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為霜 12
半個月后某日下午我坐在輪椅上被貢文推著行走在醫院內。
“恢復的不錯嘛,都開始損我了。”貢文一邊推著我一邊說道。
我聽后笑了笑,抬頭看著頭上溫暖的天空。突然一陣微風吹過,我的臉上似乎被什么東西給黏住了。出于本能我想動手去清理一下,但是我一用力,肌肉一收縮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臂已經被固定住了。
無奈之下我笑了笑,笑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同時也慶幸自己的脊髓和中樞神經沒有受到影響。
“你在傻笑什么?”貢文笑道。
“沒啥,就是在笑我們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靜的散步了。”我回答。
“是呀,一晃眼我們都畢業一年了。你成功的進入了游戲公司,并且參與開發的新游戲取得不錯的成績。若不是這次你出車禍了可能我們寢室四人怕是都很難團圓了。”貢文說道。
“滾!”我罵道。
在將我推著在醫院內逛了會兒后,我想去外面逛逛。
還有幾天就過年了,詹彤回老家了,爾白被父母接走了。而貢文則是一名土生土長的上海人。坐在貢文的副駕駛,路過了我常去的那家清吧的街道,我突然想起了阿眠。
我有讓貢文幫我聯系過她,可是無論電話怎么打都是無法接通。回到我的住處,房間內還留有一些阿眠的痕跡。
我是一個容易觸景生情的人,一個屋子里有著關于我和兩個女孩的記憶。說實話現在的我很糾結,也很愧疚。一邊是和詹彤四年多的感情,而另一邊是貼心,懂我的阿眠。似乎這是一個很難的選擇題,但是又不難。因為我不必糾結愛誰要多一點,畢竟她們兩個現在我都得不到,
這樣一想我瞬間覺得自己有些渣了,但是其實我并沒有任何渣男的行為,如果那天我說出口了和阿眠在一起了,我想我必不會再和詹彤有任何不合理的關系。
下午貢文幫我送回了醫院,回到醫院后我又是一個人。
除夕夜那天貢文帶著家里做的吃的來看望了我,看望過后除了值班的護士便沒有任何人了再來看過我了。
晚上十二點,我躺在病房內我隱約聽見了外面煙花爆竹爆炸的聲音,這時我淚目了。
因為在我印象中合家歡聚,一起歡樂過年的日子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經歷過了。突然想了太宰治《人間失格》中的一句話“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此刻的我似乎有些頓悟這句話了。
而此刻遠在西藏阿里地區的阿眠,天色也才剛暗不久。偏遠地區沒有大城市的燈火闌珊,但也同樣沒有確實濃濃的炮火味。
阿眠小心翼翼的點燃了炮竹然后躲在了門后面,聽著嗶哩啪啦的爆竹聲用力的捂住了耳朵了。
在炮竹聲結束后,阿眠摸了摸自己已經有些挺拔的肚子,然后看著看上的星辰心里念道:“新年快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