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他已經落下了木樁,在海面上劃出一條水線,等他穩住身影時,腳底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這時人們才看到,崔承前胸衣服上,形成一個長長的刀痕,血已經不要命的留了出來。
觀賽區賭客不禁背脊發寒。
沈放這一刀竟然硬生生的把崔承前后貫穿,如果剛剛擊中面門,此時的崔承恐怕一分為二,當場斃命。
“我認輸。”
崔承嘴角還留著血跡,臉色慘白,支撐著身形,勉強道。
沈芳聞言,神色絲毫未變。反而四處尋找剛剛令他分心之人。
是念力!
臺上的金丹修士已經發現了就在沈放想要一擊必殺的時候,有一道靈識讓他短暫的失神。
能當著不少金丹修士的面出手,在場家主哪敢言說?
柳一刀自然發現了精神力,只是臉色不悅,隨后看著項深道:“怎么樣,項少爺!”
“愿賭服輸,從此忘川河西南的晶礦就歸我了。”
項深絲毫不在意,不過樣子總要裝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
“好!”
“哈哈,那晶礦我就笑納了。”柳一刀哈哈大笑,早有女郎捧著托盤到了項深身邊。項深看都沒看,丟出儲物袋就扔在托盤上。
柳一刀見狀,笑的更是歡快。
十萬中品靈石是攻擂金,這對各大世家來說還算不上什么!
項深此行把最大的籌碼都壓在了李青玄身上,只要成了最終的決選人,輸得一切他并不覺得是輸。
項深強忍著心中的怒意,轉頭問道:“李前輩呢?怎么還沒到?”
“唔,前輩說他遇到了朋友,走不開。波瀾島最近外來人太多,實在沒法找。”阿三苦著臉。“不過您別擔心,前輩既然答應了,一定會來的。”
“只要前輩一到,那個沈放再強,也只是假丹境,他難道還是前輩的對手嗎?”
項深壓下心中的怒意,點了點頭。
他本以為有假丹境界的崔承就夠了,請李青玄只是來以防萬一。萬萬沒想到這次各家主都動真格,竟然能請來這么多假丹境修士,崔承在第一場就敗下陣來。
但既然入了西陵決選,就必須參加賭局,賭局就由不得他,任何挑戰,他都必須硬接著,否則就算是自動退出決選。
果然,接下來,一些不是為了決選來的家主指名道姓要挑戰項深。但此時前輩不在,崔承重傷,只有一個阿三,讓他上去就是送死的。
項深只能鐵青著臉,賠就是了。
“你們等著!”
“等前輩來了,我要一一報復回來!”
項深心中恨恨發誓。
此時真正想要爭得擂主之位的家主早就無視項深了,而把注意力轉移在血閣和那個守擂者身上。
裴幼娘淡淡道:“苦婆婆,崔承好歹也是假丹修士,竟然擋不住同境界強者十息?”
“小姐,是他的刀。”站在她背后的老嫗雙眼微瞇,目**光。“那刀至少是三階巔峰級至寶。”
“血閣之人修煉的秘法弒殺,這樣的秘法傳人,練成了三層血殺經,每一個都不遜色于真正的金丹強者。”
“不過血殺經傳人太少了。締結金丹的修煉是個緩慢的過程,而且那個沈放也只比崔承強半籌罷了,沈放若不是依仗手里的刀,崔承未必會敗得那么慘。”
“那苦婆婆比起他如何?”白衣女子輕聲問道。
“呵呵。”苦婆婆傲然一笑。“在場眾人,除了那來自巫山的丫頭,我都不放在眼中。”
“至于沈放嘛....”
“我殺他,只需一招!”
沒人會小看這個老婆婆,她說話時,雖馱著背,自有一股傲視天下之氣。
裴幼娘微微點頭,一派盡在掌握之勢。
“這次既然裴叔請我們出手,那就不能毀了我們主家的名聲。為他拿下擂臺主,又算什么大事呢。”
“不錯,我裴家主家乃是堂堂元嬰家族,豈是東洲三十六城的修真家族能比的。”苦婆婆理所當然的贊同。“那圣蛇島蚩家人修為不高,可控蛇的本事著實不能小看,真比起來,勝負難料。”
此時傅家主也在詢問身后的蚩家丫頭。
女扮男裝的蚩黎古靈精怪的笑道:“傅家主放心,這沈放絕不是我青蛟的對手。”
“城主決選有限制,只能金丹以下的修士角逐,他沈放想要拿下我兩條蛇,還差點火候。”
“有蚩姑娘此言,我就無憂了。”傅家主安然點頭。
作為小天朝世家,御獸家族的實力很強,但強者一動,必然會引來敵對勢力的警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老不死的不會輕易離開家族,以免強敵來犯。
不一會兒,守擂賽又過了三局。
沈放接連一招滅敵,他的刀斬斷一位半步宗師的雙腿后,獲得三連勝。
諸多家主級人物,除了沈芳和裴家小姐還安穩端坐外,其他人都開始坐立不安了。
這個沈放太強了!
自己請來的半步宗師似乎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那血閣柳一刀得意洋洋,虎視眈眈,似乎要找下一個被殺者。
不少家主的目光都不由看向傅家主。
傅家主微微皺眉,知道不能再讓血閣這樣橫行下去,正準備吩咐蚩黎出手。
這時,高臺上突然傳來一個不屑的聲音:
“嘖嘖,忘川城沒人了嗎?讓個區區血閣之人在此橫行霸道,真是丟我們忘川城的臉啊!”
不少家主紛紛看過去,就見裘久隨意的坐在椅上,雙手滿臉不屑。
血閣柳一刀聞言大怒,嘿嘿冷笑:“裘久,你找死不成?”
“也罷,我就來成全你!”
他一邊說,一邊掃視裘久周圍,忽然面露輕蔑道:“你就帶了這點筑基修士來參加決選賽?”
“不是說你從裘家請了幽冥城的強者出手?那修士呢?不會聽到我血閣的威風,嚇得屁滾尿流跑了吧。”
其他家主見狀,也都皺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