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蕪和謝岸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場景,這才越發感到鳳瑜作為冥主實力有多強,地府萬千,不過在他一念之間。
正在跟著屬下一起挖坑埋樹的汪國輝也驚呆了,手中的樹苗微微搖晃。
半晌。
“汪關長,樹還種嗎?”
離他最近的屬下弱弱問到,汪國輝聽后也用弱弱的語氣回答:
“不,不用了吧。”
……
鳳瑜施完法臉色微微蒼白,鳳果果第一時間感受到他虛弱的狀態,手掌貼在鳳瑜后背,淺綠色的靈氣就緩緩流淌進鳳瑜的身體里,然后迅速被他化為己用。
鳳瑜揉了揉鳳果果的腦袋,不用道謝,彼此都知道作為家人想要照顧對方的心理。
如果是鳳果果需要,鳳瑜也毫不猶豫。
既然來到了地府,鳳果果打算去往生路看看,觀察最近新鬼的情況,以便于掌控人界生死交替。
往生路不遠,遠遠看去一片火紅的地方就是,火紅的彼岸花開的熱烈,往生路就像是一把筆直的刀,從中生生劈開一個口子出來。
鳳果果漫步在花海之中,每一步都精準的避開腳邊的彼岸花。
往生路上。
一個新的不能再新的女鬼目光畏縮的走著,每當身旁有其他鬼經過時,都會嚇得她瑟瑟發抖。
柳絲絲不知道自己一覺醒來怎么會到這么奇怪的地方,每個人看著都陰森森的,周圍的花她也從來沒見過,她本想去花海里,直覺卻告訴她不可以,如果去了將會發生很可怖的事情。
走啊走啊,柳絲絲看到了一個見過一面的人,那人濃睫櫻唇,長發在她身后微微飄動,好像整個世界就只有她是鮮活的一般。
嫉妒從柳絲絲眼中浮起,她為了變美做過很多次微調,然而卻怎么都算不上美女。
“哎……”
柳絲絲張口想要打招呼,卻發現自己不知道對方的名字,當對方眼神看過來時,柳絲絲只覺得心口一窒。
那種淡漠,清透,無謂的眼神,仿佛能看透每個人的內心。
柳絲絲不敢再看,低著頭,本來慢騰騰的步伐明顯加快。
鳳果果走過彼岸花海,終于到了往生路,往生路盡頭就是奈何橋,奈何橋上有一塊三生石,記載著每個人的生平事跡。
面前捂著臉走路的鬼太過于奇怪,鳳果果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讓她好奇的不是女鬼捂著臉,而是女鬼身上濃郁的血孽。
她從沒見過身上血孽如此深厚的女子,那濃郁的血氣翻滾糾纏,竟然在吞噬鬼界的陰氣。
索性她也要去奈何橋,于是跟在女子身后隨行,往生路很長,至少對于鬼來說是這樣的。
咫尺天涯,孤獨漫長。
等柳絲絲回神時,她已經站在一座石橋前面,石橋雕梁畫棟,但是畫的卻不是什么寓意好的東西,而是十八層地獄。
一個星眉劍目的男子坐在一張辦公桌前,辦公桌除了一臺黑色的臺式電腦再無其他。
“姓名。”
“柳絲絲。”
“年齡。”
“25。”
男人一板一眼的問完柳絲絲的詳細信息后,指了指旁邊的石頭說道:
“站那里去。”
石頭約摸三米高,通體透明,靠近底部有點點紅斑,像是飄散的花瓣一樣十分好看。
柳絲絲聽話的站到石頭前,石頭發出淺淺白光,柳絲絲只覺得心神不寧,剛想挪開,坐著的鬼差卻站起來厲聲喝到:
“就站那里,不許動。”
絲絲被厲喝聲嚇到,只好繼續坐在石頭前面,令人吃驚的是,石頭上很快就浮現一排排字。
姓名:柳絲絲
性別:女
年齡:24
在世期間,造口業無數,罰!惡意墮胎,罰!間接或直接造成七人死亡,十余人重傷,罰!
絲絲看清石頭上的字后臉色大變,瞳孔微縮,面容驚恐,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似是想起什么,絲絲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剛剛端坐在電腦前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后。
狠意從絲絲心底升起直到眼中,她咬咬牙朝男人撲了過去,尖銳的指甲狠狠插進男人胸膛。
猙獰的絲絲沒發現自己如今渾身彌漫著黑氣,指甲長而漆黑,瞳孔發紅。
男人面容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平靜,就像是為了配合男人的平靜,男人胸口很快有淺灰色的霧氣蠕動,一點一點將絲絲的手指擠出。
兩條泛著冷意的鐵鏈自絲絲腳底而起,將絲絲束縛住,不過眨眼間連同絲絲從地上裂開的大口消失不見。
男人又重新坐會電腦前,手指不停敲擊鍵盤,發出“噠噠噠噠噠”的聲音,足以可見他的速度有多快。
圍觀了全過程的鳳果果不由感嘆了下地府效率之高,也對那塊三生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鳳果果走上奈何橋,男子剛低下的頭又抬起,待看到是鳳果果后,起身行了個禮:
“見過媧祖。”
鳳果果擺擺手,示意男人坐下。
于是男人聽話的乖乖坐下,繼續敲擊著鍵盤。
鳳果果走到三生石面前,手指撫過石頭,熟悉的感覺從指尖一遍一遍提醒著她什么。
天晶,找到你了。
縱使天晶已經改名為三生石,同鳳果果相隔了數萬年,鳳果果還是記起來了。
補天之前,那個破了的口子掉進了一些邪惡的東西,地星上的法器竟然都對其無可奈何,任由其禍害地星上的生物,每當被其傳染,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開始變得暴虐,弒殺。
后來她同伏羲,盤古合力將地星封印,直到她靈機一動,將五彩石融進玄鐵,游離石中,造出一把渾身晶瑩的寶劍,取名天晶。
天晶不負所望,將那些天外來物一一滅掉,也正是天晶的出現,讓她萌生出用五彩石補天的想法。
鳳果果的指尖離開三生石,不管曾經多么厲害,如今天晶既然已經成為三生石,那就繼續在這里吧。
這一次,沒有天外來物,這一次,是自我新生的開始。
或許是看鳳果果沉溺在自己的思想中,坐著的男人扭過頭來,目光直直盯著她。
真好,又見到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