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打電話告訴裴清檸,他媽媽已經進醫院了。裴清檸這才放心下來。
傅時淵回到家中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就是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為什么許盡朝會突然回來?而且并沒有告知于他?難道是許盡朝發現了什么事情?還是說當年那件事被許盡朝發現了?
許盡朝是個表面看起來沒有什么殺傷力的人,實際上孤獨又記仇。在他的世界里,似乎沒有放過這一個詞,包括他自己。
第二天,裴清檸下班的路上碰見了許盡朝。
這時的裴清檸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經把自己托付給了傅家,裴媽媽和裴爸爸正在計劃著出去旅游。
傅時淵呢,在著手調查許盡朝為什么回國的事。
裴清檸看到許盡朝的時候是下意識地想要逃跑,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很危險,甚至她都不知道眼前這個溫和又冷峻的男人什么時候會爆發出來自己的本性。
“裴小姐,可否賞光?”許盡朝溫柔地來著口,許盡朝的溫柔是帶著紳士的成熟,和僅此一個的溫柔并不一樣。
裴清檸是想拒絕的,但是又怕這個男人誤以為怯場什么的,這臉面可是不能隨便丟了的。
再說了,許盡朝的車子橫著擋著她的車子的出路,她能說不嗎?
許盡朝的眼神落到了她的手臂上,昨天他可是沒有完全收住力度,裴清檸的手還見著紅腫,雖然已經上了藥。
有意思的是,她居然從這個男人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愧疚之色。
“我怕痛。”裴清檸提醒道,實際上也在示弱,畢竟如果和黑幫杠上了,她也得不到什么好處。
“昨天,抱歉了。”原來這個男人真的會道歉。
可是他為什么要揍她,那種力度可不是擂臺比試點到為止就可以使出來的力度,分明是夾帶了一絲怨恨之色。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和許盡朝是第一次見面,什么樣的人會對第一次見面的人下狠手?
“我捅你一刀,再說一聲對不起,你可開心?”裴清檸并不打算在當時的情況下對她起了殺心的人。
“你若是愿意,捅一刀便罷了。”許盡朝扯開自己的白襯衫上的兩顆扣子。
只見那精壯胸膛的一角露了出來,這似乎在挑釁著裴清檸:我賭你,不敢。
裴清檸確實不敢,至少在這里不敢。
“算了,有事快說,我還趕時間。”裴清檸沒好氣地說道,秀美的臉上有些不耐煩,對許盡朝她不想有什么耐心,誰知道這家伙會不會憋著什么壞呢。
“跟上。”許盡朝也不說是什么事,只是讓裴清檸跟上。
裴清檸有些懼意,沒錯,這個男人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的氣息讓她產生了一絲懼意。
“有什么事不能在這里說?”裴清檸警惕地說道。
“私事。”許盡朝淡淡地說道。
隨后許盡朝又說道:“怎么,不敢?”
裴清檸自然是敢的,但她不喜歡去做沒有把握的事。
“放心,不會害你。”這一句話似乎在向她解釋著什么。
裴清檸看了一眼許盡朝的背影,落寞得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一樣,看久了反而有一種孤獨感彌漫上了心頭。
這樣的人,即便是有家人有愛人,估計也會孤獨吧。不知為何她竟對這個昨天對她起了殺心的人動了憐憫之情。
裴清檸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許盡朝的名字:許盡朝。
她似乎明白了許盡朝的意思,縱然光芒萬丈,許爾情深,須盡朝陽。這個名字就注定了他的結局了吧。而給他取名字的人是多么不希望他得到幸福啊,取了個那么毒的名字來詛咒著他。不過這好像和她沒有什么關系吧。
裴清檸想了一會兒,還是跟上了許盡朝的車子。
她沒有想到許盡朝居然帶她來餐廳吃飯。
沒錯,是吃飯,沒有傷害她的舉動,這讓她本來想聯系一下三兒準備后招的心思暫時按了下來。
“這里的牛排不錯,聽說你喜歡吃牛肉。”許盡朝左手叉著牛排,右手切著牛排,然后左手把牛排放入直接口中。
行為倒是挺紳士的,裴清檸卻盯著這塊牛排看了一會兒:他該不會在牛排里下毒吧?
