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抱歉啊,剛剛沒注意到。”梁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這才把手松開。
至于她占了便宜臉不臉紅?別扯了,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性別卡的都不是太死,這種拉手都習慣了好不好,四年級的時候放學都得排著隊拉著手走校門。
“這有啥好緊張的,不就是送個錢么。”曹軒開口。
“切,說的容易,你倒是說說應該怎么送啊。”
“就學著每年過年你七大姑八大姨給你塞錢的那個樣子就行了,咱們這是一份心意,對大人來說這筆錢雖然不少但是也不算多,但既然這是心意,她一定會收下,畢竟不能寒了咱們班這么多人的心。”
曹軒搖著頭一點一點的給這傻姑娘分析。
“還有,剛剛不應該問叔叔他感覺怎么樣,好點沒,畢竟都可以直接看見情況并不好,整個人都臃腫了,你再問這個引得人家傷心。”
“那我該問啥呢?”梁裴有些苦惱,她也知道了剛剛自己貌似說錯話了。
“隨你啊,都是小孩子,說話大人肯定不會計較那么多,不提這個病就行了,免得讓人家不舒服,你說說李依琳學習好都行。”
曹軒說道。
“話說曹軒,我感覺你變了好多啊,之前的你根本不是這樣的。”梁裴說道。
“那我以前是什么樣的?”
“就......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感覺你變了一個人,說話不結結巴巴的了,而且感覺成熟了不少。”
“人都會成長的,以后你也會變得和我一樣,甚至比我更優秀。”
“行了,到你家門口了,趕快上去吧,下午見。”曹軒說完揮揮手
“那我走了,下午我跟李依琳一起去學校。”梁裴點了點頭,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是沒有多說。朝著曹軒揮手,一蹦一跳的回到了家。
曹軒回到家里已經快一點了,去李依琳家里花費了不少時間。
“寶?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媽媽和你爸都準備給班主任打電話了。”進門的一瞬間,曹軒媽媽有些著急的從房間走了出來。
老媽看起來挺胖的,一米六的身高都將近一百三十五斤,但是在曹軒眼里看來,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從小到大如果說曹父是負責棍棒教育唱的是紅臉,而老媽平常就是反調的白臉,小時候曹軒犯錯,老爹那時候的脾氣很暴躁,全靠老媽攔著,對曹軒可真是沒話說。
“哦哦,剛剛和我們班長去李依琳他們家把今天收上來的錢送過去了,她一個人不放心。”
“下次有事用外面唐久的電話給家里說一聲,免得你媽擔心”
曹父系著圍裙在廚房里炒著菜。
曹軒應和下來。
“對了,錢都捐了吧?”
“捐了,捐了,全捐了,老爹你放心,我絕對一張都沒留。”曹軒趕忙說道,略微從心。
“沒留就對了,看看人家家多可憐,咱捐錢哪能克扣呢?要錢了就跟爸媽要,咱不能干這種事知道么?”
老媽伸筷子敲了一下曹軒伸向盤子中肉的魔爪,然后用手邊的筷子給他加了一塊。
“趕快洗手去,看爪子臟了吧唧的,吃了鬧肚子呀。”
曹軒此時有些淚目,感受胃里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暖流,眼眶有些濕潤,這是獨特的家的味道。
前世自己在外打拼,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回去也是思考著其他的東西,肩膀上承擔這的壓力讓他沒有閑暇去考慮這些東西。
但是現在,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就如同歸家的旅人,那種別人不會理解但是自己卻印刻在骨髓之中的感覺。
終于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想回到過去,為的,可能就是這一口飯,一口雖然平常但卻求而不得的家常飯。
“愣什么神呢?不打算吃了?”老爹系著粉紅圍裙端著紅燒魚,把曹軒從桌子旁邊推開。
“沒啥,老爹,你這粉紅圍裙真好看。”曹軒回過神來,笑著說道。
“咋,不穿圍裙你來做飯啊?你爹我就是個受苦的命,攤上你們娘倆,我這是遭了什么罪啊。”老爹笑著說話,從下就是這樣,曹軒的家庭是比較開明的,老爹平常也是一個十分搞笑的人,有時候這爺倆完全不像是父子,而是親兄弟。
“哎,這又是咋了,咋又受苦受累的命了,不就讓你做了個飯么,這就累了?菜是我買的魚是我殺的,就讓你炒了一下,成天抱怨著。”
老媽翻了個白眼,從老爹手里接過魚,放到隔溫的墊子上,而曹軒快快洗完手從廁所走了出來。
現在他不是穿越回來的曹軒,他只是這個家的孩子,只是想著吃飯的饑腸轆轆的孩子。
“給,你的。”老媽盛了一大碗飯,用鏟子壓實,放到曹軒的面前。
嗯......曹軒有些猶豫,說好的減肥呢,這么多會胖的吧。
但是又看向桌子散發著熱氣并伴隨著香味的菜,曹軒擦了一下口水,這頓飯就當做自己穿越過來的慶功飯算了,減肥明天再說,不減是小狗!
想通了這點,曹軒豁然開朗,用紅燒魚濃稠的湯汁澆到自己的碗里,美美的吃了起來。
“慢點慢點,吃這么快對胃不好。”老媽伸手拉了一下曹軒的衣領,防止進到飯碗里。
“給,這是你的魚頭,活魚的魚頭。”
老爹拿來一個碗,把草魚的魚頭夾了下來。
這邊農村有說法,吃魚腦小孩能變得聰明,尤其是吃活魚腦,曹軒從小聽著長大,也吃了很多年的魚頭。
將魚臉上的鱗片和魚鰓挑開,將魚臉肉給老爹老媽夾過去,剔除魚鰓,剩下的就是一節乳白色透明的骨頭,咬開就露出其中真空的管道,狠狠一吸,腦髓就到了嘴里,發出“吸溜,吸溜”的聲響。
一頓飯吃了半個多小時,不長,但是老爹老媽一直給曹軒夾著菜,用二十五歲的眼光來看,父母眼睛大部分都是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不由心中涌出一股暖流,用碗遮住半邊臉,眼淚順著碗邊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