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媽……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段瑾瑜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告訴母親,主要是因為母親當初就在他面前說過很多次,說父親身上的傷口不對勁,那會兒每一個人相信她,因為警方都說了,只是一場交通事故。
肇事方都親口承認了,還因此賠償了很多錢。
“什么事?你直接說。”
賈竹桃伸出細細長長的手指點了點兒子的腦袋,就輕輕地碰了一下兒子的頭發,現在她的力氣太大了。
“金高海就是殺害父親的兇手,我今天聽到金高海親口承認的。”段瑾瑜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
賈竹桃頓住了動作,瞳孔收縮,“你說什么?”
“金高海就是殺害父親的兇手,我今天聽到金高海親口承認的。”段瑾瑜再次說了一遍,發現母親的耳后竟然發出撲哧撲哧的響聲,歪頭一看,母親耳后有魚鰓。
“金高海現在在哪個監獄?”
賈竹桃深呼吸,努力平穩著自己的心態,金高海被爆出貪污后,她也曾懷疑過他,可是調查結果都證明他沒有問題,沒想到真兇就是他!
“監獄里的那個是假的,他一直都在外面興風作浪,現在他在牧伯伯手里,牧伯伯說過幾天要把他送到海爐島監獄。”段瑾瑜給母親順了順背。
“牧伯伯?海爐島監獄?那是在哪里?”
賈竹桃心里有了打算,這個金高海的命,她要定了!
“是國外的監獄,牧伯父不給透露具體的位置,我也不好追問。”
段瑾瑜當時也想知道那個監獄的具體位置,并沒有什么心思,只是想確認仇人最后的歸宿是什么樣的罷了。
如果太舒適了,他就讓老姜頭把金高海要過來,獬豸的手段從來不管什么人權,犯了多大事,就得承擔多重的刑罰。
見母親忘記了牧伯父,段瑾瑜便給母親解釋了一遍。
“……就是這樣的。”
“是宛琴的弟弟呀,你父親去世后,宛琴當時就來找過我幾次,現在回想起來,她應該是早已懷疑了金高海。”
賈竹桃懊惱萬分,如果當時自己不是那么渾渾噩噩,肯定早已發現了不對。
段瑾瑜安撫了好一會兒,賈竹桃才緩和了心情,去臥室里躺著去了。
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他還要去組織解釋這件事。
揉了揉發脹的額頭,今天真的是太漫長了。
鐵門被緩緩關上,臥室內的賈竹桃一躍而起,她已經等不及了,金高海這個人,她要了!才不會讓他去一個她不知道好壞的地方!!
大廈內,牧婆婆的訓斥被進來的探花打斷了,“小姐,金高海剛才想要咬舌自盡,舌頭被咬斷了,需要我們給他接上嗎?”
牧童看了看沒有開口說話的婆婆和大伯,知道他們想讓她自己決定,可是那樣的人,她才不會心軟。
“不用了,既然不想要了,還費什么功夫,不過……這掉下來的東西不好處理啊,那就煮熟喂他吃了。”
一言結束,滿屋靜寂,自食其舌啊!眾人不由自主的動了動嘴里的舌頭,之后便是一股心理惡心涌上來。
“……好的。”探花戰戰兢兢地出去了,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惹誰也不能惹女人!
牧婆婆坐在孫女身旁,輕輕地拍了拍沒受傷的手,“這份暴戾留給惹你的人就好,萬不可四處散發。”
邵一帆在孫女心里的重量太大了,以至于到現在童童都無法釋懷啊。
“婆婆,金高海害死我的父母……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吸其髓!”牧童想起金高海剛才說出的話,她就控制不住渾身迸發出來的暴戾氣息。
“無礙,只是事情結束后,便不要多想,尤其是不能讓仇恨毀了你的下半輩子。”牧婆婆擔心童童會因此影響余生,至于金高海,童童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牧志鈞看到自家母親如此和顏悅色實在是有點心酸,小時候他接受著兩種不同的教育,來自國家和家庭給予的教育,他為此經常內心矛盾到懷疑人生。
也不止一次的在師生面前鬧出笑話,最嚴重的一次是大學期間,一位心理老師甚至懷疑他是反社會人格,直到畢業一直找機會試圖“治療”他!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牧童其實也被自己的暴戾之氣給嚇到了,但只是僅僅被嚇到罷了,后悔是一點都不后悔,對金高海怎么都不過分。
聽著婆婆細心地開導,手背時不時被婆婆溫柔的手掌輕輕地拍一拍,牧童的心情逐漸地放松下來。
“那就拜托大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