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御畫集團，空蕩蕩的沒有什么人，天已經完全黑了，只有頂層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姜華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又繼續投入了工作之中。

　　“喝牛奶嗎？”程夏端了杯牛奶遞給了她。

　　“謝謝！”姜華接過，視線又回到了電腦上。

　　“做得怎么樣了？”

　　“還得一會兒。”

　　“辛苦了！”

　　“沒事，應該的。”

　　程夏抿了抿嘴，繼續問她，“你知道我為什么來讓你做這個嗎？”

　　“知道。”

　　“那你……”

　　“程總，我現在在加班。”她的聲音有些大，顯然是嫌他煩了。

　　“噢！”程夏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也繼續了自己的工作，雖然眼睛看著手上的平板，但是心卻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

　　圖還有一部分沒做完，姜華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她該回去了，瞄了一眼“認真工作”的程夏，開口道，“已經很晚了，要不明天再來？”

　　被她的聲音驚了一下，程夏從自己的世界中走了出來，想都沒想，就應著她的話，“好！明天再來。”

　　“嗯，回見！”姜華點了點頭，收拾好了東西，就起身離去，今天累得夠嗆，想了想自己那張柔軟的床，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程夏快速關了燈，鎖了門，也跟了上去，趕在電梯關上的最后一秒，追上了她，有些抱怨，“真是的，現在天都這么黑了，你也走慢點。”

　　“嗯，謝謝！”

　　又是這種疏遠而不失禮貌的回答，程夏皺了皺眉，“你怎么回去？”

　　“電動車。”

　　“太晚了，我送你！”

　　“有路燈，還有車燈，況且我家離得近，所以您不用擔心。”

　　“那也不安全啊！”

　　姜華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但是今天確實累了一天，實在是不想多說什么，見電梯門開，道了別，就快步就離開了。

　　程夏目送著她離去，本來是想跟上去的，但還是放棄了，他又有什么資格呢？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才兩個月不到，況且他們的第一次相遇并不美好。

　　搖了搖頭，這才又上樓回了辦公室，躺在椅子上，玩了會兒手機。“不經意間”就翻到了姜華的微博主頁，突然心中無限懊悔，她昨晚怎么睡得這么遲？

　　畫風雖然跟以前沒有什么區別，但他作為圈內人，總覺得里面的感情比以往強烈了許多，看了看時間，還是覺得得給她打個電話。

　　定好了鬧鐘，就進了辦公室里間的臥房里洗澡。

　　……

　　姜華躺在床上，如她所想的一樣，舒服！歡快地瞇了瞇眼，就打開了手機。剛好，接到了高慧的電話，心中歡愉，笑著調侃她，“慧慧，想我了？”

　　“我……”聽到她那歡快的語氣，高慧更說不出來。

　　“不著急，慢慢說，有什么事我來幫你。”姜華皺著眉，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華華，我要離開鄴城了。”

　　那一刻，姜華只覺得心下沉了一大截，但還是沒有阻止，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那就走唄，是因為你的男朋友吧！”

　　“嗯，華華，我會想你的。”電話那頭的高慧擦了擦淚水，雖然不舍，但她卻有更向往的地方。

　　“我也是，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畢竟我也是有房的人了。”

　　“嗯！”

　　……

　　一番告別，姜華無力地躺在了床上，好心情早已煙消云散。

　　突然手機又震動了起來，看到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想也沒想就掛斷了。

　　程夏看著屏幕，心中不滿，又打了過去。

　　“喂，你好，請問哪位？”

　　見她聲音慵懶，程夏放心了些，“姜華，是我，程夏。”

　　“程總？有什么事嗎？”

　　“確認一下你有沒有平安回家。”

　　“已經到了，謝謝關心！”

　　“那早些睡，今晚辛苦了。”

　　“嗯，晚安。”

　　“晚安。”

　　這一個通話來得很及時，姜華躺了一小會兒，隨即就想通了，改了程夏的備注，然后就從床頭柜里拿出一個筆記本，認真寫了起來：

　　慧慧要離開，但她是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希望她能快樂，雖然有些不舍，但分分離離本是常事，不需介懷。

　　雖然和程夏第一次相遇很糟糕，但他是個好人，今天他喝的咖啡，我喝的是牛奶，知道是晚上，還懂得照顧人，也感謝那一通電話。

　　2020年9月15日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