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瑜失蹤后的第二天,段伯母就發現了。
她一夜沒睡,第二天吃過午飯后,跟單位請了半天假,去找段爺爺。
到了四合院,段伯母直接質問正在喝酒的爺爺,“你是不是把小瑾也送進去了?”
“是他自己選擇的。”
爺爺沒有回頭,聽到從院外一路走來的腳步聲,刻意保持平穩卻又難掩急切,他清楚地知道所來之人是自己那個難纏的兒媳婦。
“他會死!你知不知道?!難道失去了一個兒子都不能讓你幡然醒悟嗎?難道你所追求的公平正義就是讓自己的子子孫孫去送死嗎?!”
“地球缺了你們也不會停止轉動,就不能自私的活著嗎?求你了,讓小瑾回來,求你了……”
賈竹桃聲嘶力竭的喊叫著,痛哭著,她不想再忍受失去親人的痛苦了!
如果小瑾回不來,她發誓,她絕對要徹底摧毀這個狗屁組織!徹徹底底地摧毀!
“小賈呀,你不要總是沉浸在正國去世的陰影中,他要是知道也放心不下啊。”
“爸也不是老舊的人,不搞封建的那一套,你要是遇到喜歡的,爸很支持,生活就是要有信仰才能活的滋味起來。”
爺爺喝完最后一杯白酒,手里握著的石子被他彈了出去,帶著勁風,遠處的二樓樓頂發出了一聲悶響,他轉頭看向兒媳婦。
“我知道你調查到組織的一些事情,那你更該知道,為了小瑾的安全,組織的任何事情都是要絕對保密的。”
“你剛剛要是提及了組織一個字,那里的狙擊手就會瞬間要了你的命,而我說完這些話也會瞬間斃命。”
“你走吧,小瑾只是去國外留學了,在他回來之前不要再來了。”
段爺爺趕走了兒媳婦,回到廚房又熱了一壺白酒,去客廳打了電話讓巷子里的館子送來幾個下酒菜。
遠處的狙擊手揉了揉腫痛的眼睛,在對講機里喊著隊友。
“剛剛有個熊孩子往樓頂丟石子,正好打到我的眼睛,沒法完成后續監視,請求支援!”
“收到,十分鐘后6687將過去替班。”
在距離段爺爺家的兩百米遠的地方,是一座破舊的四合院,與周圍的房子格格不入,院子里的磚地都長滿了雜草,但是房子里面卻是另一幅場景。
七個普通裝束的男女圍著一個監視器,似乎監視器出現了故障。
“十二點四十二分三秒至十二點四十三分九秒的監控出現了嚴重事故,屏幕突然出現了扭曲,現場聲音出現了斷裂,請技術員盡力彌補。”
“就是一分鐘的失誤,沒有必要,段老比組內任何人都值得信任,我們只是按例辦事,防止相關人員泄露組織秘密,不是監視那些貪官污吏。”
“是的,組長。”
賈竹桃出了四合院,沒有回單位,而是打車回了小區,在樓下的超市里買了一條鯉魚,十個饅頭。
“小姐,需不需要幫你處理?”店員撈出鯉魚后,熱情地問著客人。
“不需要。”
回到家,她打開了冷氣,打開了電視,打開了錄音機,頓時房間內吵鬧起來。
把饅頭放到冰箱內后,賈竹桃給餐桌上鋪了一次性塑料桌布,地上鋪了幾張,墻壁上也拿膠帶粘滿了。
她自己做了一個簡單的防護后,便將鮮活無比的鯉魚放到了餐桌上。
她無力地坐下來,看著鯉魚四處蹦跶,直到逐漸停止跳動。
魚的生命是頑強的,即使沒了水源,它難以呼吸,可是下一刻放入水中,它依舊可以歡快的波動著魚鰭,享受水的溫柔。
現在,這條魚已經離開水源有一個小時了,它的眼睛依舊在動,它的魚鰓也依舊在動,它的魚鰭不是那么靈活了,但也在微微抖動。
賈竹桃伸出雙手,輕輕地觸碰鯉魚的身體,手指下滑膩的魚身一個奮起,在她面前成功越獄,掉到了地上。
“真是有活力啊,為什么魚沒有進化成高級動物?如果它們進化了,是不是世間的邪惡就不會這么多?”
賈竹桃從臥室拿出一套奇怪的器具,將地上的鯉魚重新放在餐桌上,這次她沒有放過這條魚。
一片片的魚鱗被剝下,魚嘴那里有一條整齊的傷口,她一步步將整條魚解剖開來。
將閃著銀光的魚腦,白軔的魚線,魚鰓邊最中間的鱗片放到氮氣中,瞬間冰凍起來。
又放置在小型高壓倉內,三樣東西瞬間變為粉末,在小小的空間里面翻滾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