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東西,擁有的人便覺得無所謂,甚至不會注意到,所以不會有珍惜的心情。
而那些沒有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恰恰能感受到那種渴望的心情,才會認識到那些看似普通的情感和事物的重要性。人啊,總是執著于得不到的東西。
若無相欠,怎會相見?
六道輪回之中,那些來渡你的人,其實從未遠離過……
來渡你的人只有兩種,愛著你的人,和傷過你的人。
那些愛著你的人,給你勇氣和力量,而那些傷過你的人,將會給你磨煉和堅韌。
其實,無論是哪種緣分,他們的使命,今生注定要開始。
“可算找到你了,小狐貍,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一個地方?”云麒的聲音很輕,在一片寂靜的夜色里卻又十分清晰,像極了天邊那一輪冷月。
“有病啊?大半夜的搞什么幺蛾子,你是不是以為個個都跟你們夜貓子一樣——夜行性生物,晚上不用睡覺啊!”睡眼惺忪的大耳朵狐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瞇著眼睛瞅著蹲在洞口的虎斑貓,“還有,您哪位啊,我為什么要跟你走?而且,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狐貍應該也是夜行性生物才對啊,還好意思說我,睡昏頭了吧你——云麒心里想著,這傻狐貍莫不是日子太清閑,所以沒事就睡覺,都不分白天黑夜了?
“我啊,你當我是夢游來的行不行!你先別走啊,聽我說,這不是重點,我千里迢迢來找你,是因為——嗯,其實是因為有個人特別喜歡你!”云麒翻了個白眼——喜歡到想要“包養”你,你跟我走,以后保證不愁吃喝!
“但我是只純野生的狐貍,”耳廓狐抬爪撓了撓頭上那標志性的大耳朵,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鄙視地看了云麒一眼,話里有話道,“而且,我也不喜歡接近生人,我又不是寵物。”
“我怎么覺得你這個拒絕,還挺委婉的……”這么瞧不起人,云麒尷尬了,他竟然被一只野狐貍嘲笑了,看來這只狐貍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搞定的。
怎么辦呢——那丫頭這么喜歡這大耳朵狐貍,他還以為,能幫她實現這個愿望——看來,他真是太高看自己了,那他這大老遠的一趟豈不是白跑了?
唉~
“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云麒抬起頭,那小狐貍已經跑回洞里睡覺去了——還真不給面子!
云麒嘆了口氣,還是先回去吧,免得那丫頭見不到他,又擔心他跑丟了……
吃過晚飯,蘇靖鱗和蘇爸爸出去散步,溜達到一個栽了荷花的小池塘邊。
人間深秋,清荷已殘。
因為月有陰晴圓缺,花有開放凋零,本就是人生常態。若固守完美,勢必緣木求魚。
“鱗鱗你看,殘缺,本就是生命的一部分。”蘇爸爸指著枯敗的荷花荷葉,對蘇靖鱗說。
看見殘缺美,是對生命的一種退讓。不對峙,不強求,在習以為常中發現生命的價值,方能懂得珍惜無常中的喜樂。就像有些時候,喜歡的東西不一定非要擁有。
“是啊,人生只有一次,所以要遵循內心的意愿,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蘇靖鱗牽著父親的手,笑著道。無論結果如何,都對得起自己。
“這就是你堅持要開寵物店的原因?”蘇爸爸看著自己的女兒,語重心長道,“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無論想做什么,只要明白自己的初心就好。”
當初蘇靖鱗決定自己開店,蘇媽媽極力反對,母女兩鬧得很不愉快。最后還是蘇爸爸做了和事佬,說服了蘇靖鱗的娘親,才讓蘇靖鱗順利地把店開起來。
蘇靖鱗喜歡和父親散步,每次和父親聊天,都會讓她覺得很輕松,而且受益良多。
第二天一早,蘇靖鱗起床做了早餐,和父母一起用餐后就馬不停蹄回了寵物店。云麒已經在窗臺上等她了,看見她來立刻抬起爪子,貼在玻璃上和她打招呼,一人一貓隔著窗玻璃開心地擊了個掌。
沒能把小狐貍帶回來讓云麒有些挫敗,不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云麒并沒有放棄,此事他打算徐徐圖之。
蘇靖鱗添好貓糧,整理完貨架后,手機響了。是她的閨蜜黎欣發來的消息,說是好久沒見她了,正好今天有空,要來找她玩,蘇靖鱗欣然同意。她們高中的時候就是同班同學,認識沒多久就成了好姐妹,再然后“吃喝玩樂”就成為了兩人閑暇時最熱衷的事,連公認的吃貨在她兩面前都要甘拜下風。
臨近中午,一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女生走進了寵物店,把手里大包小包的零嘴往桌上一放,故意大聲道:“老板娘,出來接客了!”黎欣穿了一件半袖蝙蝠衫,手腕處有一個明顯的疤痕,像一個淺淺的月牙兒。
那是蘇靖鱗的杰作——高中的時候兩人一起打籃球,黎欣搶球時不小心撞到了蘇靖鱗,手腕正好磕在蘇靖鱗的門牙上,就留下了這個象征兩人友誼的印記。
蘇靖鱗為此很是內疚,擔心這個疤痕會去不掉。結果黎欣很是淡定的來了一句:“你怕啥,我這么好的人,被你咬了一口,說明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你遵循天命就是啦!”
那一刻,蘇靖鱗就知道,她找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雖然生活總是想方設法給人留下傷疤,但是她們更愿意或者說更希望跟彼此分享的,是那些溫暖感動的故事。
我沒你想的那么糟糕,但絕對比你想的要好,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