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驛路感覺還是不錯,起碼避開了酷熱。自從見過法師之后,張堅無意識中感到玉無暇很是開心。
他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察覺到她是一位慣常發號施令的人,女人。
這種天然的氣場是偽裝不出來的,那驕傲、自信、和對成功的渴望……以及控制事件按照自己意愿發展的節奏把控,讓你明白——她是老板,聽她的準沒錯。
一位有……有著絕色容貌和不錯身材的領袖,女的。
“這里好安靜,”張堅說,他一直不敢去完整的欣賞玉無暇的身材,不敢去仔細品味她的容顏。只敢偷偷一撇。
“只要我一來,除非必須的事情,一般他們都會回避。”玉無暇輕描淡寫的說,隱含著洋洋得意。
“哦,”張堅說道:“我有沒有說過,你好漂亮。”
“沒有,我不需要別人夸我,”玉無暇看了一下手掌,就好似在照鏡子般,說:“我沒有畫過妝的,是自然的,我討厭化妝,也不喜歡噴香水,我身上的香味也是自然散發的。”
接著她又補充:“我每天都喝花茶,自己配的,瑤姬昨天告訴我個新方子……”
女人一旦談論起補水養顏之類的話題,將會滔滔不絕沒完沒了。
“一個女人如果沒有男人看,沒男人背后議論,再漂亮也是惘然呀。”張堅調笑的說道。
玉無暇面露慍色,說道:“滾。”
隨即她異常溫柔的說:“我知道,很多男人偷瞄我。”接著悵然若失的說:“有時候我很羨慕女人味,她一個眼神,男人就會跪下來給她舔腳。而我一個眼神過去,男人也會跪下,渾身瑟瑟發抖。”
她沉默半晌才又說到:“讓我去媚男人,我做不到。”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意思是什么職位呀,諸如此類亂七八糟的正事,”張堅問:“比如我以前就是打打雜,檢查文件里面沒有錯別字什么的。不方便說就算了。”
“沒什么不方便的,”玉無暇正色道:“我記得我說過,我是欲界——也就是你的這個世界的至高者。浮屠說過,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我就是是地下的那位至上尊貴者。”
“上帝?你是說你類似于上帝?但只負責管理……欲界的上帝?上帝代言人?”張堅很欽佩還帶點崇拜:“并且還是女性?當然了這是時代潮流,現在女性基本頂了2/3個天,科學家說未來世界上只會有女性存在,男人大概都被自己的臭汗熏死了……還有狐臭……”說到這里,張堅深感不安和失落。
玉無暇笑吟吟的看著張堅,就像在看一個傻瓜。
“相傳在上古時期發生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那是多么輝煌的戰爭。從那以后再也沒有過如此恢弘、磅礴、詭異的戰爭了。”
玉無暇憧憬的回憶道:“將軍馳騁沙場,士兵奮力鏖戰,詭計與勇氣同在,純真愛情與金戈鐵馬相伴,哪怕是流血將死,大將軍還是帶來了東方的援軍。”
她低低的問道:“當你發現事情本不該如此,但它依然發生的時候,心中感到遺憾而憂郁,叫什么來著?”
“我想這種情緒叫悲傷。”張堅不確定是在問他。
“弗與共戴天。”玉無暇聲若游絲一般:“這是大將軍給主帥的離別贈言。”
“怎么,他們鬧翻了,為了誰當上帝?”張堅嘆息的說:“一種熱血沸騰的遺憾,大英雄為了名和利,割袍斷義,舍身取利。”
他又嘆口氣說:“事情總是不完美的,科學家說這是宇宙定律。我恨這個定律。”
他想起了他的老婆無端橫死。
“什么割袍斷義?亂七八糟!”玉無暇發起來莫名之火,嚷嚷道。
張堅默然。
玉無暇抿起了嘴,微微仰起了臉,露出了莊重威嚴的神色。
不遠的街邊跪著長長一溜各色人等。領頭的兩個一位穿一身黑一位穿一身白,緊跟著跪在他們后面的是兩個孩子,同樣一位穿黑一位穿白。
張堅猜測前面兩個應該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但長相似乎沒畫上那么兇惡。經過一天,他發現了只有想不到,沒有見不到這句話的正確性。
但后面小孩呢?張堅不大確定的猜想:“估計是他們的兒子,子承父業,家傳職業?”
走到他們近前,玉無暇說:“起來吧。”
黑白無常和兩個孩子站了起來,后面的人沒動,依然跪著。
“白姑娘好。”兩人同時說道。
“看來你們這是找到換班的人了。”玉無暇說道。
黑白無常曾經打報告說,由于需要他們親自接引的人太多,導致幾十年來他們從未休息過哪怕是一天,導致身子骨異常虛弱,為了更好的為至高者服務,現在他們申請招兩個學徒,在學徒實習期滿后,可以換班接引,這樣他們就可以有時間去健身,以便精力充沛的工作。
“還得等幾年。”黑無常答道。
白無常補充道:“不經過嚴格訓練,怕他們搞不掂。”
黑無常招呼兩個孩子:“過來,小壞蛋,給姑娘磕頭。”
“說幾句吉利話,討個口彩。”白無常告誡道。
兩個小孩一看就是雙胞胎,齊齊跪下同聲說:“祝白姑娘容顏永駐,青春永葆。”
玉無暇笑得花枝亂顫:“一定是你們倆教的。”說著從包里拿出兩粒大白兔奶糖,遞給兩個小孩,說:“拿去。”
兩個小孩接過糖,臉上不大自然,很明顯對禮物不滿意,沒達到他們的預期。
黑白無常一人踢了一個小孩一腳,罵到:“還不謝恩。吃了糖你們就是入了仙籍了,笨蛋,沒眼光的傻小子。”
兩個小孩子忙不迭的叩頭。黑無常說:“想當年我們兄弟熬了好多年才入籍。”
白無常說:“你倆混蛋咋一來就入籍了。”
“沒想到你們還真招到了學徒,沒有違規吧?”玉無暇笑吟吟的問道。
白無常搶著說:“我們哪敢違逆姑娘的旨意。”
黑無常說:“我們知道這是姑娘在考驗我們的辦事能力呢。”
“必須告訴孩子的第一監護人實情。”白無常說。
“這可難倒我們倆了。”黑無常補充。
“我們去第一家。”
“告訴父母。”
“要他們孩子跟著我們當無常。”
“人家追著打我們。”
“還好我們跑得快。”
“第二家更狠,直接開水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