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舒的表情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就是那種想哭哭不出來,卻痛徹心扉的模樣,霍眀諶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是知道的。
“就算這樣也會喜歡他嗎?”霍眀諶星眸暗淡,探究地問宋意舒。
宋意舒垂下頭,眼眶里的那滴淚終于落下。
猶如砸在霍眀諶心上,他猛地一把將宋意舒抱住。
“霍眀諶,你干什么?”宋意舒大驚,掙扎,卻無果,霍眀諶的雙臂如同銅墻鐵壁。
男人身上特有的陽剛之氣撲面而來,她幾乎一瞬間就想起了喬藍心,掙扎更甚,甚至一口咬在霍眀諶的肩膀上。
直到牙齒陷入皮肉,血腥味彌漫,霍眀諶才放開她。
她還沒得及緩過勁來,男人又朝她的唇壓了上去,她下意識地開口拒絕,卻給了男人可乘之機。
她又狠狠地咬住他的舌頭,霍眀諶才吃痛地移開自己的唇。
“啪!”
一巴掌狠狠地打在霍眀諶臉上,她唇瓣微紅,沾著他的血,胸膛上下起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霍眀諶被打偏了頭,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嗜血般的笑了笑,“知道啊,我五年前就想這么做了。”
宋意舒的臉色瞬間煞白,霍眀諶竟然五年前就對她有想法了。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藍心喜歡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宋意舒有些激動,手指著霍眀諶微微顫抖。
“所以這就是你五年前躲著我的理由么?”霍眀諶笑了,笑得諷刺。
真是可笑,他堂堂霍氏總裁的小少爺?shù)谝淮蜗矚g上一個女孩,卻被人避之如蛇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追在自己最好的兄弟身后,看著他們在一起。
“......你”宋意舒沒想到他知道自己五年前的故意逃避,那時候她還追在顧亦寒身后,常常被冷若冰霜的顧亦寒的一句話弄哭,是霍眀諶來安慰她。
可是自從好朋友喬藍心問她喜不喜歡霍眀諶,她說不喜歡,喬藍心說她喜歡以后,她就有意躲著霍眀諶。
她甚至都不敢去想霍眀諶那深沉熾熱的眼神里所傳達的意思,就火急火燎地遠離他。
她害怕看到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她更害怕顧亦寒和喬藍心看到他的眼神。
“躲著我很好玩么?”霍眀諶低頭平視她,黑沉沉的眸子里情緒洶涌。
這句話他五年前就想問她了。
“我,我沒有。”宋意舒偏頭避開他的眼神,有些心虛。
“可有后悔?”霍眀諶無視她的否認,繼續(xù)問。
“......”
宋意舒沉默了一會兒,才垂眸輕聲道:“不。”
霍眀諶神色微變,有些不好看,但很快又恢復如常,他修長的手指指向她的心口,“也不痛?”
宋意舒一瞬間眼眶盈滿淚,怔愣地看著她。
霍眀諶的眼睛意味不明地看著她,然后伸手環(huán)住宋意舒,“以后不要躲我,我會對你好。”
他聲音微啞,情緒被他深深的克制,誰能知道他此時此刻連殺了自己最好的兄弟的心都有了,他竟然把她傷害成這幅模樣。
“霍眀諶。”宋意舒任由他抱著,出奇的乖巧,倘若她不說話的話,還真讓人覺得是一對愛侶。
“可我不喜歡你。”宋意舒說。
霍眀諶笑笑,“沒關系。”
“我們之間不可能。”別說她不喜歡他,就算是她喜歡他,為了喬藍心,她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霍眀諶沒有生氣,反而就那樣靜靜地抱著她。
宋意舒微不可察地嘆氣,“和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吧,好嗎?”
霍眀諶松開她,坐在床邊的沙發(fā)上。
“我把你偷偷帶出來的。”他說的隨意,但宋意舒能想象這背后有多難,因為顧亦寒派了很多人看守她。
“為什么?你不害怕我真的......”真的和別人茍且,真的傷害了溫雪嗎?
“我相信你。”霍眀諶堅定地打斷她的話。
宋意舒眼眶一熱,出事以來,從來沒有人說過相信她。
“謝謝。”她是發(fā)自內心地感謝他,但她又不能連累他,“但把我送回去吧。”
霍眀諶不明所以地看向她,“你還不想離開他?”
他清冷的語調里隱藏著深深的沉痛,還有不可思議。
宋意舒歪頭,躲開他的目光,“會連累你的。”
霍眀諶聞言,一瞬間轉為驚喜,“我愿意。”
說完他也不等宋意舒再次拒絕,倏地起身向外走。
“宋小姐,喝點粥吧。”霍眀諶走后,一個傭人進來,端著粥在她面前站著。
她明白這是霍眀諶吩咐的,所以她端起粥毫不猶豫地喝干凈。
心里卻有了打算,喬藍心消失那么久,而且說要跟霍眀諶訂婚的喬藍若也沒有和顧亦寒訂婚,背后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有見到過喬家的二小姐嗎?”宋意舒問。
傭人將頭又壓低了幾分,“沒有見過。”
宋意舒知道問不出來什么了,不再問她,安心喝粥。
此時顧亦寒的話別墅里。
顧亦寒扯了扯領帶,一腳踢碎了腳邊價值不菲的花瓶,才深深吐出一口氣來。
“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憑空讓她飛了?”他低吼,壓抑的憤怒傾瀉而出,那個女人她還敢跑。
一旁瑟瑟發(fā)抖的下屬,將頭埋得更低,他們根本沒有看到太太從房間出來,就這么不見了,真的是欲哭無淚。
顧亦寒又要發(fā)作,陳卓進來了。
他走向顧亦寒身邊,“少爺,排查了全城的監(jiān)控,霍少曾在別墅外的區(qū)域活動過。”
顧亦寒臉色驟變,他咬牙道:“霍眀諶。”
他喜歡宋意舒這件事,他很久以前就知道,只有那個蠢女人才會毫無察覺。
“備車。”他整理好衣服,向外走去。。
恰好這時手機響起,傳來膩耳的聲音,“亦寒,來陪我好不好?”
顧亦寒臉色上劃過一絲不耐,但仍然放低了聲音,“乖,公司有事要處理。”
電話那邊的人明顯低沉了,但還是善解人意地說:“好,那你忙完來。”
顧亦寒不置可否,顧自掛了電話。
“去霍家。”他聲音冷沉地吩咐,俊顏上染上一抹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