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珊素日里嬌蠻橫行慣了,聽到了聶帆答應了婚事,并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反而有些覺得聶帆配不上她。
這就是典型的單戀型人格,她喜歡的不過是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他,感動的不過是她追逐的過程。
亞爾珊這個時候又在想著怎么推了這婚事。
聶帆站在槍鬼城的最高處死亡燈塔之上俯視著槍鬼城。
這一座烏煙瘴氣的城市之中,似乎只有在高處之時,他才能感受到鮮有的平靜。
許盡朝在咖啡廳里無聊地攪動著咖啡,整個人顯得無比落寞,偶爾上來幾個搭訕的女生都被他拒絕了。
咖啡廳的老板娘見又有一個姑娘往許盡朝的方向走去,怕這姑娘吃虧,便出言阻止了她。
“姑娘,那人不喜歡女生,你別白費力氣了。”老板娘勸道。
那姑娘只是說了一聲:“謝謝。”
然后還是往許盡朝那個方向而去,不慌不忙地坐在了許盡朝的對面。
棕色的咖啡格調顯得格外誘人。
“這里有人。”許盡朝漠然地提醒道。
“我知道。”女子拿出了一張銀行卡。
許盡朝???
這是想拿錢來收買他?
“我要雇傭你幫我找一個人。”女子開門見山地說道。
女子長得很清純,但卻沒有什么讓人一眼記得住的地方。
“多少?”
“什么?”
“我是問卡里的錢多少?”已經快三十的男人還沒什么積蓄。
“二十萬。”
許盡朝不語。
“我可以再加。”
“加多少?”
“兩倍。”
許盡朝道:“金錢,收買不了我。”
女子一咬牙,道:“兩百萬,我全部的積蓄!”
“什么人?”
“我妹妹,三歲就失蹤了,這些年我多方打聽,幾乎全世界都找遍了。”邵棤簡明易了地說著。
“那你為什么要找我?別人做不到的事,我能?”
“你能,因為,剩下的那個地方是槍鬼城。”
“你知道槍鬼城?那你應該知道,就算你找回了你妹妹又能怎么樣,興許她已經變成了殺人狂魔。這樣,你還要找嗎?”許盡朝內心:這是道送死題,為了兩百萬我難道還得去冒著生命危險?不行,得想辦法讓她知難而退。
邵棤猶豫了一會兒,如今她的父母也不在了,她唯一的親人就是她妹妹了,她想著如果自己的妹妹真的變成了惡魔,那么一定是她這個做姐姐的不對。
“要。”
幸好許盡朝沒有喝咖啡,不然可能就噴了出來。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人身安全?”
“您是黑道老大。”
合著人是黑道老大就不怕危險了嗎?
“這事你應該去找軍方。”
“他們,不會因為我一個人的私事動用軍隊,畢竟,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家庭。”這一點上,她倒是清醒。
“如果我拒絕呢?”
“您需要錢。”
許盡朝:合著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多窮了嗎?
“可你給的條件不夠。”這女人能夠堵著他的話想來是做足了準備。
“世人只知道漢哀帝斷袖,可董賢那般人,群臣反對,世人所鄙,他睡得著嗎?若真是相愛,漢哀帝為何著袍而眠?他輕輕一抽也可以不驚動董賢,卻選擇斷袖的方式,漢朝皇帝所著的衣服質量應該是最好的,漢哀帝割袍之時怎么可能不驚動董賢?又是什么樣的利劍能不發(fā)出任何聲音。若不是經常擦拭,又怎么可能一劍便斷。一個無能之輩,把自己的無能歸咎于取向之上,逃避自己身為君王的責任。您說漢哀帝愛董賢嗎?娶了他的妹妹,讓他一家入住皇宮,這在當時已經是驚天之舉,不輸于任何一個帝王的權力。他有那么大的權力怎么可能護不住董賢,董賢除了那相貌一無是處,漢哀帝圖他什么?降維打擊,他讓的是這董賢替他承擔千古罵名,多好的算計。”
“你想說什么?”
