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被誰打的?要不要姐姐幫你報警?”護士小姐一邊給夏果抹藥,一邊詢問著,是誰對一個小孩下如此重的手?
“謝謝,不用報警,我媽剛一聽說弟弟要輸血,情緒太激動了。”
夏果面色平靜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彎腰道謝。
報警?呵,報警也沒用,剛才還有兩個警察在場呢!
他們坐在上位,端著茶水,紋絲未動,就連出言阻止一下都沒有,更別說對打人的夏母有什么懲罰?
護士小姐聽后,突然想到剛才詢問這個小女生血型的事情,這家子父母的血型是O型,兒子也是O型,怎么女兒是B型?
按遺傳學來說,他們不會生出一個B型血的女兒,難道?
護士捂住嘴,她是不是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這……這家人虐待養女!
夏果道謝過后,沒有再多停留,便趕緊離開了。
護士環顧四周,見沒有其他人,隨即跟王醫生八卦起來。
急救室門口。
夏母跟夏父焦急的等待著,夏父還時不時站起來,不安地走動著。
夏母面色蒼白,左手按著抽過血的右臂,頭靠著墻壁,閉著眼睛,懷里放著那個黑色包包。
二人聽到夏果的腳步聲,只是看了一眼,完全沒有理會夏果腫脹如饅頭的臉頰。
夏果低著頭,心里卻翻江倒海。
難道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嗎?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這么多年才一直這么偏心,才會在知道自己患癌之后一走了之,夏果越想越感覺很有這個可能。
急救室的燈終于熄滅了,夏葉被推了出來,小小的臉上沒有一點血絲。
“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夏母當場就哭了出來,醫生叫她不要哭了,會打擾到病人。
可夏母控制不住,那是她的寶貝,看著兒子受罪比自己受罪都難受。
夏葉被送到病房,里面還有一個病人,此時已經是深夜了,他們的到來吵醒了這個病人。
“別嚎叫了,又沒死,哭什么哭,還讓不讓人睡了?”
夏母聽到這話就炸了,上去就要和這個病人撕扯,嚇得旁邊的醫生趕緊攔住夏母。
“他也是剛做了手術,要是有個好壞,你可是要負責的。”
夏果看了一眼那個病人,一頭亮眼黃發,耳朵上帶了一排耳釘,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紋身,聲音很是洪亮有力,完全不像是剛做了手術的人。
夏母被醫生嚇唬之后,便安靜了許多。
當天夜晚,夏父夏母都留在醫院陪著夏葉,夏果一人回到了家,晚上想著護士說的話,并沒有睡好,早上起來黑眼圈很重。
草草收拾了一下,夏果到早市上買了一只老母雞,讓攤販的老板收拾干凈,回家便放在老砂鍋里燉上了。
夏母回家就聞到一股雞湯的香味,進到廚房看見夏果在煲湯,吃了一驚,她什么時候會做飯了,哪來的雞?
原是心里的想法,卻不想竟然說出了口。
“前幾天打工賺了一百塊,我試著做的,給弟弟補身子。”夏果沒有回頭,轉成小火,蓋好蓋子,繼續燉煮。
“這樣啊,我回來拿些夏葉要用的東西。”
夏母轉身向衛生間走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來看著夏果。
“這幾天你自己照顧自己,餓了去外面買的吃。”說完轉身離去。
“嗯。”
夏果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那你倒是給買飯的錢啊,說的這么好聽,不用花一分錢啊!
夏母走的時候,帶走了鍋里整只雞和所有的湯,鍋底都沒有給夏果留下。
夏果看了眼空了的砂鍋,嘆了口氣,心里的計較更加堅定。
上輩子,夏果一直以為父母重男輕女,她便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父母看到自己并不比男孩子弱!
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父母的關愛,可……可最終還是輸了。
昨晚聽到護士小姐不經意間說的話,夏果內心便有了計較,這已經是自己心里的一個結,那么就只能解開它。
在家里炒了一個蛋炒飯,吃完之后,夏果帶上所有的積蓄,去了一家親子鑒定所,詢問了相關事宜。
鑒定一次要用八百多元,夏果總共攢了一千塊錢,要是現在花了,上學怎么辦?總不能兜里只有一百多去京城吧?車票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