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薇看著阿澤端過來的半碗稀飯和他省下的半個饃饃,眼淚在眼眶子里打轉轉,說不出的感動,同時也感嘆姐弟兩個生活的艱苦。流著眼淚吃完了那半個饃饃和半碗稀飯。
吃完就吩咐阿澤,等會去告訴魏楊氏請大夫的事以及宣揚她快死了的消息,重點是如果提出來分家,記得去請村長和族里的老人一起見證,立封分家的契約,一式三份,全都簽字畫押,徹底把戶口提出來,單獨立戶,徹底斷了關系。
聽著姐姐有條不紊的安排事情,阿澤不由得驚訝,原來姐姐竟然懂得這么多,以前怎么沒有發現,心想著,頭不停的點著,小聲的滿口應承著“恩恩,知道了,我都記下了,我一件事一件事的去辦,你放心吧,我現在就去給奶奶說”
說完阿澤就去上房找奶奶了,一到門口就看到原本激烈爭吵的大家都不說話了,阿澤也沒管徑直走到奶奶跟前,低著頭對奶奶說:“我給姐姐把半碗粥喂進去了,可是姐姐還是沒有醒,我想著再請吳大夫來家里給姐姐診斷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一直醒不來”
魏楊氏也盼著笑笑能醒過來,這樣就不需要分家了,滿口答應讓阿澤去請大夫,要快去快回。
阿澤一走,他們又開始了激烈的爭斗,老二不同意分家,反正他又不科考,好像對他沒什么影響,建議嫁出去。
老三支持分家,要是真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前程真的是得不償失。老三慢悠悠的說到:“分家最好,徹底分出去,斷絕關系,是死是活都和咋們家沒關系,這樣最好,二哥你就是鼠目寸光,光看到眼前的得失,你怎么不想想以后,大龍二龍也快到了說親的年級,要是因為這件事影響的親事,說不上好媳婦,到時候你后悔都來不及呢,你自己想想后果。現在這個情況要是笑笑那死丫頭能拖個十天半個月的,我們還有時間給她找到遠一點的地方加過去,可現在這個情況明顯是等不了那么久,早早決斷的好,你說是不是。”
魏楊氏聽到三兒子頭頭是道的分析,不由得自豪,上過學的就是不一樣眼光看得遠,魏老頭也投來贊許的目光。
老三不有的翹起下吧,好像干了一件多么自豪的事,轉頭又對魏楊氏說到:“阿澤不是去請吳大夫了嗎,等吳大夫來了診斷完看結果再做決定,娘您看我說的對不對”
魏楊氏點著頭說到:“這件事就聽老三的,等大夫診斷完看結果再做決定,今天早上就不下地了,今天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處理完,阿澤這個臭小子請個大夫都去這么久怎么還不回來,莫不是貪玩,跑出去玩去了。”
阿澤這邊再去吳大夫家的路上,見到一個人就說他去給姐姐請大夫,姐姐快不行了,逢人就說,不一會時間大半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尤其是碰到了號稱村里大嘴巴的王大嬸,王大嬸要是知道一件事,保證不出一個時辰全村人都知道。
到了吳大夫家,正趕上吳大夫準備下地去,吳大夫看到阿澤來,趕忙放下背簍和鋤頭,急急問道:“笑笑怎么樣了,昨晚醒來了嗎”
阿澤快步走到吳大夫跟前,小聲的說到:“我姐姐昨晚醒了,吳大夫拜托你一件事,千萬莫聲張,今天請你來主要是再給我姐姐看看,其次需要你幫一個忙,我們姐弟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吳大夫被阿澤說的一愣愣的,疑惑的問道:“你姐姐醒來是好事啊,怎么還要這般小心,幫你姐姐看診,是我做大夫的本分,不需要你感恩戴德的,你說讓我幫一個忙到底是什么忙,我能幫上自然要幫的。”
聽吳大夫這樣說,阿澤放下心來,“那我們邊走邊說”,說著就幫吳大夫去提藥箱了。
吳大夫忙搖手,“不用你提,你這么瘦弱,我這個藥箱挺沉的,你拿不動,你還是隨我快快走吧,路上邊說邊走”
“好的,好的,那我們就趕快走吧”說著就和吳大夫出了院子,一路上把前因后果給吳大夫講了一遍。
吳大夫氣憤的說道“怎么能這么辦事,簡直沒有人性,不配為人父母啊,天底下怎么會有這樣的長輩,既然你們姐弟已經決定好了,那我今天就違背一次我的原則,幫你們撒一次謊,絕對不讓他們的奸計得逞”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鄉親們看著吳大夫背著藥箱和阿澤走在一起,還不停的搖頭,這下半信半疑的人,也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了。
吳大夫和阿澤剛走進自家院子,就看到魏老頭一大家子人都從上房出來,看見吳大夫那叫一個親熱啊,看的吳大夫全身起雞皮疙瘩,膈應的呀,不知道要用什么語言來形容現在的感受了。
“老三媳婦,趕快給吳大夫端茶,走了一路挺累的,先喝口茶潤潤嗓子,再看診也不遲。”魏楊氏熱情的吩咐著。
看著魏楊氏笑的皺在一起的臉,吳大夫差點把走上吃的飯吐出來,太惡心了,世上怎么會有這么自私虛偽的人呢。
吳大夫連忙搖手,不用了“病人重要,我先給笑笑看看,看完再喝水,我先進去了,你們有誰想進來在旁邊看看,也可以。”說完就近笑笑誰的茅草屋了。
阿澤跟著吳大夫一起進去了,魏楊氏也趕忙跟進去,吳大夫先翻開笑笑的眼皮看了看,搖了搖頭,又把手搭在笑笑的手腕上把脈,邊把邊搖搖頭,把完左手把右手,又把手搭在笑笑的鼻子下面放了會,直搖頭。也沒有開藥提著藥箱挺沉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