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面放橫穿的短箭終于都掉在了地上,一直屏息的溫溫才得以呼吸,跟著夜雨川幾步就到了石墻右邊,而傳音則一步一彎腰撿起腳邊的沉青。最后在夜雨川輕咳了一聲后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剩下的,才來到浮雕石墻左邊。
由于剛才的遭遇,三人皆未輕舉妄動。姑且都先站在原地觀察四周。沒了石墻的遮擋,此刻才算得見了神石殿的概貌。他們前面是和尋常的石道寬度相似,兩邊墻上均凹進去一塊地方,里面擺放著是兩尊石像,一個手持長刀正揮起,一個高舉鐵斧欲下斬。不知是何等能工巧匠的所造,外加上掛在石像正上方的油燈自上而下的光,顯得石像面目猙獰,仿佛這兩人下一刻就要沖出來襲向他們三個。
傳音左看看又看看,不僅感嘆道:“傳聞中的兩大殺神刀顏離和鐵司竟長這個模樣?刀顏離可是迷倒萬千少女的人間絕色啊!怕不是雕刻師傅嫉妒,故意丑化的吧!”
“這個拿刀的?”那刀就在溫溫的眼前,他湊近了細看,道:“他只是表情猙獰,如果換成笑臉說不定就是你說的絕色了。”
傳音還真想湊上去看看,卻被一道冷冽的目光給嚇了回去,閃躲著看向前方。
視線穿過此處相對狹窄的不足兩米長的入口,再往里就是神石殿的大廳了。神石殿的大廳大體上是長方形的,空曠寬敞,只有幾根通頂的雕花石柱支撐著。神石安靜且孤獨地擺放在最中間的位置,乍看上去和普通的石頭沒什么差別。
“那是些……”溫溫手指著前面。
同時夜雨川和傳音也已經注意到了,神石殿的大廳四周的石墻上,是一個挨著一個的隔間一樣的凹槽,里面擺放的不是個和他們現在旁邊的一樣的石像,而是整整齊齊地立著一個挨著一個身披黑斗篷的……不知道是不是該稱做是人。遠看像是人,但卻感覺不到一絲人氣。他們動作統一,每個手里都抱著一本書。
傳音的語氣明顯冰冷了許多道:“他們衣服上是長老的標記,手里抱的就應該是古圣書。”
溫溫詫異道:“這么多本古圣書?”
傳音又道:“不,古圣書只有一本。”
溫溫道:“那怎么辦?你們見過真的古圣書嗎?”
傳音搖搖頭,夜雨川卻道:“見過一次,十幾年前。”
兩人吃驚地看向夜雨川,而夜雨川又將手伸進衣服里,傳音見狀忙道:“慢著,你別是又要往外撒沉青。”
夜雨川淡定地道:“沒了。”
傳音剛松了一口氣,就見他掏出一把晶石撒了出去,雖說是普通晶石,那也是晶石呀!大意了,傳音心疼的直咬牙。也只能看著晶瑩剔透的晶石在石板上跳躍。
片刻后,晶石都消停地躺在地面上,并沒有什么其他的動靜。竟然沒有機關?傳音想著一個大步向前,蹲在地上劍晶石。卻沒察覺,他頭頂的斧頭突然向下劈了下來。
“小心!”
溫溫撲上去想要將傳音拽回來,而此時這邊的長刀也斜著朝他揮了過去。
夜雨川伸出去的手與溫溫的衣服擦邊而過,眼看著他撲上去也來不及將他二人同時拽回來,于是乎上去就是一腳。
溫溫被這突然一腳踹的腿一軟跪了下去,傳音抬頭,兩人同時看見了對方頭頂的東西,互相拽著對方的衣服一齊一個側翻滾。長刀擦過溫溫飛起的斗篷揮了個空,斧頭“當”的一聲砸在石面上,斬斷了傳音的衣角。
“呼!好懸!”
傳音拍著胸口,又看向自己衣服上整齊的切口,道:“又得做一件新的。”
夜雨川瞥了一眼,懶得罵他這個要錢不要命的。而溫溫蹲在地上一動不動。傳音感覺不對勁,拍了拍溫溫的肩膀道:“怎么了?受傷了?”看了看他的后背什么都沒有又道:“嚇著了?”
他這一拍不要緊,溫溫突然吐了一口血倒了下去。
一根銀針飛過扎在溫溫腦袋上,傳音嚇得收回了放在溫溫肩上的手,抬頭間,夜雨川輕輕一跳,石像手里的長刀和斧頭都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站在了溫溫的身后。
兩人將溫溫扶起,他竟已經昏了過去。又幾根銀針扎進溫溫的腦袋上。
傳音問道:“他怎么了?”
“短箭上有毒。”夜雨川道:“劇毒,但有解。”說著他又掏兩個小藥瓶先后塞進傳音手里道:“這個給他他服下,這個你服下。我去找古圣書。”
傳音點點頭,夜雨川就朝里面走了進去,此時他們進來已經有一刻鐘了,還有不到一刻鐘時間巡查的守衛就會再次經過這里,到時發現門口的守衛倒成一排,他們想出去就難了。
傳音照夜雨川說的掰開溫溫的嘴把藥丸塞進去,自己又吃了另一個小瓶里的藥。而此時夜雨川剛跳過了滿地的鋼刺同時躲過上空掉下的鋼刺板,又不知觸碰了什么機關,四周突然噴出了白色的煙霧。傳音這才明白夜雨川剛才為什么讓他也吃藥。
而夜雨川在白霧中淡定地抽出墻里一個黑斗篷手里的書,隨后一個閃身,躲開一把迎面刺過去的匕首。
傳音看的心驚膽戰,這里哪是神石殿,這特么就是刑房!
而夜雨川依舊淡定地一個挨著一個確認墻里面黑斗篷手里的書,盡管觸碰每一本仿佛都會觸發一個未知的機關。
傳音余光里突然有一個紅光閃過,眼神跟著追過去,紅光卻又不見了。他找不到剛才紅光的來源,但是他突然又注意到了神石殿中間的神石,并且跟著注意到了神石四周的柱子。按理說一個長方形的空間里,承重的點一般也都是規則的幾排,可這里卻不是,這些柱子乍看上去毫無規律,傳音粗略地數了一下,一共是九根柱子。
單數?
傳音再看一眼所有的柱子的方位,又逮著最近的仔細一看上面的花紋。突然靈光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