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晉先往后移,然后沖前,與連堂戰作一團,全是近身攻擊的招術,務以擊中對方為主。
連堂沒想到常晉除了棍法之外,拳腳上的功夫也如此厲害。他一咬牙,將滅神掌使用到了極致。
雙方以硬碰硬,你擊中我一拳,我回敬你一腳,場面火爆目眩,兩人均以高速進退閃躍,此來彼往,一時間沒人弄得清楚任何一方中了多少招,誰勝誰負。
連堂則是心中暗喜,因為他感到常晉打到他身上的勁道正不住減弱,大不如前,看來對手終在氣脈上比不上自己,敗象已呈,只要加重壓力,常晉肯定挨不過十招。
擂臺下的雪瑤,也從速度和氣勁上看出常晉落在下風。
突然,常晉踢出妙至毫巔的一腳,掃在對方股腿肉厚處,氣勁迸發,連堂應腳橫跌。
常晉傷敵之后,迅速脫身,往后疾退,猶如一道魅影般沖下擂臺,登時惹得擂臺下傳來潮水般起伏的驚嘩聲。
常晉這時主動認輸了?
就在這時,常晉大聲道:“妖人,有本事你下來和本大仙再戰三百回合。”
連堂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獲勝,但經過常晉這么一說,他忍無可忍,必須擊殺常晉于當下。
連堂看見在廣闊的空地上,以千計的人正往四周呈圓形的退開去,以騰出空間讓兩人決斗。
常晉剛好落在以人筑成圓形空地的中央,離擂臺足有百多步遠。
連堂心中獰笑,認為常晉已是強弩之末,只要自己乘勝追擊,可取對方狗命。大喝道:“你小子死定了!”
言罷連堂躍往空地中央。
常晉看著連堂躍向自己,清楚明白自己擊殺妖人的時機到了。
連堂身上的真氣乃是魔氣,與先天真氣有很大區別,只能傷他的肉身,傷不了他的元氣。當他踏足實地,真氣已運轉九個周天,復元至十之八九。
常晉動了,像一股龍卷風般轉動著飚移往連堂。
尚在凌空的連堂生出無從入手的沮喪感覺,更令他大為震駭的,是依常晉的來勢,剛好于他足尖觸地前的一刻殺至。不過,此時的連堂再沒有回頭路可走,遂全力催發真氣,想硬捱對方的攻擊。
連堂終于足尖觸地,常晉煞止轉動,變成欺身直逼對手,在眨眼的高速中,雙手左右開弓,連續朝連堂胸腹狂擊十多記。
在所有人不能置信眼睜睜的目光下,連堂像個扯線傀儡般不住跳躍,臉上現出驚駭欲絕的神情,鮮血不住從眼耳口鼻濺出。
常晉再一個轉身,在連堂傾頹之前,乾坤回到袖內,撮指成刀,劃過雙手軟垂的連堂粗壯的脖子。
刀刃般的勁氣,橫過連堂的頸項。
人頭甩飛,尸身還站了片刻,然后“砰”的一聲傾金山、倒玉柱地栽在地上。
全場過萬人,沒有人發出半絲聲色,呼吸聲似都消失了。
決生死的一刻出現得太突然太快,更是大部分人做夢沒想過的結果。
常晉昂然傲立,雖是身染血污,其氣定神閑卻像沒發生過任何事。
常晉的感覺很古怪,清楚自己剛開殺戒,第一次殺人,但心境仍若不波止水,與自己決斗前猜想的截然不同。
他認為身為正道,伏魔即是行善。
除魔衛道,修道本職。
“我就是大仙!”
常晉高昂著頭,望著天邊的云霞。
現場的過萬人靜至落針可聞,對于天神般的常晉,眾人目光中流露出既敬又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