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涼太叔叔的酒居中用完晚餐,他依舊收我一半的飯錢,為了不使我的自尊遭受傷害又很照顧我,涼太叔叔很關心我,從點滴小事就能發現,而我距離自殺的念頭又遠了一步。
“明二君,好癢。”朝香和明二君玩的很開心,他們一家都是很好的人。
“直人哥哥要去鄉公所上班嗎?”
我:“暫且還沒有答應,我得考慮一下。”
“這有什么值得考慮的,直人哥哥你這樣下去可不行會憋出病的。”
“多嘴。”涼太叔叔出言教訓道,朝香對著他辦了一個鬼臉,牽起明二君跑出酒居。
我微笑的說:“沒事的。”
“朝香說的話的確很在理,直人你這樣下去會憋出病的,一個人每天牽著狗在村子里瞎晃,村子外面的旅人以為你是無所事事的流浪漢,這樣村子的名聲都會毀掉的。”
我嘆息一聲,涼太叔叔這是看出我猶豫不決拿村子的名聲來逼迫我,好讓我答應去鄉公所上班,但我真的不想去鄉公所上班。鄉公所離村子太遠了,我還是喜歡在這個寧靜溫和的小村莊居住。
“涼太叔叔,我會考慮的。”
“別以為你說的考慮是什么。”涼太叔叔完全拿出家長的氣勢告誡我:“你的考慮就是敷衍我的借口,直人你就是想敷衍下去,這可是不行的。”
“我會找到新工作,也會答應您認識一些朋友,這樣總行了吧。”
“什么嘛!”
涼太叔叔危坐在蒲團上說道:“這樣說好像是為了我去努力找工作和認識朋友,直人!我知道三齋先生的離世對你產生很大的壓力,而且你在京都的事情我也有素了解,但一個男人不能就因此而墮落下去。
如果做為叔叔的我不愿對你說起這些事情,那么你一定會走向歧途,這可是很嚴重的問題,你知道嗎?”
“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唉······”涼太叔叔長嘆一聲道:“這些話本應該由三齋先生對你說,直人你要記住不能因此而墮落下去,要努力走出來。”
這一夜涼太叔叔說了很多話,完全把自己當成我的長輩、很親近的長輩,所以他在愿意對我說起這些話。人哪,總要知道誰關心自己,不要嫌棄家中長輩喋喋不休的教導。大概說了一個鐘頭,涼太叔叔才愿意放我離開,同時我答應他要努力找到新工作,還有認識一些新朋友。
走出酒居,朝香坐在門前的長椅上似乎在等著我,看見我出來時鼓起勇氣說起一件事,一件小事而已。
“直人哥哥,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朝香拘謹的說。
“喲,今天的朝香竟然會拜托我了,如果是下次來到你家少吃點食物的話,這是不可能的。”
“什么嘛!”朝香微怒的說:“周末下原野會在海邊舉辦的夏日祭,到時候會有煙花慶典,我是看直人哥哥無所事事的樣子,所以想拜托你陪我一起去。”
“我?”
“嗯。”
我愣了一下:“為什么一定要我陪你去?”
“因為爸爸不放心。”朝香坐在長椅上嘆息著:“周末爸爸媽媽所在的鄉公所要進行緊急會議,而且他總說女孩子一個人去外面不安全,所以不允許我去。如果直人哥哥能陪我去就可以了,爸爸一定放下。”
“又在推銷你的周末活動了?”涼太叔叔從酒居里走出來,看向朝香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老爸,我已經和同學們都約好了,而且有直人哥哥陪我去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牽著明二君的狗繩便準備開溜,“我可沒有答應你要去,周末我要給明二君洗澡除跳蚤,最近它一直都在撓癢癢。”
“直人哥哥。”朝香哀嚎道。
“再見。”
忽然涼太叔叔叫住我,目光意味不明的對我看。我自認這幅打扮的確很老土,洗得發白的白色襯衣、臟兮兮的短褲、一雙拖鞋,還有半年沒有剪的頭發,順帶再牽著一只土狗,京都的流浪漢就是這幅打扮,以至于涼太叔叔不停的說起流浪漢的事。
“等等。給明二洗澡什么白天就能做完,夏日祭似乎是晚上才是重頭戲,直人你就陪朝香一起去,順帶認識一些新朋友。”
“還有。”涼太叔叔毫不客氣的抓住我亂糟糟的頭發:“有時間把頭發理一下,即使你不想理也要打理好,這樣走出去像什么樣子。”
“像一位流浪漢。”朝香在一旁嘲笑我。
被抓住頭發的我立馬告饒:“我會整理好儀容后再陪朝香去的,涼太叔叔你放下吧。”
朝香接嘴說:“明二也要一起去。”
“汪汪汪!”
“為什么還要帶它去,晚上人多明二君說不定會咬人,還是別帶它去。”
“不行!”朝香說。
最后還是涼太叔叔出面決定這件事,為了不造成意外只能委屈明二君待在家里,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這想,即使我這位主人都放心更不能讓其他遭到意外。決定后我牽著明二的狗繩回家,幸好涼太叔叔借了我一只手電,不然會家的路上會穿過一片樹林,會很嚇人的。
因為我一直被三齋叔叔收養,所以我救一直住在他家里,至于我的老家已經逐漸忘卻了,老家似乎在隔壁縣,反正要做電車才能到達。
三齋叔叔的家在一片森林里遠離村子居住,回家要穿走過一座橋和一片樹林,不過有手電和明二君陪我,讓我經歷河童事件后懸著的心落下不少。據三齋叔叔說的故事中,出現在上原野的妖怪還不少。
走過石橋時一陣微風吹過綠色的楓葉,其實楓葉并非是黃色或者紅色,在夏天時它是綠色的,楓葉會隨著時節的變化而變化。
一棵倚靠與石橋伴生的楓樹,楓樹的樹根都快形成一座石橋的橋墩,自我記事起石橋和楓樹就在這里,從未改變。正當我走過石橋時,明二君忽然朝楓樹犬吠不止,我以為是樹上有什么松鼠之類的小動物,可惜并不是。
“我愿化身為石橋,只愿你從橋上走過;我愿化為楓樹,只愿你停下腳步看我一眼。”
我的心臟的跳動一直加快,因為一位穿著紅色和服的女子坐在石橋上哭泣,手指輕輕撫摸著石橋淚水不停的滴落,我在想肯定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