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風的顏色,卻知道被吹散的是誰的輪廓;你不知道雨的涼薄,卻感受著被打濕的沉默……
沒等阿琰把她的故事講完,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從門外傳來,“嘭”的一聲巨響之后,一個人從門外直直摔進了寵物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正在喝茶閑聊的幾個人同時跳了起來。
寵物店里的所有活物都被驚動了,雞飛狗跳喵喵亂叫,好不熱鬧!
“我靠,這倒霉鬼是誰?”阿琰扶住險些翻倒的椅子,看著滿臉鮮血淋漓的人,前一秒鐘還準備吊胃口的話題硬生生憋了回去,嘴巴張得能塞進去一個拳頭。
“天,你沒事吧,阿琰別廢話了,快打120啊。”蘇靖鱗一邊喊一邊去撿自己慌亂中掉在地上的手機。
“我來,別著急,不會有事的。”云麒先一步撿起地上的手機,迅速撥通了急救電話。
親眼目睹死亡,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看見發生在自己世界里的一個個生命慢慢地消失,到最后變成一把灰,恐怖和淡然就在一呼一吸間,生命的進化,其實不完全是以生命為載體,精神的境界是多么的讓人可謂。
生命只是對死亡地賠償,死亡不過是活著地獎賞。
傳說,人之將死之時,處于極大的憤怒、仇恨和恐懼之中,死后怨恨不散,有些怨力強的能生成厲鬼,而有的則可化為“惡魘”。民間有九魔一魘的說法,意思是世上能生成九個魔,也不一定形成一個魘,而九個魔的兇厲,也比不上一個魘。
魘之所以難成形,主要因其生成需要苛刻的外界條件,首先必須是人員大規模的慘死,才能保證足夠的怨念凝聚不散,而且死者尸體必須原樣保存,不能有腐爛和風干,也沒經過其他處理,兇靈才能附到自己的身體上形成魘。
過去,只有遭到大屠殺或者瘟疫的地方,且荒蕪多年,才有可能形成惡魘。
還有一種說法是,魘為人死之后,不記得自己已經死了的靈魂,陰氣重的人可以看見,而在光的照射下沒有影子。
等到救護車趕到,把重傷昏迷的人拉走,蘇靖鱗才松了一口氣。重重地跌坐進椅子里,看著一地狼藉整理著凌亂的思緒。寵物店終于恢復了平靜,然而云麒的表情卻絲毫沒有放松。
“最近不太平啊!”云麒默默地在心里感嘆了一句,然后沒事人一樣開始打掃衛生。
他突然意識到,他一直從蘇靖鱗身上汲取著溫暖,但能為她做的卻很少。
阿琰幫蘇靖鱗聯系了換玻璃的人,又點了外賣,繼續賴在店里不肯走。
“今天這么一折騰,這個月算是白干啦!”蘇靖鱗長嘆了一口氣。近來生意不好,一向樂觀的她也開始長吁短嘆起來——眼看著就要入冬了,店里又要補貨,不然這么多張嘴,她可不忍心讓大家伙陪她喝西北風。
“咱們已經窮得連飯都吃不起了嗎?”云麒扛著掃帚看著唉聲嘆氣的蘇靖鱗,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表示不解——他一直對掙錢這個事兒沒什么概念。
“養貓貓狗狗要花錢的地方很多的,云麒你知不知道,貓糧、貓砂、貓罐頭有多貴,還有驅蟲等等……”蘇靖鱗一邊扳著手指頭計算,一邊斜眼瞅著目瞪狗呆的云麒。
“我一直不知道,我竟然讓你這么破費!”云麒眼睛骨碌一轉,繼續一臉無辜地看著蘇靖鱗。
“本姑娘每個月要花上幾百上千在你們身上,還要交水電物業管理各種費用,我容易么我!”蘇靖鱗難得可憐兮兮地賣了個慘,今年又趕上疫情爆發,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蘇靖鱗一臉悲催地看著自己的手機,面對某寶某東的全場滿減、門店券、品類券、購物津貼……眼花繚亂,為了薅一點點羊毛直接拿出了奧數功底!
她一直不愿相信,原來“養貓窮三代”的說法不是危言聳聽!被一只貓“無視”忍忍也就算了,像她這樣一個多貓家庭,家里的崽子還個頂個的高冷,真是心碎了一地!
其實蘇靖鱗并不是金錢至上的人,對待財富,她認為有兩句話說得好:
一句是落袋為安,以免夜長夢多。
屬于你的東西就要早早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是切切實實握在你手里的東西,才是你的。
還有一句是非己勿貪。
非己勿念,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惦記,真很想要,就自己努力去擁有。
很多人年輕的時候,愛說大話,為國為民,結果自己當了官以后,或者賺了大錢以后,早就忘乎所以,把當初的承諾都忘得一干二凈。做不到不忘初心方得始終這八個字,就不要夸夸其談自討沒趣。
愛你所愛的人間,愿你所愿的笑顏。
心念之間,茫茫人海,無處尋覓。有些錯過,就是一生一世,遺憾在所難免,結局誰都不能再改變。有一個人在心中,無言也溫暖,她愿守著這份溫暖,走過漫漫人生路,直到老去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