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管事出去后,歐陽雪臉上露出些許沉思。
“歐陽荊、再加上云大哥之前說的那個歐陽芊,余風旁支這邊一下子就出現了兩個天賦不下于萱姐姐他們的人。”
片刻后,她手指輕扣了下桌面,看向了云離身旁的雪影,“雪影,你怎么看待這件事?”
以往她可從不曾聽過余風這邊出現過什么天賦絕佳的旁系子弟,這一次,反而倒是有些反常。
眸子里閃過一抹幽光,歐陽雪緊盯著雪影,像是在等他的回答。
“以小姐的身份,無許忌憚他們。”
說著,雪影抬眼,面色平靜地望著她,“不過小姐有一點說錯了,不是兩個,是三個。”
三個?
歐陽雪眉毛輕揚,有些好奇地道,“還有誰?”
“城主府,風傾年”
……
駐扎地十里外左右,戰斗剛剛結束,地上一片狼藉。
見幾個侍衛已經開始清理地上的尸體,歐陽雪跳下樹,甩了下有些發麻的手,走到歐陽荊身旁,問,“你沒事吧?”
休息了兩天,歐陽雪閑來無事時被歐陽荊他們邀請著出來狩獵玩,沒想到這才離開駐扎地不遠,就遇到了妖獸偷襲。
還好身邊跟著的侍衛多,否則剛剛他們還真不好脫身。
“沒事。”
歐陽荊聲音平淡,只是一道小傷口而已,他還沒放在心上。
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個綠色玉瓶,他隨意地在胳膊傷口上倒了一些白色粉末,就把玉瓶遞給了下面的人。
歐陽陸和歐陽央也受傷了,不過不嚴重,他們也只是跟著倒了點粉末在傷口上,就把玉瓶給了那些受傷的侍衛。
“止血散的凝血作用慢,你要不然還是包扎一下?”
歐陽荊的傷口太深了,那點止血散一時半會根本就止不住血。
眼見著他胳膊上的血還在流,歐陽雪忍不住微皺了皺眉,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塊干凈的手帕,就想替他包扎。
“不用。”
歐陽荊避開了,余光瞟見她那塊手帕,略帶詫異地挑了挑眉。
“你這是什么?”
“應該是頭巾吧,以前不知道什么時候買的。”
他不愿意,歐陽雪也只好收回手,瞥了自己手上過于寬大的白色手帕,不確定地回了一句。
目光在她手上所說的“頭巾”一掃而過,歐陽荊眼神微微一凝,旋即看了眼一臉無所謂的歐陽雪,他輕笑了笑道。
“十三妹的運氣不錯。”
“嗯?”
歐陽雪沒懂他意思,低下頭仔細地看了下那“頭巾”。
半晌,她臉色略微古怪起來。
“法器?還是個半成品?”
但是一個半成品,又能有什么用?
因此,驚訝了一下,歐陽雪也就沒別的想法了。
“四公子”
“十三小姐,什么法器,什么半成品啊?”
歐陽陸眼尖地看到歐陽雪手上的白色手帕,“這是手帕?怎么和我們之前見過不一樣?”
這手帕對十三小姐來說也太大點,而且上面連繡花都沒有。
歐陽央站在他旁邊,聞言目光從歐陽荊身上移開。
“不是手帕,是別人煉制失敗的法器,被我撿了漏。”
說著,歐陽雪朝歐陽央輕輕頷首道,“你們沒事吧?”
“多謝十三小姐關心,我們沒事。不過這手帕?”
歐陽央眼底劃過一抹狐疑,“是法器?”
即使只是煉制失敗的法器,那也是法器。
見歐陽陸好奇,歐陽雪將手帕拿給他看,“可惜煉制失敗了,不然說不定什么時候能用上。”
一個半成品法器,還真不值得他們重視。
所以歐陽陸只是好奇地瞄了兩眼,就收回目光,對歐陽荊問道:
“四公子,我們還要繼續等風公子嗎?”
言罷,隨即他突然瞥了眼還被蒙在鼓里的歐陽雪,心底滿是不解。
不明白四公子為什么要把十三小姐也叫上。
歐陽央斂眉,輕扯了下歐陽陸。
“風公子?”
歐陽雪擰眉,看向歐陽荊的眼神也帶了些許不滿,“你們既然自己有事,為什么還要叫上我?”
歐陽荊低低一笑,無奈道,“十三妹,我好像也沒跟你說我們沒事吧?”
見歐陽雪要惱,歐陽央連忙解釋道,“十三小姐,您放心,我們這一次出來只是因為荊哥和風公子私下打了賭,不會牽扯到您身上的。”
“什么意思?你說清楚點。”
歐陽雪緊皺的眉頭依舊沒有舒緩開來。
歐陽陸心里煩躁,在得到歐陽荊的同意下,他不得不開口把這個賭約的事解釋得更清楚些:
“十三小姐,只是四公子跟風公子約著私下里決斗一番而已,你真的不用想太多。”
“只是這樣?”歐陽雪心存懷疑。
歐陽央點頭,“至少我們今天出來確實是為了這個。”
決斗是賭約里的一部分,真正的賭約,他和歐陽陸其實也不清楚。
不過他心里清楚,以四公子脾性,他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而四公子不會在風公子身上吃虧,歐陽央自然就不會尋根問底。
歐陽雪沉默,好一會才問,“我們還要在這等他來?”
心里不爽又怎么樣,終歸是她自己要跟來的。
下次要是再遇到這種情況,她一定要先問清楚。
歐陽雪心頭忿忿,同時對自己的安危,她也沒多大擔心。
畢竟,歐陽安他們也都跟著的。
“無需等他,這里血腥味濃,我們先行一步去小山谷。”
離駐扎地稍遠的一處地方,有個小山谷,那里,才是他們真正決斗的地方。
歐陽荊說要走,將地上的妖獸都收起來的一眾侍衛沒什么意見,因為這里確實不安全了。
路上又費了點波折,到了烈日當頭時,歐陽雪才看到歐陽央他們口中的那個小山谷。
“呦!來了。”
沒想到有人早就等在這里了,歐陽雪抬眼,看著那紅衣少年。
少年劍眉皓齒,面容俊美,黑色長發隨意地散著,只一條黑色發帶系在腦后,身上一襲暗紅襯得他胸口處露出來的那部分皮膚格外白皙。
“不過歐陽荊,你確實你是來和我決斗的?”
他似笑非笑地掃了他們這一大群人,尤其是看到他胳膊的傷時,紅衣男子不由地眉毛輕挑了挑,似是在詫異他的傷。
“帶家里的小孩出來玩,人自然得帶多一點。”
對于他言語里的譏誚,歐陽荊只淡淡道。
“哦?”
紅衣少年看了歐陽雪一眼,眼眸掠過一絲驚訝,他笑道,“這就是你們歐陽府新來的十三?”
歐陽荊頷首點頭。
“嘖嘖,真神奇,難得你有這個閑心。”
紅衣少年搖了搖頭,“好了,廢話不多說,早點打完我還有事。”
等到兩人都離開視線范圍內時,歐陽雪才低聲問,“他是誰?”
歐陽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認識他?哦,對了,你確實應該還不認識,他是風傾年。”
歐陽陸說到一半時,才突然想起歐陽雪以前根本就沒見過風傾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