遷徙史。袁天一告別了小羅,期待著明年的暑假可以繼續見到小羅,王梓歌的兼職也告一段落跟父母準備好過年的年貨,距離新年僅剩一周,小羅告別了高超,準備著新年過后的工作,一切都像劇本寫好的一樣,小羅從大一的失望中再次滿血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