“你確定你曾經愛的人沒有利用你,沒有對你有所隱瞞嗎?我知道你的過往。”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許盡朝明顯動了殺心。
“說不怕是假的,但如果最后的結果是這樣,我接受。”
許盡朝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可以。”
邵棤得到許盡朝的答復之后留下來自己的全部積蓄,離開了。
“去查一查,她是誰。”這個女人太過于危險,若是別有目的,定是不能留。
“不用查,薛白的未婚妻,叫邵棤,不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居然主動退了婚約,住在一個菜市場的小房子里。”老板娘道,隨后又道:“她有時也會來這里兼職。老薛家嫌她出身不好,這姑娘也是硬氣,絲毫不接受薛家的任何補償就離開了。”
“這估計真是人姑娘全部的積蓄了。”老板娘過來收拾東西的時候看著桌子上的卡說道。
“帶我去她家。”這個混蛋女人居然沒給他銀行卡密碼!
“我先找找看她的聯(lián)系方式。”
忽然想到了什么,許盡朝道:“不用了。”
那混蛋女人肯定是想空手套白狼,若他沒猜錯,那女人現在應該在銀行掛失。
只要去附近的銀行蹲點就行了。
頎長的身影倚在提款機上,剛出來的邵棤心下一涼,面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她這人就是這樣,淡如白開水。
“許先生,真巧。”一句沒有感情的問候語。
“不巧。”許盡朝睨著眼回道。
“我來這里辦理銀行非自動個人管理降低金融市場損失率分雞蛋業(yè)務,許先生也是?”一個轉賬業(yè)務被她說得那么清麗脫俗。
許盡朝???有這個業(yè)務嗎?
很少有人知道,許盡朝是個學渣,他一點兒也不喜歡字,大學還差點畢不了業(yè)那種。但是許盡朝可不喜歡人揭他短。
一番思考,竟是讓他忘記了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有……你做什么?!”
許盡朝一把把人塞進了車里。
“邵小姐真是伶牙俐齒,我差點就信了你沒有任何目的,說,誰派你來勾引我的?”許盡朝道。
“神經病!”邵棤正想打開車門,卻發(fā)現許盡朝已經鎖上了。
許盡朝滿意一笑,啟動了車子。
“你別忘了你是個gay!”
“雙性好像不錯。”
“你有病吧!”
“我就是有點好奇,你背后的人是誰?槍鬼城?引我前去是為了什么?”許盡朝饒有趣味地說道。
沉默了一會兒,邵棤開口了:“你可一點兒也不像是個學渣。”
“掛了嗎?”
“什么?”她明知故問。
“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怎么會輕易把銀行卡給我,密碼都沒有,呵。”
“他說他可以幫我找到我妹妹,我所知道的是他在槍鬼城可以來去自如,條件是找到一個人和他合作阻止熱帶雨林中的怪物流入大洋。”邵棤道。
“什么樣的怪物?”許盡朝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知道,聽他的語氣似乎是可怕的怪物,我本來是想去找傅時淵的,可人家太有錢了,挨不著。”邵棤這句話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許盡朝……
許盡朝內心:我他媽謝謝你看得起我啊!
“我憑什么信你?”
邵棤道:“我怎么知道?”
許盡朝:媽的,這女人從哪來?把老子氣得半死!
“你放心,我對老男人沒興趣。”
“巧了,我對你也沒興趣!”
許盡朝:居然說我老???我還有半個月才奔三好嗎!
“對了,你幾歲?”許盡朝問道。
“還有四個月就二十三,有什么問題,老男人?”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許盡朝恐嚇道。
“信啊。”邵棤淡淡地回道。
“我勸你趕緊處對象,省得胡思亂想。”
“關你什么事?”許盡朝不領情。
“不關我的事,就怕火燒到我身上。”
“我眼光不會差到看上你,飛機場。”
“請您注意措辭,請尊重女性,即便是飛機場,也不能因此歧視。”
許盡朝閉了嘴,好像和她說話,吃虧的總是自己。這女人咋不知道自卑呢?
