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會兒谷雨看到這些地痞的尸體,知道他們都是官府的爪牙,才會如此生氣。
谷雨動作很快,不過兩三個來回,就將那些尸體都扔到了菜市口。
為了讓明日的百姓們,能更清楚的看到他們究竟是誰,谷雨丟人的時候,還特意將他們的臉朝上。相信明日這羅易鎮,定會熱鬧許多。
“姑娘,我們要如何揭發那鎮長的惡行?”谷雨洗漱完后,天也蒙蒙亮了,此時她滿腔熱血,毫無睡意。
顧涼已經小憩醒來,見到她這幅樣子,不由得好笑。
“你還是去睡會兒吧,此事一時半會急不來。”
她們如今隱姓埋名,又才剛甩掉宮翎身邊的暗衛,自然不宜暴露身份。沒有皇后的威勢,想要治理這鎮長與土匪,當然要費點功夫。
“那也行,反正今日先給他們一些教訓。”谷雨點點頭,見自家主子暫時沒有下一步動作,便打個哈欠去補覺了。
那些尸體,想必足以讓那些人擔驚受怕幾天。
小滿與顧涼昨夜睡的也不多,所以主仆兩人用完早膳后,也去睡了個回籠覺。
睡得正香的幾人,自然不知道菜市口的那些尸體,引起了多大的轟動。
羅易鎮菜市口,這個地方,往日是用來處刑的,今日沒有處刑卻還能看到如此熱鬧。
百姓們都圍在一起,那些人歪七扭八的躺倒在地,臉卻正好朝天,所以盡管經過大半夜的浮腫,還是能很清楚的認出來,這些都是什么人。
值得一提的是,山上那混混頭子的尸體,谷雨也帶了下來。
畢竟這人似乎是鎮長的什么小舅子,怎么能死得那么默默無聞呢。
“該!作惡多端之人自有天收。”
“也不知道是誰殺了這些人,老天保佑他們不要被鎮長抓了才好。”最好是,把鎮長一起殺了吧。
“妮兒啊,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那個該千刀萬剮的死了,有人替你報仇了!”
“這身下都沒有血跡,想必這里并不是案發現場吧。”
“在咱們羅易鎮能殺了這些人,能輕易走脫嗎?”
“死的活該啊,死的好。”
“老天爺總算是開眼了啊,咱們還有希望嗎?”
鎮長家的管事早上出來采買,經過市場時,聽見有人議論菜市口的尸體,于是也走了過來,看看誰敢在鎮長腳下肆意行兇殺人。
他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推開前面的人,走到最前面,一眼就看到那個躺在地上的混混頭子,糟了,那不是舅老爺嗎!
出大事了!他顧不上采買,只覺得要趕緊回去稟報給老爺。
可是舅老爺昨日明明上了盤龍寨,為何今日會死在菜市口?這事情,跟盤龍寨那伙人,有沒有干系?
難道是那伙人貪心不足,反水了?
管事腦中念頭千回百轉,片刻也不敢耽擱的回了鎮長府中。
鎮長府中,才剛起床沒多久的鎮長,就被管事帶來的消息驚呆了。
他看起來四十多歲,挺著個大肚子,看起來一副滿腦肥腸的樣子,但眼神卻精明無比,還透著抹不去的陰狠。
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
在他的地盤上,竟然敢殺人,還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顯然就是對他的挑釁。
“天哪,你說什么!”剛梳洗完的鎮長夫人,聽見自家弟弟遭人殺害的消息,不由得驚呼出聲。
她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與鎮長年紀相差甚遠。
她并非鎮長原配,而是在鎮長夫人去世后,被扶正的小妾繼室。
“老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您一定要為妾身的弟弟報仇啊,妾身可就那么一個弟弟啊。”那夫人梨花帶雨的倒在鎮長懷里,嚶嚶說道。
“好了,本官自有主張,夫人在家等消息吧。”鎮長見夫人一片嬌柔的樣子,心中很是受用,但也有些許不耐。
“好的,老爺,梨兒在家等老爺消息,老爺無所不能,定然能找到那該死之人。”鎮長夫人滿眼都是信任與崇拜,幾句話就哄走了鎮長。
那名喚梨兒的夫人,在鎮長轉身離開之后,瞬間收起了臉上的討好之色,滿眼都是狠厲,到底是誰,竟敢動她的弟弟!
她向來懂得如何依附男人而生,那鎮長原配,不就是被她與鎮長聯手弄死的嗎。
鎮長出身低賤,靠著原配夫人家的財產,才一步步坐上了鎮長之位。
而隨著身份地位的提高,他自然不愿意在自家夫人面前低頭,而那原配總以為是自己娘家扶持了夫君,認為自家夫君就應該低自己一頭,別說是納妾了,就連通房,都不讓鎮長有。
久而久之,鎮長自然受不了這個氣,便在外面養了幾房外室,這梨兒就是其中一個。
后來鎮長夫人身體越來越不好,鎮長便明目張膽的將外室都納回來做了妾。鎮長夫人心有不甘,但卻沒有力氣來管。
再后來,那鎮長原配夫人纏綿病榻已久,被梨兒告知真相后,一碗毒藥送走了。
原來鎮長夫人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鎮長給她下的慢性毒藥。那毒藥潤物細無聲,慢慢的就掏空了她的身子。
原配娘家不是沒上門鬧,但鎮長早已不是昔日阿蒙,自然不愿意給自己留下后患,聯合盤龍寨的山匪將原配娘家一并剪除,還霸占了其財產。
原配死后沒多久,梨兒便被扶了正,成為了新一任的鎮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