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灰貓別士忌擺了擺前爪中的一只,“別開玩笑了,你才來了多久?那差不多是上輩子的事了。如果就是昨天,他也不至于這樣,你說是不是。”
“的確是好幾年前。”包銳銳立刻答應。
“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灰貓搖搖頭。
包銳銳看了一眼魯濱遜,荒島之主的眼睛里充滿了無助感。“那你不是會說話,為什么不和他交流?”包銳銳問灰貓。
“貓教人說話,有這樣的先例嗎?”別士忌說。
“你為什么不給他吃你的餅干呢?”包銳銳又問。
“我好像和你說過那是給動物吃的語言餅干,給他吃的話……沒有作用。”別士忌說。
“那你有沒有試過其他的辦法?”
“你煩不煩啊,那么多問題。”
“比如直接吃了你。”
“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哦。”
“開玩笑的,你知道嗎,世界上還有一種貓屎咖啡……也許他喝了……”
“是讓我吃下咖啡豆,然后……我能接受,他不能接受啊!”
魯濱遜雖然忘記了語言,但肢體的表達,卻依然展現出他的熱情。或許是發現包銳銳的到來,是友不是敵后,進一步激發了他的表達欲望。他脫下鞋子,指了指自己的腳,又指了指包銳銳的。
“他想說的可能是他曾經在海灘上發現腳印的那檔子事。”別士忌說。
“關于這件事,我好像也略知一二,”包銳銳頓了頓說,“看起來,我打亂的不光是時間,而是魯濱遜輝煌的荒島求生記。這樣看來,我在這里的任務很明確了,我不僅要做好他的仆從,還得教會他說話,我才能繼續下一個故事。”
“什么仆從?”灰貓問。
“你說什么仆從?當然是克魯索·魯濱遜的忠實仆從,從肉食主義者轉變為素食主義的杰出代表——星期五。”包銳銳說著直起身子,用手比劃了幾個拳擊動作。盡管他也不清楚為什么這可以代表星期五。
“這就是第二個驚喜。”灰貓說著,咯咯笑了起來。
包銳銳剛要開口,背后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他回頭看去,一個黑影站在不遠處。光線昏暗,看不清那人的臉,他身形像個孩子,手里擎著一根細細的長矛。
“魯濱遜先生。”那人開口,傳出的是孩子的聲音。
他走到近前,一身黝黑的皮膚特別顯眼。
“這是……星期五?”包銳銳咋舌。
“不,不,不,”灰貓別士忌拿腔拿調地說,“這是驚喜本身。”
魯濱遜、灰貓別士忌、以為自己是故事里的包銳銳以及看起來是故事里正牌星期五的小野人,四人在魯濱遜精心搭建的“堡壘”里,圍坐一圈。星期五挨著魯濱遜坐,包銳銳坐在他倆的對面,灰貓在相對中間的位置,但他說話的時候,頭總是扭到包銳銳的方向。
包銳銳這次算是徹底暈了。他在腦中迅速整理著上島以后,準確來說是進入《魯濱遜漂流記》之后的事件發展脈絡。先是自己虎口脫險,但唯一能和魯濱遜對話的鸚鵡被吞下了肚子。隨后,遇到了會說話的灰貓,明白了魯濱遜在故事外的旅行目的。本以為自己將準確無誤地扮演星期五的時候,正牌的小野人跳了出來,搭配上一個徹底忘記了如何說話的魯濱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