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互相的撩撥
房間內溫度驟升,瑤光也似乎是開了竅,青澀中夾雜著軟糯,忽然似懂非懂地說了句:
“開陽,以后,你能不能一直幫我描眉呀?”
開陽停下手上的動作,面上羞澀難掩,低下頭,許久才二次抬手,對于瑤光的請求,他也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個“好“字。
哇塞!這種情竇初開的甜膩……隔著屏幕,應該都能感受到了吧……身在其中的薛讓,要不是瑤光護體,她這個超大電燈泡發出的光亮,肯定已經超過額定功率了。
不過,這里面最戳薛讓的點,其實是瑤光沒有他叫“老六”,而叫了開陽的名字,語氣里有幾分宜人的小霸道,就好像宣誓主權一般。
薛讓不像瑤光,是個小可愛,現實中的她,樣貌是偏清冷的一卦,再加上天文系的背景,有些不茍言笑,常會給人高冷、不近人情的感覺。
但其實,薛讓很長情,她還是小學生的時候,暗戀過一個人,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這么多年過去,對方竟還會偶爾出現在她的夢里。
理智告訴薛讓,這并不是愛情,但她卻好像莫名地放不下,到了大學,她也交過男朋友,對方是天文系的師哥。
兩人都是理性思維,處事有默契,課業繁忙沒時間約會,也能相互理解,兩人從不吵架,包括分手,但也好像沒甜蜜過,包括告白。
薛讓現在回想起了,覺得師哥更像是她的戰友,在科研的道路上,和自己一起披荊斬棘。
“束縛”的解除毫無征兆,薛讓竟有些不舍,此刻,氣氛尚好,她不忍心破壞,但像剛才那樣,曖昧撩人的情話,她又是妥妥說不出口。
這時,無情的“咣當”聲,在屋內響起,像什么東西掉了在地上,兩人一齊低下頭,只見是薛讓的手機,安安穩穩地落在地上。
開陽俯身,薛讓也手忙腳亂得去撿,接著又是一聲悶響——兩人撞到頭了。
薛讓疼得眉頭緊蹙,下意識地先抱住了腦袋,開陽則忍著痛楚,長臂一伸,先薛讓一步,將手機撿了起來。
“小七,這是什么?”開陽輕聲問道,并將手機遞到薛讓面前。
“啊……這個……”薛讓十分謊亂,她來不及思考,話還沒說完,就先將手機奪過來,“就是……”
看著薛讓慌張的樣子,開陽不禁愣住,但他也沒進一步逼問,反倒是氣定神閑地放下畫眉筆,好像是在等著薛讓的回答。
千鈞一發之際,薛讓猛地想起了昨晚說辭,就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睜大了眼睛,趕忙解釋道:
“文曲星!對!是文曲星送的!”
不知道接下來,自己還會面對怎樣的質問,薛讓攥緊了手機,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之人,生怕錯過什么細節。
然而開陽聽聞,只是好似茅塞頓開地點了點頭,說了句“原來如此……“,便沒有了后話。
就?就沒了嗎?薛讓有些意外,而開陽還是像一個沒事的人,默默合上眉黛匣子,又收好了銅鏡。
“小七,這個匣子還是先放你這里吧,畢竟是女子用的東西。“開陽轉過身,看著薛讓。
薛讓沒有吱聲,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接著,開陽環顧屋內一周,見一切無礙,就準備往門口走。
“你……就不再問些什么嗎?上次,你不是在上面看到了……”薛讓還是忍不住,站了起來。
雖然,薛讓也曾經嘲笑過,電視劇里的某些角色,“不開口就全劇終”、“話少點就不會死”之類的梗,但沒想到自己跑到電視劇里,竟然也成了“復讀機”。
“你是指什么?”開陽不解地問道。
“就是這個啊!這個……鏡子!”薛讓舉起手機,緊貼胸口。
“上次?”開陽眉頭微蹙,“為什么說上次,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這面鏡子呀?”
開陽語出驚人,令薛讓難以置信,昨晚的事,她記得清清楚楚,就連“文曲星”這個名字,都是從開陽口里聽到的。
薛讓走到開陽面前,又問了一次,“你……是第一次見嗎?”
“嗯……”開陽眉毛微挑,但目光真摯。
面對這樣帥氣的男子,薛讓也不忍心再盤問下去,躲開開陽的目光,并將手機放到身后。
“是……有什么問題嗎?”開陽問道。
“沒有!沒有!”薛讓竭力否認,還試圖轉移話題,“我……我是有個想問你的,就是在集市里,你說的那個‘水凌膜’是什么啊?”
“噫?小七你不記得了嗎?你的星君位主水,所以你的仙術也多跟水有關,‘水凌膜’就是其中之一,尤其是在火近身時,就會自動形成水膜護你安危,原來在星宮時,你還經常找廉貞陪你練習……”
開陽明明說的是中國話,但在薛讓聽來,卻跟英文文獻一樣難懂,她的大腦飛速運作,想要更快地理解這些生僻之詞,并梳理它們之間的關系。
“所以,廉貞?星君的名字嗎?他是屬火的?”薛讓有些不確定。
“嗯,北斗第五星廉貞星君。”開陽點點頭。
“那……你又是什么屬性呢?”薛讓探究之意不減,她掰著手指,“金木水火土……“
“是金!”開陽面帶微笑,點著薛讓的大拇指。
薛讓下意識地收回手,忽然,戒備地看著開陽,其實,她從剛才就在想一個問題。
雖說,電視劇里的男女主人公,相愛是必然,但怎么著,也多少也該有點前因后果、背景鋪墊吧,從她的親身體驗來看,難道現在的觀眾,都習慣性一見鐘情?!
好皮囊固然養眼,但沒有了瑤光的光環,上來就這么被人撩撥,薛讓還是挺不適應的,心里想著,這開陽星君到了現實世界,說不定,就是個好看的流氓。
“開陽,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們之間,發生過什么嗎?“對待”流氓“,薛讓覺得也沒必要拐彎抹角。
“小七,你……是失憶了嗎?連我們之間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這次,換作開陽驚訝了,“洞明說你只是缺了‘意根之果’,沒說你失憶啊……”
話音剛落,開陽便朝薛讓走了過來,眼中不乏擔憂之色,薛讓心中一緊,還沒來得及否認,便被開陽抱住了腦袋,自己的頭額貼也在了他的前額之上。
“你沒事吧……”開陽的聲音很輕,很柔,聲聲入耳,吐息的熱氣劃過薛讓的臉龐。

王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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