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相
“這只是你的推測對不對,并沒有證據是不是?”
耿通目光灼灼,帶著咄咄逼人的兇意,在此前接到哮天犬通報時他就有種不祥預感,現在這種預感成真。
他此時并不關心氣運蓮是如何失竊,而最在乎一旦柳白不能問罪,那么失竊氣運蓮這一口黑鍋就得哐當砸在頭上。
耿通猛地一抹額頭汗水:“故弄玄虛而已,午時已到,來人將他押解往斬仙臺,以儆效尤。”
這位左護衛腦袋好像不怎么靈光,不停在刻意針對自己,但所做的并不是給這個論點提出質疑,而是嚷嚷著打打殺殺。
這樣的對手,讓柳白對命運并不擔心,只要提出論點將事情往正確的方向引導就行。
“等等!”
果不其然,徐懷仁呵斥上前的侍衛,不得不承認這種說法聽起來很離奇,但正如柳白所說,當所有的不可能都剔除后,剩下的那個答案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如果給你特定的條件,你能不能做到?”
“我可以試試!”柳白有些緊張,事實上這確實只是猜測,對于需要什么幾寸冰層能達到完美折射,需要怎樣條件才能形成鏡面,他并不是很清楚。
在前世他看過太多關于密室的案件,在其中都有一個共通之處,密室并不是真正絕對的封閉環境。
而線索會出現某些很難讓人察覺的地方。
例如禁地所殘留的水漬,以此為基礎,去重新梳理重新推測,案件就會有撲朔迷離開始變得真實。
“若你能協助偵破此案,我會找真君免去你的罪責。”
柳白認真點點頭,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利用鏡面原理。。。
可越是簡單的事情,越是難以成功。
光線角度,冰層厚度,鏡面產生的折射反射,這些都是極難控制的因素。
柳白蹲下身正準備開始,突然想起一件事,環顧四周,眼睛一亮,朝南宮如韻笑道:“要是我親手操作估計會讓人懷疑在作弊,這位姑娘,能不能請你來。”
在場的幾人目光變得古怪,難不成你不知道她是你的誰?
南宮如韻蹙起眉梢,許久沉默后,最終還是輕輕點頭。
“等一下!”
“什么?”南宮如韻滿臉疑惑。
“請按照我說的步驟來!”
因為要觀察光線角度,所以他們很自然地靠在一起,也因為要注意冰層厚度,他們之間越來越近。。
柳白幾乎能嗅到屬于少女的清香,內心里一陣心猿意馬。
“。。。對,維持這樣的厚度。”
“嗯,角度還有些偏差,需要完美呈現四十五度折角。”
柳白進行手把手教導,以仙人神通冰層很快形成。
話說,這小手真軟,真細膩。
柳白默默開著小差,卻感受到身邊傳來的兩道冷凝目光,扭頭看去,發現南宮如韻側著臉靜靜看著他。
滿臉的殺機。
“好了!”
柳白輕咳一聲掩飾尷尬,隨后屏住呼吸,目光落在冰層,能清晰看到周圍景象在冰層上的投影。
成功得有些讓人措手不及,但至少不用上斬仙臺了。
冰層厚度會影響折射率,他已經做好了重復試驗的打算。。。
“只要將人置于冰層后,手持冰面緩慢移動,是極難發現這處由冰面映射的畫面會與周圍有什么與眾不同之處。”
“幾位請看。”柳白來到冰層后,推動著冰塊緩慢移動,在這種情況下,人物以及冰層更整個環境達到近乎完美的融合。
柳白示意他們可以過來試試,此時由于溫度的緣故,冰層開始緩慢融化,所以在地面殘留些許水漬。
一切都得到完美解釋。
罪犯是如何進入禁地,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離開禁地,為何禁地會有水漬。。。
“觀天鏡!”徐懷仁連忙示意屬下呈上這件法寶,瞇著眼仔細盯著鏡面里所回放的影像。
很快,他臉上的神情為之一振,經過極為細致的對比,能看到在醉醺醺的柳白出現后,陰暗角落里還有一處極為難以察覺景象在緩慢移動。
利用這種方式進入禁地,不會有施展道法仙術的痕跡,所以神不知鬼不覺,再加上柳白這個替死鬼的出現,縱然是冰層鏡面所呈現的反射會跟周圍環境有不貼合的狀態,但誰也不會注意到這些。
南宮如韻的神情突然變得很冷,柳白發現觀天鏡中的自己撩起褲腰帶竟是開始明目張膽放水。
此前執著于案件的真相,柳白并未在意到這個動作,但現在眾目睽睽之下,這無異于是公開處刑。
噗!
官正徐懷仁也不得不錯開視線,嘴角勾起笑意,案件有了極大的發現,他心情變得不錯。
只是還有個最重要的問題。
氣運蓮是誰竊取的?還在不在天庭?
“不,不對,只要找不到氣運蓮你依舊無法脫罪,這并不是直接證據!”耿通臉上冷汗越流越多。
柳白沒有回答他,而是走到冰層前,手指緩慢敲擊著冰面。
“既然找到犯案過程,那么很多事情也都可以開始解釋了,什么人能夠完美調開禁衛讓只是仙品一層的我進入禁地,又是什么人能自由出入,難道左護衛還不明白嗎?”
“這。。。”耿通使勁擦著冷汗,他還真不明白。
柳白伸了個懶腰,散漫說道:“時辰到了,我是不是該去斬仙臺了?”
耿通顧不得擦汗,他從徐懷仁的態度轉變可以看出來,這小子即便有罪也罪不至死了,而由于瀆職,他難逃其咎,現在唯一的翻盤可能就是找到氣運蓮的下落。
耿通艱難湊上前,一臉肥肉顫顫巍巍,極為諂媚笑道:“哪能啊!現在只要柳公子將功贖罪推斷出真正罪犯的下落,我可以做主將你當庭釋放。”
“困了,我還是回天牢吧!”柳白瞇著眼開始打盹。
“啪”的一聲,沒有些力道是斷然扇不出這般清脆的響聲,耿通狠狠給自己兩巴掌,整張臉都像是火燒一樣,悔恨道:“都怪我有眼無珠,還希望柳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
柳白拍著他肩膀故作驚訝道:“這是干什么,將軍豈不是折煞我了,其實這件事官正徐大人應該有了發現,你問他就行了。”
耿通頂著紅燒肉般的臉頰,真是恨不得跟這家伙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