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躍回到道殿的時候,趙鼎和李嚴還在大廳里等他。
趙鼎問道:“怎么樣?”
“一路上沒什么障礙,山下的關卡都撤了,應該是被我打怕了。”
李嚴撐了撐自己的肥臉,道:“小師弟,多虧你回來了,我這顆懸著的心總算可以安定一會。這提著的一股勁一旦松懈下來,就再也提不起來了。”
“二師兄,你辛苦了,去休息吧,你不是說好久沒合眼了。”
李嚴拖拉著身體,起身朝兩位師兄弟拱了拱手,話也沒說,回房休息去了。
“大師兄,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來守著。”
“就等你這句話了。說實話你要再不回來,我也撐不住了。喏,這是陰陽大陣的陣眼。”
趙鼎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巧的八卦盤,遞給曾躍。
“你拿到手就知道怎么運行了,很簡單。二師弟說得真對,高度緊張之下一旦松懈下來,真的很難再提起勁來。這些天為了運行這陰陽大陣,我氣海內的靈氣幾乎要被榨干了。”
曾躍一拍腦袋,道:“大師兄,你不說靈氣我都給忘了。”
說罷從空間戒指里掏出孔靈給他的七品凝神聚氣丹,說:“大師兄,這是煉丹協會的大長老給我的七品凝神聚氣丹。雖然這不是療傷的丹藥,但對氣海的靈氣聚集有奇效。”
一顆烏黑的丸子從藥瓶里彈出,剎那間一股清新的藥草味飄散在大廳里。
“七品丹藥?這可是好東西啊。小師弟,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成了煉丹師,還是高品煉丹師。你看,這還不是多虧了師兄我?”
“得了吧大師兄,你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給蒙著了。”
“要是在平時,我肯定還得跟你斗斗嘴,不過現在實在是沒這個心情。”
趙鼎接過凝神聚氣丹,一口吞下,搖搖晃晃地走出大廳。
“大師兄,記得煉化了再休息啊!”
“知道了知道了,這可是七品丹藥,浪費不了。”
夜愈加深沉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五指山手掌空地上傳來斷斷續續的呼喝聲。
曾躍走到山道旁,一群人正聚在一起,朝山上指指點點。
隨后,三個老者臉色陰沉地走上來。
曾躍默默退回到道殿前面的空地上,靜靜等待那三個人的到來。
天空中忽然聚集起大片大片的烏云。
濃密的黑云低低地飄浮在半空中。竟似觸手可及一般。
這是曾躍在熟悉五指上人布下的陰陽大陣。
確實如大師兄所說,當他把靈力灌進陣眼之時,他就洞悉了陰陽大陣的一切。
這是他面對三個大成境高手唯一的倚仗了。
不一會兒,三個老者就出現在曾躍面前。
三人同時看向道殿頂上黑壓壓的烏云,時不時有雷光閃爍。
三人臉色漸漸凝重。
一名瘦高老者贊嘆道:“不愧為得道成仙之人布下的陣法。端的是渾然天成啊。借助此山地勢,依山傍水,居高臨下,既承天靈,又接地氣。”
旁邊的胖子老者附和道:“說得不錯,說得好。這陣法面積不大,氣勢卻不想,竟隱隱能引動天雷。不過我看前面那位小兄弟,小小年紀,修為高強。這五指山,還真的是人杰地靈啊。”
最后一名老者,氣得吹胡子瞪眼:“我說你們兩個干什么呢?這陣法要是好辦,我找你們來干嘛?能不能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不過這小毛孩從哪里冒出來的。看樣子這陣法的陣眼已經在他手里,這下子更棘手了。”
胖子老者朝曾躍喊道:“這位小兄弟,你也是五指上人的徒弟么?”
見曾躍點了點頭,胖子老者說道:“沒想到小小五指山,出了五指上人這就算了,畢竟他是從蜀山派出來的。這會又出了這么個怪胎。”
高瘦老者皺著眉頭道:“這五指山難道是什么修煉圣地么?”
“你這么一說,我就更想拿下這五指山了。”胖子老者慢悠悠地回了句。
話音未落,身形已經閃出幾十米開外,落在曾躍身前。
“在下昆侖派外門長老劉鶴!前來領教高招!”
“曾躍!”
劉鶴之前已經洞察了曾躍的修為。
這修為放在一個年輕人身上,卻是令人驚訝。
不過在他眼里,卻還不夠看。
大成境五重對上大成境三重,足以碾壓。
只是曾躍借助身后的陰陽大陣,威力倍增,令劉鶴不得不謹慎應對。
劉鶴身形暴漲,一對鐵拳變得巨大無比,直接朝曾躍砸去!
只聽一聲巨響,碎石飛濺。
劉鶴一拳砸了個空,立刻變招,踏起無影腿,循著曾躍的身影飛去。
曾躍再避,堪堪躲過無影腿,反手一道銀光迸發,直射劉鶴后背。
劉鶴一招千斤墜躲過銀光,一道道巨掌瞬間揮出。
看著漫天的掌影,曾躍知道已經在氣勢上輸給了對手。
對方不知道比他多活了多少年,無論是戰斗經驗還是修為力量,都存在著不小的差距。
只能兵行險招了。
這身后的陰陽大陣是唯一的倚靠,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動用,免得削弱大陣的力量。
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卻是穿在身上的護心鏡了。
到了大成境,可以模糊識別出對手的境界。
護心鏡,剛好可以抵擋大成境五重的一次攻擊。
曾躍沒有躲避。
他欺身而上,直直朝劉鶴的掌影撞去。
兩道銀光從手掌中激射而出,一上一下分取劉鶴的要害。
劉鶴沒想到曾躍忽然采取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心中一驚。
若是在其他地方,大成境三重的攻擊受了也就受了,頂多傷上幾個月。
但是眼前這小子的銀光一看就不是尋常的招式,其中隱藏的力量十分驚人。
再加上陰陽大陣的加持,自己還真不敢硬接了這兩道劍光。
他急忙收住掌勢,扭身躲過這兩道劍光。
臨時變招,靈氣便有些不順,他只得先行退開,穩住靈氣,破口大罵:“臭小子,想跟爺爺我同歸于盡,想得倒美。”
曾躍喘了口氣,明白了劉鶴心中的顧忌。
都是修煉之人,誰不想得道成仙呢?
誰愿意被人一換一呢?
死道友不死貧道,才是每個修煉之人的秉性。
本來與昆侖派就沒什么深仇大恨,這幾個人,也不過就是仗著修為替自己的門人出氣罷了,誰愿意在這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這就是曾躍與昆侖派三位長老最本質的區別。
同時也給了曾躍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