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的尼泊爾龍根里,此刻,寧征雙臂下垂,不斷滲出鮮血,身上滿是見骨的傷痕,凄慘至極。
對面的奧丁也不是騎在八足馬上的諸神之王,金色的鎧甲破碎不堪,唯有手中的岡格尼爾,依然緊握。
微微抬起那號稱命運之矛的岡格尼爾,平靜的說:“還要打嗎?外面好像很精彩。”
寧征雙臂微顫,手上的血液瞬間彈開,傷勢開始愈合,但傷口處仿佛有一種的力量,不斷擴散,與愈合形成一種對抗,周而復始。
“外面的熱鬧,與我何干,我的目的是你,也只有你。”
語氣平淡,卻純粹。
“我的權柄,你拿不走,更何況你若是有辦法,為何不去找尼特霍格,他現在不是更弱嘛?”奧丁淡淡的講述著事實,權柄乃是天地所生時被天地賦予,又不是四大王座上的龍王,相互吞噬便可進化。
他和黑龍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天地所生,不是外力造就。
所以他很好奇,對方為何有把握奪走他的權柄。
寧征淡淡的解釋:“其實,黑龍更適合我,但他有世界保護,所以只能來找你。”
“世界嘛?”奧丁冷笑一聲,仿佛想起了什么,譏笑道:“原來如此!”
寧征點點頭,隨即摸出香煙,道:“一招決生死如何?”
“好!”奧丁冷漠強硬的回答,岡格尼爾指向寧征的心臟,領域迅速擴張至最大范圍,整個尼泊爾龍根,仿佛都被領域牽扯。
而站在中央的寧征,首先感受到空氣的擠壓,如大海深處的海水一般,明明柔軟無比,卻時刻都在撕裂你的血肉纖維。
他并沒有反抗或者跳出擠壓圈,因為奧丁就在等著他動的那一刻,然后把握命運的痕跡,狠狠的將岡格尼爾刺進他的心臟。
任由著空氣的擠壓,緩緩閉合雙眼,心神沉淀于真種之中,身體里猶如一張大網連接著各個血竅,牽一發而動全身。
他們都在等待最好的機會,又或者在等待蓄勢的完成。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可能是一秒鐘,也可能是一天,總之,兩人齊齊出手。
剎那間,石破天驚,電閃雷鳴,拳與矛的交接處,空間一寸寸的堙滅。
尼泊爾龍根承受不住力量的碰撞,在慢慢的消失,兩人若不能幾時出來,那么將流浪虛無。
“嘣!”
數十次的碰撞下,寧征雙拳,骨肉橫飛,終究沒有武器,卻也不需要武器,自身便是經歷天地烘爐鍛造而成。
與他的凄涼不同,奧丁始終從容不迫,那怕最強的碰撞下,也不過嘴角溢血。
兩人都沒有因為尼泊爾龍根的崩潰而罷手,都是意志堅定之輩,竟然要戰,就戰個痛快。
“咔嚓!”寧征眉頭微皺,一道細小的雷電,打在身上,若是平時或許會笑笑,然后感嘆運氣不佳。
但在與同級別對手死戰時,這卻足以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奧丁看準時機,硬抗對方一擊拳印,胸口凹下的同時,也將手中的岡格尼爾刺入寧征的胸口。
眼中并沒有勝利之后的喜悅,反而暴退,謹防對方死前給他來一下狠的。
“結束了。”
“我會送他出去。”
寧征看著胸口巨大的創傷,清晰的感知到生命力在不斷流逝,真種不斷閃耀,釋放著精之本源。
但卻無濟于事,岡格尼爾被稱為命運長矛,就是因為它是由法則鍛造,穿梭在法則中,精準的凝聚克制敵人的法則。
每一次擊中敵人,都會造成不同法則的痕跡,寧征修武,以雷霆,大日為主凝聚核心,那么他受到的傷害,便是他最為薄弱的柔軟法則,水系法則,風系法則。
“嗬忒!”看著遠處靜默的奧丁,仿佛再為他送行,笑道:“謝謝了。”
......
環京高速上,突降大霧,綿延百里,許多行車紛紛探頭抱怨。
“怎么搞得,市內剛剛像是地震了一樣,我開上車就走,結果這霧又來了,故意的吧!孫子。”
“對啊,雖然咱這霧霾是大,但尼瑪這可見度不到五米,過分了啊。”
“就是就是。”
離他們不遠處,一個黑衣年輕人,他站在數十米高的橋架上,遙望著遠方。
漆黑的瞳孔里,突然閃過一絲不解與詫異,隨即長嘆一聲,消失在原地。
.......
“咚咚!”腳步聲由遠而近,漆黑不見五指的世界,一道笑聲響起。
“幸好只是這種程度的坍塌崩潰,不然你就該認命嘍!”
.....
“師兄,吃一點吧!”路明非看著呆呆坐在病床上,目光四散的楚子航。
距離夏彌死去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他們住在最好的ICU里,醫好了身體上的傷勢,卻醫不好內心的苦楚。
“還沒打通嘛?”干澀沙啞的聲音響起。
路明非苦笑著搖頭,這三天,師兄唯一問的就是寧征,可無論怎么打,電話那邊依然是關機,他心里已經泛起不好的預感。
“或許寧大哥受了重傷......”蹩腳的理由,卻最能安慰人心。
楚子航轉頭看向路明非,那麻木的眼神,刺痛了衰狗的心,他停止了安慰。
諾大的病房里,氣氛頓時沉悶下來。
隔壁的病房里,芬格爾像一個英雄一樣,正在接受加索圖家族未來繼承人的感謝。
“真沒想到,居然是芬格爾救了我們......說吧,你希望我如何報答你。”凱撒先是感慨一番后,立馬換上了一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樣子。
芬格爾也不客氣,豪邁道:“......要不等以后?”
他有些懊惱,之前的帳,校長已經幫他清了,現在怎么好的機會,他居然說不出要求,但他是一個幫助了別人,就一定要回報的人,所以......
“哈哈哈,好,但凡以后你有要求,直接打我電話就行。”凱撒也是豪爽一笑,他不會說什么不準提過分要求一類的話,救命之恩,那怕芬格爾和美國開戰,他都會幫忙遞上戰斧導彈。
......
蘇恩曦坐在老板椅上,面對著辦公室的落地窗,神情復雜,目光幽幽,喃喃道:“我不信他就這么死了。”
沙發上的酒德麻衣,早已不現以往的妖嬈嫵媚,龍血注射的后遺癥,讓她被包的像粽子一般。
聽見多年密友的話,苦笑道:“老板說他親眼看見的,岡格尼爾,命運之矛刺入了他的心臟。”
“是啊!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能抗住那把命運之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