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未曾路過黑夜,怎會渴望破曉?這個世界充滿了假象與虛妄,唯有痛苦從不說謊。
曾經(jīng)聽人說過,當你不能夠再擁有的時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手里的煙慢慢燃到了盡頭,阿飛閉著眼睛,腦海里閃過一些畫面。
“快看啊,他臟死了,難怪他爸爸媽媽不要他!”小朋友疏遠他,嘲笑他,他只能緊緊地扯住衣服,雙眼通紅,恨不得把他們的嘴巴都堵上。
?隨著長大,無助感越來越強。
李曉昱開始用小刀,在手臂上劃字。鮮血流出來,吃痛,他也不管。
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容易被別人的話激怒,大多是因為表面在否認,潛意識卻在認同,發(fā)怒有時候只是另外一種方式的同意。
也許,只要你不怕疼,不怕死,不要臉,就沒有拿不下的東西。
漸漸地,不理解、謾罵他的人越來越多。可他很少澄清,也不反駁。在聲色犬馬的名利場,始終與人群保持著疏離,愈發(fā)沒有存在感。
和他一起攜手同游的好友中,有些已先飛黃騰達了。
可是他們不念同門攜手的情意,把他當作走路時的腳跡一樣,不屑一顧!
這樣的恥辱,使李曉昱一度變得更加冷硬,堅決。
既然父母不要他,他也不要“李曉昱”這個名字——他用手里的小刀練就了一手飛刀絕技,獲得了阿飛這個獨屬于打手的稱號。李曉昱已經(jīng)死了,重生的是人人畏懼的阿飛!
“你這到嘴的鴨子都能飛了,怪誰啊?”
“十萬塊錢啊,你哪來這么多錢的?”
“你到底干什么了?自己去跟老大解釋清楚。”
“你個小兔崽子。老大說的話,你也敢不聽。”
“好呢——好個屁啊——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
男人氣急敗壞,邊走邊數(shù)落身邊唯唯諾諾的小個子,好像隨時要爆炸,普通人看到那種眼神肯定會害怕。
那是一個很胖的男孩,表情呆滯,眼睛盯著腳尖,一路不敢作聲,隨時像要哭出來的樣子。
曾經(jīng)痛苦,才知道真正的痛苦;曾經(jīng)執(zhí)著,才能放下執(zhí)著;曾經(jīng)牽掛,才能了無牽掛。
不要動不動就掉眼淚,真正痛苦的時候你是哭不出來的……
每個人的性格中,都有某些無法讓人接受的部分,再美好的人也一樣。所以不要苛求別人,不要埋怨自己。玫瑰有刺,才會是玫瑰。
“云麒,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從醫(yī)院出來,蘇靖鱗趴在云麒肩膀上,隨著他走路的姿勢一晃一晃。她的手圈著他的脖子,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你猜!”云麒很想一直那么背著她,故意放慢了腳步。
“因為……”蘇靖鱗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不想說話。
“因為什么?”云麒半天等不到她的答案,以為她不想回答。
“因為,所以,科學道理!”蘇靖鱗打了個哈哈,想搪塞過去。
其實她心里知道答案——很簡單,因為在乎唄!
就像電影《美國往事》里的一句話——當我對世事厭倦的時候,我就會想到你。想到你在世界的某個地方生活著、存在著,我就愿意忍受一切。只是因為,你的存在對我很重要。
或許這就是年輕最好的模樣吧,有個在乎你的人陪你一路笑一路鬧,一起走過一個又一個春夏。
一起見證這世界風起云涌,一起靜待這滄海變桑田。
“靖鱗,一會兒你想吃什么?”云麒看著近在咫尺的寵物店,回頭問背上的懶蟲。卻見她閉著雙眼,呼吸輕微而均勻——還真的睡著了。
云麒長嘆了一口氣,從蘇靖鱗隨身攜帶的小包里掏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輕手輕腳把睡著的姑娘放到躺椅上,拿來毯子蓋好,云麒轉(zhuǎn)身準備去燒熱水。
黑貓和大耳朵狐貍跳到蘇靖鱗腳邊,神色擔憂地瞅著她。
其他人進來的時候,午后的陽光傾瀉在姑娘身上,她雙手捧著水杯,眼神被陽光照得發(fā)亮!
想把所有的溫柔都設(shè)置成了僅你可見。
一不小心就開始奔三了,好想給自己的年齡踩踩剎車,最好在加個倒擋!
你沒有大把的時光再去蹉跎了,遇見喜歡的東西就去買,想做什么就去做,有心儀的人就大膽去追。一邊后悔,一邊生活是人生最蠢的事。
該扔的就扔,該放棄就放棄,從今天起,余生做個俗人,以自己最好的姿態(tài)去活。
生活明朗,萬物可愛,我們按時長大,漸漸變老,初心依舊。
兩情相悅的感情固然美好,但是,有些情終究情深緣淺,我們終須學會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