還有,她喜歡吃牛肉的事除了身邊的人,應該沒幾個人知道吧。這個許盡朝在調查她?
“你查我?”裴清檸微微蹙起了眉頭,這個許盡朝實在是太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調查個愛好而已,不至于如此防備我吧?”許盡朝風輕云淡地說著,見她警惕的樣子,他忽然覺得有點意思,很多年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我不喜歡吃牛排,添加劑太多了,吃不消,怕鬧肚子。”裴清檸違心地說著。
“哦?太多是多少?一種還是兩種?”許盡朝玩味地說著。
裴清檸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像是獵人在盯著自己的獵物,隨時都可以攻略的那種感覺。
她不喜歡被攻略,可能是看多了太多不是人的東西,她所向往的是純粹的愛情,沒有利用,也沒有欺騙。而許盡朝分明是帶著目的來接近她的,這讓她直接在心里對許盡朝就沒有什么好感。
“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挺像的,至少都有過一段孤獨的過往。”
裴清檸不知道許盡朝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在向她訴說心事的跡象?拜托,她是真的不想和許盡朝這個危險的男人有什么交集啊!
“不,我們不像,你的世界給我的感覺是就算你身邊有不少對你好的人,也依舊掩飾不了你脫離人群的孤獨。融合不了,脫離又有些不舍。”裴清檸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哈哈,你很聰明,也挺坦誠的,連糊弄我一下都沒有興趣。”許盡朝笑了兩聲。
可是她怎么覺得夾帶了一絲哭腔在里面,是她察覺錯了嗎?
許盡朝切了一塊牛肉送到了裴清檸面前。
“嘗一口。”這似乎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而是帶了一些命令的口吻。
裴清檸內心十分抗拒:你塔嘛用過的叉子吃過的牛肉好意思放到老娘的面前!
“不了,我不餓。”裴清檸淡淡地說著。
過于常人的感悟力和洞察力讓她成為當年楠柯大學唯一一個金融心理學的滿分雙博士,大學畢業之時就已經被破格錄取為研究生,跳躍了在讀過程,并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拿到了雙博士學位。她用實力打敗了時間,而她明明可以在學術方面有更大的突破成為教授甚至是院士,她卻戛然而止地選擇了去當一個小記者,一個和她的專業幾乎沒有什么關系的職業。
至于這樣一個高材生為什么要去當個小記者,誰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可惜了一些。
許盡朝不緊不慢地把牛肉放到了自己的嘴里,沒有絲毫尷尬。
裴清檸還是切了牛肉送進自己的嘴里。
許盡朝沒有嘲笑她的突然反悔,也沒有意外她的舉動。
用完餐的許盡朝輕輕擦拭著自己的薄唇,然后取下餐廳紙,叫來了服務員。
“服務員,買單。”
裴清檸從包里取下了三百遞給了許盡朝,她并不想欠人什么東西。
許盡朝似乎并沒有看到裴清檸的三百塊錢。
“您好,你們一共消費一千三百元。”服務生笑著說道,眼里還有一些鄙夷,都什么年代了,還有人計較AA制。
一千三百元?裴清檸算了一下,這牛肉應該是本地產的仿阿根廷牛肉,所用的調料應該是大廚自己調的小褐菇醬,生菜沙拉色澤看著不像是綠色產品,加上服務事項如果沒有超過標準服務體系,那么這一頓最多869元,怎么可能一千三百元。
裴清檸:平白無故多要了四百多元是體系的潰敗還是道德的淪喪?
“八百八,不能再多了,我怕你們的餐廳明天上頭條。”裴清檸笑著威脅道。
然后放了一百四在許盡朝的面前。
許盡朝似乎還是沒有看見。
許盡朝付了一千三百了之后,那一副表情似乎在說著:我不差錢。
裴清檸一臉不解這個男人的騷操作,怎么有這樣的人?
服務員收了錢之后就走了。
“許先生,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這是通知一聲。
許盡朝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像是一道光離他而去。
許盡朝今年28歲,比裴清檸大了三歲,卻開始了養生的狀態,飯后走過一百步才取車回家。

臨江哪個仙
求月票(?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