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我,灰藍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警惕:“剛才的拿鐵不合口味?“
“只是突然想喝美式。“我微笑道。
他點點頭,開始制作。我仔細觀察他的每個動作,發現他做咖啡時有種近乎藝術家的專注,但手法卻出奇地隨意,不像其他咖啡師那樣精確控制每個參數。
“給。“他將杯子推到我面前。
我喝了一口,差點吐出來——又苦又澀,簡直像中藥。
“怎么樣?“他問,眼中帶著一絲挑釁。
“...很特別。“我勉強咽下,強撐笑容。
他嘴角微微上揚:“程默。我的名字。“
“予舒。“我伸出手。
他猶豫了一下才握住,這次電流感更強烈了,我甚至看到一絲微弱的藍光在我們相觸的皮膚間閃過。
程默猛地抽回手,臉色變得嚴肅:“你最好離開。“
“什么?“
“現在就走。“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眼神銳利如刀,“有人在監視你。“
第四章神秘警告
我下意識環顧四周,咖啡廳里只有幾對普通顧客,沒人特別關注我。
“我不明白...“
程默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疼痛:“別回頭,慢慢走出去,左轉進小巷,我會在那里等你。“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走出咖啡廳,我按照指示左轉進入一條狹窄的小巷。幾分鐘后,程默出現了,他換了一身黑色運動裝,戴著一頂棒球帽。
“跟我來。“他簡短地說,然后快步走向巷子深處。
我猶豫了一下,但好奇心最終戰勝了警惕。跟著程默七拐八繞,我們來到一棟老舊的公寓樓前。他掏出鑰匙打開門,示意我進去。
公寓內部出乎意料地寬敞明亮,裝修簡約現代,與破舊的外表形成鮮明對比。墻上掛滿了各種奇怪的圖表和照片,看起來像是某種監視網絡。
“坐。“程默指了指沙發,然后去廚房倒了兩杯水。
“現在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了嗎?“我問,“為什么說有人監視我?“
程默坐在我對面,直視我的眼睛:“因為你是個'異常點'。從兩周前開始,你的運氣指數飆升到正常人的百萬倍以上,這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怎么知道這些?“
“我是'平衡者'。“他說,“我們的職責是維持世界的平衡。像你這樣的'幸運兒',如果不加以控制,會導致系統崩潰。“
“這太荒謬了...“我站起身,“我要走了。“
“昨天下午3點17分,你在中央公園救了一個落水兒童。“程默平靜地說,“但實際上那里根本沒有兒童落水,是你潛意識希望成為英雄,于是現實被扭曲了。“
我僵在原地,冷汗順著后背流下。昨天我確實在公園長椅上打了個盹,醒來時發現自己渾身濕透,周圍人都在鼓掌稱贊我的勇敢,但我完全不記得救人的過程。
“還有上周四,“程默繼續說,“你在公司會議上提出的方案被全票通過,盡管它漏洞百出。因為你的'幸運場'影響了所有人的判斷。“
我開始發抖,這些細節他不可能知道,除非...
“你是誰?“我聲音顫抖。
程默嘆了口氣:“我說了,平衡者。我們的存在是為了抵消像你這樣的異常。你的幸運必須有人來平衡,否則會引發連鎖反應。“
“什么意思?“
“每當你'幸運'一次,世界上某個地方就會有相應的不幸發生。“程默的眼神變得復雜,“比如你中了彩票,可能就有人因此破產自殺;你躲過一場車禍,那場車禍就會發生在別人身上。“
我雙腿發軟,跌坐在沙發上:“不...這不可能...“
“想想看,“程默逼近我,“自從你變得'幸運'以來,新聞里是不是多了很多災難報道?飛機失事、地震、恐怖襲擊...“
我回想起這兩周確實看到不少這類新聞,但一直以為是媒體夸大其詞。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我的“幸運“其實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為什么是我?“我哽咽著問。
程默的表情軟化了一些:“不知道。也許是隨機,也許是某種選擇。但你現在必須學會控制它,否則...“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門鈴打斷。程默臉色驟變,迅速將我拉起來推向臥室:“躲起來,別出聲!“
我剛藏好,就聽見門被打開,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好久不見,程默。“
是瑪德琳·霍普,那個給我名片的老婦人。
第五章真相浮現
“你不該來這里,瑪德琳。“程默的聲音冷若冰霜。
“噢,別這么冷淡。“瑪德琳的聲音帶著虛偽的甜膩,“我只是來看看我的'孫女',聽說她終于覺醒了。“
“她不是你的'孫女',也不是你們的工具。“
“親愛的,每個人都是工具,只是用途不同罷了。“瑪德琳輕笑,“那個女孩的能力太危險了,我們需要引導她。“
“引導?“程默冷笑,“你是說控制吧。像你們控制其他'幸運兒'一樣,把他們變成提線木偶。“
“語言真刻薄。“瑪德琳嘆了口氣,“我們只是想建立新秩序,一個由'被選中者'領導的世界。想想看,如果所有決策者都擁有絕對幸運,人類社會將多么完美...“
“然后那些'不幸'呢?“程默打斷她,“由普通民眾承擔?就像上次你們在非洲做的實驗,用一個村莊的毀滅換來一座城市的繁榮?“
“必要的犧牲而已。“瑪德琳的聲音突然變得危險,“程默,別忘了你的身份。你父親是我們中最優秀的平衡者,而你卻背叛了組織。“
“我背叛的是你們的瘋狂理念,不是我的使命。“程默冷冷地說,“現在請你離開,否則我會采取行動。“
一陣沉默后,瑪德琳輕笑:“好吧,今天就到這里。但記住,那女孩遲早會來找我們。像她這樣的能力,注定無法過平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