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怎么又要前往景國了?咱不是應該回京的嗎?”
荒蕪的戈壁上,本該出了旱城歸京的蘇牧塵和江風,此刻兩人卻騎坐在駱駝上,搖曳著前行,而方向卻是去往蜀國的邊境。
“主子做事難不成還要與你細說?”
蘇牧塵瞥了一眼江風,佯裝生氣。
一襲白衣的蘇牧塵,悠哉悠哉的坐在駱駝背上,手中搖著一紙折扇,垂落的發絲隨著暖風飛舞,君子如玉的模樣。
只是這戈壁上的風沙著實大了些,暖風卷起的黃沙,讓人有些真不開眼,白色的衣袍凜冽,被風吹得亂了衣衫,烈日炎炎的下有些晃眼,大滴的汗珠順著鬢角滴落在肩頭。
一陣狂風過后,方才還是君子如玉,此刻卻被風吹亂了一切,滿身滿面的風沙。
這該死的戈壁,風沙大的蘇牧塵想要罵人,好不容易撣去了一身的黃沙,卻不見江風有任何回話。
而聽了蘇牧塵話的江風,自當是要閉嘴的,只是這心里卻是有些無奈,自家主子這又開始作了,不過他還是覺得奇怪。
眼下這蜀中大旱在即,明明就等著主子這邊的米糧前去賑災了,可主子不但將旱城所產的一半米糧賣了不說,還要前往景國?
這是什么操作?滿腦袋問號的江風不能理解,可他畢竟只是個下屬,他也不敢說,也不敢問啊。
江風還沒能想的明白呢,又聽到一旁的蘇牧塵說。
“唉,你當你主子我愿意去景國啊,不過就是老頭子來了信罷了!”
竟然讓他去求娶景國的長公主,那個據說是極為得寵的,自幼跟著景帝上朝的長公主。
當然,若僅僅是自家父皇的這般要求,他絕對不會就這么屈從的,畢竟他原本也是有太子妃的人,總不能真的另立太子妃吧。
雖然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但好歹是朝中閣老的女兒,自是不好隨意打入冷宮的。
只不過,最近某些傳回的消息,讓他生出了換太子妃的念頭,而且也讓他在這蜀中大旱的節骨眼上,不得不親自去一趟景國京都。
那個一直被他藏于心間的白月光,她出現了!
來信說,那女子極有可能便是這景國的公主景珺遙,倘若真是這般,那么這個公主,就算是沒有自家老爹的要求,他也定然是必須求娶的。
如今蜀國的旱情嚴峻,但據聞,蜀中有一條早年廢棄的運河,其實是與景國江南的運河相通,只是因著滄海桑田的變遷,中間有一段的河床凸起成山川,自此才將這河水的鏈接給斷開了。
而他所收到的一些消息卻是,如今景國江南洪澇嚴重,恐怕今年要顆粒無收了,而之前在旱城找他購糧的那位,怕是跟景國京城的某些人,脫不了干系吧。
應當是為了景國江南遭受洪澇的百姓,而購買的米糧吧。
“主子您什么時候這般聽話了...”江風小聲的嘀咕著。
如今整個蜀國都在太子殿下的掌控之下,除了沒有坐上那個位置以外,全國都默認了太子殿下便是將來的王,他何時需要受制于人了?
更何況還是常年纏綿病榻的老皇上。
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屬下,吐槽歸吐槽,主子吩咐什么,他還是要執行什么的,他相信,他家主子此時前往景國,定然是有他的理由。
“江風啊,你可知這景國的長公主名叫什么?”
耳尖的蘇牧塵自然是聽到了江風的話,不過卻未曾搭理他,江風雖然是他的下屬,可自從在景國救了他之后,他便視他為哥哥一般。
所以有些時候,江風若是有些以下犯上,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屬下不知。”
江風老老實實的回答,況且景國長公主的閨名豈是他們這些人能夠知曉的?
“嘖,你可知啊,這景國長公主名叫景珺遙,怎么樣?是不是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蘇牧塵挑著眉看著江風,搖曳著折扇好不瀟灑的模樣。
景珺遙?這名兒他可連聽都沒有聽過的,哪會有什么熟悉的感覺?
江風眉頭緊皺,似是在仔細思考著什么。
“啪”!蘇牧塵一扇子敲在了江風腦門上,疼的江風一個激靈。
“主子,屬下實在...”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名兒有什么熟悉的。
“就知道你這笨腦袋,指定想不出來!你可還記得咱們那恩人名叫什么?”
江風一愣,傻傻道:“遙...遙央央啊。”主子怎么連恩人的名字都給忘了?
那遙姑娘不是一直沒消息嗎?再說了,遙姑娘叫遙央央,這景國的長公主又不姓遙,跟遙姑娘又有什么關系啊?
“試問這世間,可有人姓遙的?”蘇牧塵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先前他托怡然閣去尋遙姓之人,可均是沒有什么結果的。
“那遙姑娘不就是姓遙嘛...”江風很是無語,這遙姓雖沒見過,可也不代表就沒有啊。
“笨!可還記得,咱們曾經打探到,這鬼醫帶了一個孩子離開了邊城,那孩子必然是央央沒錯的。”
這個江風倒是知道的,可那鬼醫帶的是他徒弟遙央央,這跟景國公主又有什么關系呢?
“那你可知,鬼醫帶著央央去了哪里?”
江風搖了搖頭,鬼醫的行程都是神出鬼沒的,想要查他的消息,可是難的很。
“景國京城!”
“可主子,那也不能說明那遙姑娘便是景國公主啊!”江風還是覺得不信。
“確實不能證明,不過后來鬼醫四處游歷,均是獨自一人,身邊可就沒有帶著一孩子了!”
這說明什么,定然是鬼醫將那孩子放在了京城。
“再說了,是與不是,咱們去往景國京城一探究竟便可。”
更何況,他此番去景國京城,除了求娶公主以外,更重要的還是探聽些許消息。
再說了,據聞這景國京城可是悠然閣的總部,而悠然閣內展現出來的所有詩詞歌賦,均是出自那位悠然閣閣主之手。
如此才情之人,竟然甘做一屆商人,著實有些屈才了,此次前往景國,他自然是要結交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