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問題困擾了我……”他心里算了一下說：“24年，差不多24年。”張堅沉默良久，問道：“能問問為何一去不復返嗎？”

　　“真沒想到你還記得時間，你既然對我印象這么深刻，那你為何要給我買小籠包？”玉無暇依然在笑著說：“我要的是豆沙包。”

　　“就這么簡單？”張堅心理有些亂，自己設想了她很多種可能的離開原因，比如：不投緣；她性格缺陷；自己在送包子過來時偷瞄了美女；沒有來回小跑給她買……

　　“嗯，很多事情看著復雜，其實原因很簡單。”她說道：“你不聽話，表明你一點也沒用心，不對，應該是我感覺你半點也沒用心。”

　　張堅站了起來，盯著她，憤憤不平的說：“我他媽的買小籠包，那一定是因為該死的豆沙包賣完了，只是你完全不給我開口解釋的機會！”

　　“你吼我？”玉無暇嚴厲的盯著他，她接著說：“還罵我？”

　　張堅怵頭了，不是害怕的那種，是心虛。當時他也生氣，沒有跟過去。他坐下放低聲音說：“我只是使用了高于平均水平的音量，說出了一個符合語言習慣的非中性詞語。沒有吼也沒有罵。”

　　“是嗎？那我當時只是用自己的行為，表現了我某種非中性情緒。”玉無暇說道。

　　“不至于為一個包子吧，”張堅說道：“好幾年，我只要有空就會去認識的地方轉轉，我以為你在那附近上班。”

　　“我們只認識了一周，第一次約會你就完全不用心。”玉無暇有些生氣的說：“并且事后是在有空的時候去找找。”

　　張堅泄氣了，不安的說：“我要上班呀，只能下班去看看。”

　　玉無暇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沒再說話。

　　她沒告訴他，當時她就是在找茬。在她與張堅遇到后，幾位侍女在見到她時，有意無意的嘴角含笑。

　　事情辦的并不完美，甚至可以說失敗了，張堅只是凡胎。她完全出于好奇才去接觸下張堅，并無他意，純粹的好奇。這些笑容在她看來充滿了嘲笑。

　　那些原本可能是善意的笑容挫敗了她的好奇心，讓好奇心顯得饑不擇食，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笑容，也不能去嚴令制止，制止只會讓她淪為笑柄。

　　這就是她，只要涉及情感她就會異常敏感，這是經歷過嚴重的情感挫折的女人的通病。她知道自己的問題所在，但不想去解決。她無法不去把他人的善意理解為惡意的奚落，她必須用激烈的言語或者暴力去回擊他人的同情，否則她會垮掉。

　　無數個時代以來一直如此，這是她一直能掌控局勢的關鍵和原動力。

　　現在她想改變一下。

　　“如果你一直乖乖的，或許那天玉如意去找你也不一定哦。”玉無暇調笑般的說。

　　“什么時候去找我?”

　　“當我想的時候。”

　　“想什么?”

　　“想打你的時候就會去找你。”玉無暇半晌又說：“我們做個賭約，你要贏了我給你1個億，你要輸了你給我1個億。“

　　張堅笑道：“我不是王大爺，你也不是董小姐。”

　　”哦，我以為這是凡人經常玩的小游戲呢？“玉無暇笑著說：”既然不是，咱們換個玩法，你要能找到我，你想什么都可以，當然你想什么我猜都猜得到。或許我會為你生個寶貝，女寶貝，和我一樣漂亮；找不到我，你就永遠去想吧。”

　　“給個范圍。”

　　“門都沒有。”

　　“我娶了蕓兒，又找到你怎么辦?”張堅擔心地說。

　　“我做你的情婦呀，不管做什么，只要巧妙瞞住蕓娘就好了。凡人不過只有百年壽命。”她扭頭看看張堅又說：“你這身子骨……”

　　“我會找到你的。”

　　玉無暇猛地從張堅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來，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焦躁的說：“我這是怎么了，中暑了嗎？怎么胡言亂語起來了，霧市八月的天氣真讓人受不了。”

　　“其實七月也很熱，只是今年一直在下雨，把七月的熱下過去了，當然九月也很熱……”張堅自覺好玩，笑道：“你太久沒和男人聊天了。”

　　她嚴肅的說：“不早了，走吧。回去太晚不好。”

　　“你怕嫘祖誤會我們去開房了?”張堅故意逗她說道。

　　玉無暇笑吟吟的說：“你真討厭。”

　　當你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往往距離睡著還有一段時間。然后感覺自己似乎漂浮在云朵里，向上漂或者向下沉，其實這個時候你還有一點意識，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如果你的意識不想睡覺，你的腿會彈一下，你會猛地驚醒，發現自己剛才好奇怪。如果你確實需要睡眠，你會進入下一階段，夢境的劇情突然開始。

　　張堅就是這樣。漂浮之后看見了許多老鼠，各式各樣的，從他面前經過，無窮無盡。接著畫面消失，一個鼠牙女孩出現，她急切的告訴他，醒醒，醒醒。

　　沒有迷霧，直接跳轉道一個畫面。

　　寶燭，他的愛人。

　　寶燭：親愛的，醒醒，戰爭開始了，我一個人根本無法帶著孩子生活，求你了，親愛的，醒醒。

　　寶燭伸手來摸他的臉。

　　就在大街上，寶燭很自然的和他打招呼：“嗨，阿堅！”

　　張堅有點懵，快速緊張的在大腦里搜索，一直從大腦皮層搜索到了大腦的深處，也沒找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女孩的半點影子。他看著她尷尬的笑了起來。

　　“怎么，沒想起我來？貴人多忘事呀。”女孩很不滿的說。

　　張堅繼續尷尬著說：“不是，不是，你知道吧，最近太熱，秋老虎，可能我熱昏了頭。”

　　“我們是同學呀，還沒想起來。”女孩笑了。

　　張堅仔細的打量著女孩，清秀的面龐，笑起來后配上兩顆適中的大門牙，透著那么俏皮，再加上婀娜多姿的妙曼身材……漂亮極了。

　　“我叫寶燭，想不起來就慢慢想，我有的是時間。”寶燭到不介意沒被認出來，笑嘻嘻的說。

　　剛好張堅那天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