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兩個字的音，但李墨卻唱出了《忐忑》的調子。
“你怪叫些什么。”秦琳琳不滿道。
“沒，沒什么，就是覺得很意外。”
要說TAG戰隊里誰和李墨最熟，那肯定是【死神】這個ADC啊。
“琳琳啊，他不是好人。”李墨一臉凝重道，“他有暴力傾向，喜歡‘殺人’和‘打架’。”
“你認識？”
“呃……不認識。”
“那你亂說什么。”
秦琳琳“哼”了一聲，很不滿李墨污蔑她崇拜的偶像。
“這事我沒有亂說，我只想說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釋，畢竟自己知道就好。你們也別來問我為什么，這里面牽扯太大，說了對你我都沒好處，當不知道就行了，其余的我只能說這死神不是什么好人，詳細情況你們自己是很難找的，網上大部分已經刪除干凈了，所以我只能說懂得都懂。”
李墨煞有其事地誣陷著自己曾經的隊友。
“胡說八道。”
秦琳琳徹底不搭理李墨了。
金向陽咳嗽了一聲，也只好暫時跳過這個話題。
“到店里了，你們點菜，今天我請客……”
……
飯畢，李墨毫無形象地打了個飽嗝，玩笑道：“謝謝金老板的招待。”
“哪里。”
這時，金向陽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電話上的備住，趕緊讓其他人安靜下來。
大家沉默了不到半分鐘，金向掛斷了電話，表情看起來不像是什么好事。
“陳副院長喊我們電競校隊過去他的辦公室。”
李墨站起身來，也沒有多想：“那就去吧。”
金向陽搖搖手：“你和秦琳琳都不用去，陳副院長就讓我們這些大三的過去。”
“哦，好吧。”
金向陽在口袋里摸了摸，將一把備用鑰匙遞給秦琳琳。
“這是校隊打門的鑰匙，如果我們不在，你們要進基地自己進去就行。”
“好的，學長。”
李墨有些吃驚金向陽對秦琳琳的信任，卻也不滿意他只對秦琳琳抱有信任。
“金隊長，你怎么不把鑰匙給我？我好歹也是九年制義務教育培養出來的高級知識分子，開個門還是會的。”
金向陽有些尷尬，就支支吾吾道：“女孩子心細，安全，我擔心你把鑰匙弄丟了。”
“怎么可能？”李墨搖搖頭，“我過去的朋友都夸我‘心眼小’，這不就證明了我‘心細’嗎？”
“……”
眾人無言以對，金向陽他們為了不讓陳副院長多等，就提前走了。
秦琳琳現在還生著李墨誣陷自己偶像的氣，也不搭理他，自己一個人走了，不管李墨。
“我還打算去基地蹭電腦玩的呢，怎么一下就都走了？”
李墨無奈搖頭，將飲料瓶高舉過頭頂……
噸噸噸噸噸……
苦奶入喉，愁上心頭。
……
在后街分別后，秦琳琳沒有回學校，而是徑直奔向了學校不遠處的秦朝網咖。
網咖，聽起來就比網吧檔次高，可事實上除了裝修不一樣外，上網的還是那群人，檔次根本沒差。
秦琳琳進了秦朝網咖后，直本奔向吧臺，那里有兩臺電腦和兩只人。
“趙哥，你幫我看看這一局的比賽，再看看一個人。”
秦琳琳用吧臺上的電腦登錄英雄聯盟，將剛剛和陳英俊的那一局比賽回放下載了下來。
年芳二八，留著邋遢胡渣的網管趙宣頂著黑眼圈看著身邊的秦琳琳。
“大大大…大小姐，我昨天值夜班，很辛苦的。”
“趙哥，你就看一會嘛。”
秦琳琳一撒嬌，趙宣就有些頭疼。
“行吧，行吧。”
比賽播放，趙宣身邊的女網管也湊了過來，她也是LOL的忠實女玩家，段位不高，區區鉆石而已。
她正好看到了李墨【盲鉤摸走位】。
“這錘石怎么肥四？鉤不中還要硬去鉤，剛剛那個位置就算是鉤中了也打不起來，這是新玩家吧？”
趙宣面無表情，只是耷拉著的眼皮徹底睜開了。
接著就是李墨打算犧牲自己去換人頭給德萊文發育的畫面。
趙宣這時候已經坐的筆挺，問道：“剛剛這一步是你指揮的，還是他自己做決定的？”
“他自己要這么做的。”
等李墨預判鉤中閃現后的EZ，女網管卻不以為然道：“這些有什么好看的，這種鉤子鉆石的錘石都會。”
趙宣依舊沒說什么，只是悄悄把屏幕斜了斜，不想再給她看。
“唉，趙哥，又不是小電影這么避著我干嘛？就算是小電影，我也是成年了，康康沒關系的。”
秦琳琳：“……”
畫面繼續，之后錘石和德萊文入侵野區。
這部分在趙宣眼中中規中矩，頂多算有些天賦。
“趙哥，這錘石說他能記住全局十人召喚師技能CD、大招CD、以及所有的野區野怪刷新時間，這是真的嗎？”
女網管“切”了一聲：“這東西還用記？TAB一按，不就知道了嗎？琳琳啊，這男人都是花言巧語的騙子，你要小心。”
秦琳琳：“趙哥？”
趙宣點點頭：“她這次倒是說得沒錯，TAB一按，所有野怪刷新時間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完全沒必要記憶。”
頓了一頓，“可這些都是普通玩家，對于參加職業比賽的職業選手，這些刷新的時間確實都需要自己記憶下來。不過既然這錘石能這么說，他應該接觸過比較正規的職業比賽。”
秦琳琳：“趙哥，你的意思是說他是職業選手？”
“也不好說，能記住這些東西CD時間的本事可以訓練，在職業選手里，這種人雖然稀少，但不稀有。”
秦琳琳突然直勾勾盯著趙宣：“如果我讓他當我的輔助，我有希望奪得全國，甚至是全球聯賽的冠軍嗎？”
趙宣突然關閉了游戲復盤視頻，一臉認真道：“大大大…大小姐，大老板的意思很明顯，讓你老老實實讀完大學，然后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夫家嫁了，你這一輩子就功德圓滿了。”
“這樣的日子我不想要。”
趙宣“嘖嘖嘖”個不停，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大老板要是能安頓好我的下半生，我現在就喊他‘爸爸’，不帶一絲猶豫的。”
秦琳琳眉頭皺起：“可我就是討厭這種早就被人安排好的人生，我就好像一具傀儡，沒有一點自由。”
“自由有什么好的？”趙宣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這就是自由的代價。”
趙宣繼續苦口婆心道：“大小姐，咱們做人要地道，你不能一邊享受著父母給你的福利，又一邊排斥父母的約束，初中政治書上不都寫了——權力和義務是并存的。”
“所有我沒有聽我爸的話出國留學，選擇留在了鹿城，就想要組建自己的戰隊去拿全球冠軍，證明給他看。”秦琳琳斗志昂揚，充滿了年輕人獨有的生氣。
趙宣陷入了沉默，或是說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