路過街邊攤的臭豆腐之時,她握住了許盡朝的手臂,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許盡朝嚇得立馬停了車。
“你,你想干嘛,我可是老男人!”
見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許盡朝眨了眨眼睛。
只見邵棤往許盡朝那邊湊,手卻是穿過許盡朝的后背。
邵棤:不夠長。
邵棤又往前湊了一下,后面的喇叭聲響了起來。
許盡朝回了神過來,推開了她。
許盡朝:果真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邵棤: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可以夠上了!
“喂,別擋道!”
許盡朝把車開往了人行道上的停車位子里。
“我說了,我不喜歡你!”許盡朝強調道。
“沒關系,我喜歡你就好。”邵棤再一次往上湊,想按打開車門的開關。
“你能說得有感情些嗎。”
“我,我喜歡,你。”
“斷句不是抑揚頓挫。”
邵棤湊上了他的鼻尖,手還有兩厘米就可以碰上開關了。
許盡朝咽了一口水,裴清檸說得對,他不能只緬懷過去,想著自己并不討厭這個女人,要不就接受了吧?
許盡朝微微張開了自己的唇,然后便聽到了“啪嗒”一聲。
周圍的氣壓逐漸變低了,那只“作案”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
“我真的喜歡你,不小心碰到的。”求你把我攆下車吧!
“這樣啊~”許盡朝當著她的面再一次關上了。
“我說我在檢測你車子的質量,你信嗎?怕你窮,沒錢上保險。”她一臉淡然地說道。
“那么說,我還得感謝你善解人意了?”
“不客氣,安全第一是每個公民應該做到的。”
就這樣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
許盡朝打了個哈欠,瞇了起來。
邵棤一看,好機會!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過去,“啪嗒”一聲,許盡朝沒有醒。
已經是黃昏時間了。
邵棤小心翼翼地轉動了把手,躡手躡腳地走了。
車上的許盡朝勾起了一道若有若無的笑意。
黃昏把城市映得像童話故事一般唯美,一點一點把涂上了夢幻的色彩,在街道里,在喧鬧聲里。
“老板來五碗臭豆腐,加辣!”
“姑娘,五碗,你吃的完嗎?”老板娘打趣道。
“吃的了吃的了!”
不遠處的男人蹙起了俊眉,越想越氣,他居然不如臭豆腐?難道真的是因為年紀大了,魅力下降?將近一個小時里她居然沒對他做點什么?
許盡朝煩悶地扯動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然后打了一個電話。
“你們在哪?十分鐘內給我到文筆路街角臭豆腐攤上,每個人點十碗,湯底都別給我剩下!”許盡朝陰鷙地說著。
許盡朝:吃臭豆腐是吧,我讓你吃空氣去!
手下:老大,你倒是發(fā)工資啊!
邵棤第二碗臭豆腐還沒有開動,一群黑壓壓的人便從二手摩托車以及公交車上下來了。沒錢買跑車的人總是喜歡租公交車。
“老板娘,把你這的臭豆腐全都上了!”隨后黑色西裝的小頭頭吩咐道:“你們去這附近看看還有沒有臭豆腐,務必全部買了。”
邵棤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臭豆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吃了,還被辣得嗆到了:“咳咳咳……”
一瓶水遞到了她的面前,邵棤抬眼看了一眼許盡朝,再看了一下那群黑衣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邵棤沒有接過許盡朝的水,而是去了超市,買了三斤豆腐。
邵棤:什么也不能取代我對臭豆腐的熱情!

臨江哪個仙
去他的意難平,這本小說,我偏要它圓圓滿滿。女主并不是眾星拱月,男主身邊也沒有心機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