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魚汗毛倒豎,他能看到陣師手上鋒利的指甲,若是被摳中,恐怕一大塊皮都要不復(fù)存在了。索性想也不想就扣動了扳機(jī)。
“砰——轟——”
龍狙的槍頭還在冒著黑灰色的煙,但狙擊槍只在陣師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遠(yuǎn)沒有剛才造成的傷害大。
那陣師腦門上冒著汗珠,咬緊牙關(guān),拼著重傷,但攻勢卻一點(diǎn)不減,顯然是打算哪怕是拼上一條手臂,也要將余魚的性命奪走。
而其他修士,哪怕是莫子童,也沒有全力對余魚進(jìn)行支援。即便是在生死關(guān)頭,修士們依舊很淡漠,漠視著生命的逝去。
余魚自身已經(jīng)完全沒辦法躲開陣師的攻擊了,生死之際,他的身體完全的僵硬,動都動不了,仿佛連潛意識都已經(jīng)放棄了希望,讓身體放棄了抵抗。
紫黑色的爆炸充斥著整座大殿,讓人根本就睜不開眼睛。這力量幾乎已經(jīng)超越了練氣境界的極限了。
等待爆炸的余波散去,人們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陣師的面孔依舊扭曲,余魚的身體依舊完好無損,連毛都沒有少一根。
細(xì)看之下,原來是他腰間別著的黑鐵令正散發(fā)著朦朧的光,形成一層光幕,保護(hù)住了他。
余魚松了一口氣,他拿起那塊黑鐵令,心情一度復(fù)雜。
黑鐵令中封存著草神老祖的一縷力量,可以為他化解一次危機(jī),沒想到用在了這里。
然而來不及悲秋傷春,那光幕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變淡,顯然草神老祖并沒有留多少力量,這光幕并不能夠維持太久時間。
余魚此刻再顧不得了,像個瘋子一樣死死的朝修士群中擠去,一下子貼在了馬蕓身后。他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雖然這稻草過于輕薄了一些。
馬蕓朝后一瞥,對于緊緊貼在她身后的余魚只是略微皺了皺眉,但卻并沒有其它的表示。
那陣師現(xiàn)在真的是目眥欲裂,他不顧自己肩膀上的重傷,拼命的朝余魚撲去,他已經(jīng)徹底恨透了余魚。
“檢測到宿主正處于母體追殺之中,已合成仙病毒疫苗,可擊殺母體寄生者。”天樞的聲音終于再次響起。
余魚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期盼過天樞的聲音。
“死吧!”那陣師拼著重傷,一爪打向余魚。
馬蕓神色緊張,但她還是選擇擋在余魚面前,至少要為他擋住一次攻擊。
畢竟余魚怎么說也都是她青玄門的人,自己作為此次的領(lǐng)隊,若是什么都不做就放棄余魚的話,恐怕會對她將來的威望造成巨大的打擊。
“呲啦——”
爪劍相碰,劍刃上布滿了因摩擦而產(chǎn)生的火光。
馬蕓只覺得被一塊巨石砸中,根本連站都站不穩(wěn),朝后連連退去。
而那陣師雖然受了傷,但攻勢卻是一點(diǎn)不減,馬蕓只得疲于應(yīng)付。在接連數(shù)十次攻擊之后,馬蕓再也支撐不住,果斷選擇退到一邊去了。
該做的她都做了,接下來余魚也只能指望他自己了。
那陣師臉上露出扭曲而又殘忍的微笑,他拼盡全力朝余魚身上抓去。
其他修士既無奈又漠然的看著這一切,任誰都看得出來,余魚已經(jīng)底牌盡出,再無手段能夠應(yīng)付陣師的怒火了。
從常識判斷,事實(shí)的確如此,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修士,都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幸存下來。但只能說余魚是個例外,因?yàn)樗_掛。
只見余魚左手持狙,也沒選擇再給陣師來上一發(fā),而是橫亙槍身,擋在胸前,將這件大殺器暫時的當(dāng)作一面盾牌。
右手卻是光芒一閃,出現(xiàn)了一個注射器,里面是某種像是綠水晶一樣的不明藥劑。
那陣師一爪拍在龍狙上,槍管都在顫鳴,高頻的震動著。
余魚只感覺虎口巨痛,恐怕連指骨都斷了。
不過余魚卻是忍者劇痛,趁著陣師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拼命將右手抓著的那支針劑刺向陣師。
陣師神念稍微一掃,不過看出這東西只是件凡器罷了,根本就不能對他造成傷害。
那看似異常尖銳的針頭,在面對修仙者的肉身之時,依舊不堪一擊,恐怕連表皮都刺不破。
其他的修仙者自然也看出了這注射器的本質(zhì),只當(dāng)是余魚無可奈何的最后手段,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了。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思索著等陣師解決掉余魚,他們下一步的行動應(yīng)該做些什么。
但出人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凡器的針頭并沒有如眾人預(yù)料的那般斷裂,反而是異常輕松的刺破了陣師的皮膚。
余魚推動了注射器,將疫苗注射至陣師的皮下。
陣師一連后退了七步,他從胳膊上拔出了那個注射器,藥劑從皮下針孔中噴出,噴了他一臉。
他狠狠的捏碎了那注射器,運(yùn)轉(zhuǎn)靈力,嘗試著將身體里剩余的藥劑逼出,但卻根本做不到。
那些藥劑已經(jīng)迅速被他的身體當(dāng)成某種營養(yǎng)物快速吸收了。
陣師只覺得自己的力量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消失,他很痛苦,全身發(fā)癢。皮膚在潰爛,流出濃水,然后整塊掉了下來。
“這不可能!”陣師的修為急劇下降,身體徹底爛透了,膿液流了一地,發(fā)出極度難聞的味道。
“我要讓你陪葬!”陣師踉踉蹌蹌的朝余魚撲來,他的整張臉已經(jīng)完全爛掉了,以至于人們看不出他臉上的憤怒。
余魚看著陣師這副樣子,也有點(diǎn)被嚇到了,朝后退了幾步,普通子彈上膛,然后對準(zhǔn)陣師的爛肉就是一狙。
像是打在被燉熟的豬肉上一樣,只見陣師整個身子都徹底被炸開,只剩下一副黝黑的骨架。
那骨架依舊做出朝余魚撲來的姿勢,甚至還往余魚這邊走了幾步。
余魚也不多說廢話,他也害怕這陣師最后還另有什么手段,直接對準(zhǔn)他的骨架就是一狙,將他的骨茬徹底給打散了。
自始至終,都是余魚一個人在出力、在攻擊。
眾修士不知道是被嚇破了膽,還是被余魚給驚住了,總之站在角落里像一個個路人似的,任憑余魚和陣師兩人在中間雜耍。
“空間解封了,我們能出去了!”白勞突然感覺到了四周空間的變化,當(dāng)即欣喜的說道:
他也不理會其他人,連自己門派的弟子都顧不上,直接一頭扎進(jìn)了禁制裂縫之中,朝殿外而去。
其他修士這時也再不想在這殿內(nèi)停留,畢竟傳送陣那邊還有一個幕后黑手在,那才是真正的大BOSS,誰也不知道那東西還有沒有什么后手,所以眾修全都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