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來到了漢口江灘,兩人信步向前走去,玉無暇挽上了張堅的手臂。一陣喧嘩之聲由遠及近,一群人在一個人的帶領下高呼著什么。張堅疑惑的想,現在廣場舞改為廣場之聲了?
走到近處才發現是一位六十多歲,長著花栗鼠臉的老婦人領著眾人高呼口號,他們——都是過去的裝束,二十世紀五六七十年代流行的綠軍裝,綠軍帽,腰扎皮帶。張堅心想復古裝?
走到近前才聽清楚他們喊的什么。
張堅更是疑惑了,瘋狂英語改漢語了?
“人是矛盾的集合體,喜歡盲從,尤其是沒信仰的人更是如此。他們原本是認為自己是,但也只是看到別人如此做他們才如此做的,自己并無一個態度。”玉無暇解釋道:“到了八十年代,他們發現社會流行元素變了,這些人就是如此,做了無法投胎的野鬼也要非要把事情弄得很極端。
他們基本和現在的追星族差不多一個檔次,只是追的不同,等發現新的流行元素,他們馬上就會改變信仰。”
“我看那個……”張堅估摸著該稱呼什么,最后說:“哪位大娘似乎腿腳不方便。”
“哦,那是汪汪,這伙人的頭。”玉無暇笑道:“前一段時間瘟神跑霧市鬧事,汪汪從美國人哪里弄了一麻袋恐懼和一把光輪2000,就是女巫用的低空飛行器……”
“我看過《哈利.波特》,”張堅得意的說:“這個型號是二十年前的過時貨,現在流行……忘記了……但笤帚是英國貨。”
“英美是堂兄弟,不分彼此。美國人總是把自己用舊的東西援助別人,”玉無暇接著說:“汪汪就在疫情期間騎著笤帚,滿霧市散播恐懼。
結果不巧正撞上瘟神,瘟神可是六親不認的家伙,看到竟然有人敢搶他的風頭,一腳把汪汪踹了下來,腿摔斷了,在家里呆了幾個月,這不,才養好,就又出來了。
我們走吧,煩死個人,吵死了。”
聽不到極端分子的聲音后,二人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兩人誰也沒說話,漸漸的玉無暇的腦袋靠在了張堅的肩膀上,此時無聲勝有聲。
過了許久之后,玉無暇喃喃的說:“我希望這一刻就是永恒。”然后她躺在石凳上,把頭枕在張堅的大腿之上,向上望著張堅的臉,吐氣如蘭。張堅撫摸著她的頭發。似曾發生過,是自己的愛人嗎?忘記了,總之記得這一幕,或許在夢里。
玉無暇說:“估計你猜到了吧,就是明天了。”
“你一說,我自然就知道了。”張堅微笑著說。
“大羅天已經把設備快遞過來了,但意識分離還沒有任何一位神仙做過,我不知道結果會如何。另外我也不大相信他們,我一直在探查消除我懷疑的證據,但從沒找到,我收到的天庭傳言都很不利。”
‘……’張堅嗯啊了幾聲,因為他不是很明白她說的什么意思。
“但你放心,如果明天失敗,哪怕是和天庭開戰,我也要他們交出元兇。”玉無暇安慰道。
“我還以為會等到,額,比如太陽系八顆行星呈一條直線,或者天狼沖日的時候呢。”
“你說的好可愛,別迷信了,”玉無暇笑了起來,說:“你想看八星匯聚嗎?我明天可以給你呈現,或者弄個日全食,比較有氣氛。”她說著吃吃笑了起來,說:“你想看嗎?”
“還是讓星星走自己的路吧,我們不打攪它們。”張堅一想到天象巨變,科學家一定會驚慌失措,因為據說已經算出了未來萬年的星象圖,現在突然冒出個怪異天象,那豈不太為難科學家了。
“嗯,聽你的。”玉無暇溫柔的說道。
張堅的手摸到了她,本以為會順理成章的摸到,結果被一巴掌打在了手上。
“別破壞氣氛。”玉無暇嬌嗔的說:“記住了,傻瓜,一個女人讓你抱著,并不代表想和你性交。”
“……”
“你看天空,好多星星。”
張堅看到了童年的星空,他說:“哇……”
“我折疊了地面的光線,順便驅散了霧霾。”玉無暇說:“你喜歡星星嗎?”
“嗯,我小時候表姐總給我講牛郎織女,一次又一次的,她似乎就這一個故事吧,也許還有其他的故事,我沒記住。”
“牛郎是個了不起的騙子,勾搭從未出過門的姑娘很不光彩,你比他強點。牛郎以為睡過織女就可以成為駙馬,這種上位行為很無賴,他從未沒想到他的做法是侮辱,而不是技巧。
人們從來都是以成功為目標,并不介意成功者使用了什么手段,欺騙只是小事,一旦成功,傷天害理的過去全被人們遺忘,人們贊揚這是成功者的能力,羨慕他們的榮耀,畢竟道德是約束弱者的枷鎖。”
“這是現實,直婉婷的媽媽對百姓敲骨吸髓弄了幾個億給直婉婷揮霍,被贊譽為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媽媽,可以比肩圣女貞德;甄躍亭割完韭菜,把財產轉移到老婆名下,一離婚立馬成了千古第一丈夫。”張堅說道。
“說的沒錯,這就是勝利者定律。可是牛郎運氣不佳,這次他找錯了人。你猜誰給牛郎出的主意?”
“你?”張堅疑惑的問。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會這么無聊嗎?”玉無暇不滿的說。
張堅松了口氣,說:“我想你這么高身份,不會去干這種事的。”
“嗯,是龜丞相,估計是龍王指使的,我沒問。我猜他們既然發現了一位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人才,當然需要考驗一下他的工作能力。”玉無暇接著說:“牛郎讓玉帝和西王母成為了大家的笑柄。西王母絕對不會接受如此嚴重的羞辱。”玉無暇平靜的說:“我是唯一一位打過西王母耳光,她卻無可奈何的人。”
“你打過她?”
“很久以前。”
“為什么?”張堅感到奇怪,打西王母?太離譜了。
“想知道我的名字嗎?”玉無暇沒有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
“白玉無暇?”
“我自己起的,好聽嗎?”
“好聽,那你真名叫什么?”
“神沒有名字,只有封號。”
“叫什么?”
“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袛。記得住嗎?”
“你再說一遍。”張堅有點慚愧,記憶力一直困擾著他,他媽媽說他腦袋是漏斗。他不認同這個說法,他認為更像沼澤,明明看見有個東西進去了,卻找不到。他需要理解才可以記住,需要深挖才可以提取。問題是多數情況下傳遞給大腦的信息不需要去理解,比如人家問你:“你吃了嗎?”之類。
玉無暇又說了一遍。
“聽著很高大上,”張堅佩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