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有事嗎？”鯊魚的一位分管經理，收到了通訊軟件發來的對話請求。

　　一直關注了魏蒙塵兩天的一位大超管，跟分管負責人匯報了情況。

　　一分鐘后，分管負責人：“別逗，直播第二天到了六十萬？！”

　　“真的，倍率都沒加過。”

　　再往上匯報。

　　十分鐘后，才藝區經理：“別逗，他刷了多少？”

　　“真的，打賞的驗證數據證明沒有刷過，都是非水軍賬號拉的熱度。”

　　再上報。

　　半小時后，運營總監：“別逗，這肯定有團隊運營，歌曲是背景公司準備好的！”

　　“就一個妹妹幫忙彈古琴，我們判斷歌曲是原創的。”

　　運營總監：“我草！給他打電話啊！什么合同明天再說，今晚把我們很重視的態度擺給他！你們等著別的平臺搶人嗎？”

　　“好的，我立刻打電話！”大超管下意識在視頻會議軟件中立正。

　　運營總監突然又道：“等一下，這個新主播是才藝區的對吧？才藝區經理打電話，公司合同部跟進。”

　　才藝區經理立刻應聲下來，幾個人心中明白，運營總監對這個新主播很重視啊。

　　“明天正好有例會，我們會后有空討論一下給他什么合同。”運營總監道：“這樣能原創歌曲的才子，會唱會做還長得帥，咱們要簽下來。至少不能流到別的公司去，你們讓技術部控制一下，別讓他的信息外流。”

　　這都下播快一個小時了，內部人只怕早就被人問過主播的聯系方式了。大超管等幾個基層的人知道底層行業潛規則。

　　技術員小兵和一些工會、乃至于其他直播平臺的管理層都有一些聯系，不然很多主播的聯系方式怎么外流的？

　　當然有私信等方式可以取得聯系，但還是手機號碼更合適。這也是技術員賺一些小錢的方式。諸如水電煤等單位掌控電話號碼的小兵，也會向推銷公司賣出客戶名單來賺點外快。

　　才藝經理立刻聯系技術部，然后聽出了一點尷尬。

　　技術部接電話的人說的是：“哎？怎么這么多人問這個叫魏蒙塵的？”

　　“你給了聯系方式了？”

　　“呵呵，陳經理，您懂的啊。”技術部的人尷尬地笑笑。

　　“對，理解兄弟們。”才藝區陳經理嘆了口氣，“但這次上面發話了，你們留神。”

　　“是是，我們有數了。”

　　“把他聯系方式發給我。”

　　“好的，馬上發來。”

　　陳經理收到后，馬上打電話過去。

　　“對不起，您呼叫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我擦。”陳經理一跺腳，“被搶先了。”

　　魏蒙塵的確是在通話中。

　　直播結束之后，他就開始視頻編輯，將音頻提取出來，做一下純凈處理。雖然不能和錄音棚相比，但不灌CD的話，還可以接受。

　　“啊，你可以準備睡覺了。洗漱間有點寒酸，你別介意啊。”魏蒙塵道。

　　魏曉珠還是很不好意思的，幸好魏蒙塵說完話就專心在弄電腦，她才好去小小的洗漱間。

　　當她出來時，魏蒙塵剛剛上傳了音樂云歌曲，正好電話響了。

　　“喂？你是狼牙直播？”魏蒙塵笑了。

　　和預料一樣，果然有人來挖角。

　　鯊魚直播是第一大的直播平臺，其他平臺自然覬覦第一的寶座。挖掘各種直播人才當然是關鍵的一招。

　　“我們這邊誠摯邀請您來狼牙直播。”對面來拉人的是位女性，“簽約費五萬元，合同期三年，保證A級推薦位。當然我們這邊也會對您有一些要求，比如原創歌曲的數量和直播間熱度。”

　　“你不是第一家打過來的，相信也不會是最后一家。”魏蒙塵聽了對方開出的條件后，語氣有點淡淡的，“我一下子收到了不少的邀請，我希望聽到更多的聲音后再決定，好嗎？”

　　“啊，可以理解。但我們誠意是非常足的。”

　　“狼牙在直播市場發展非常迅猛，很多人包括我都很有興趣。”

　　“魏主播的崛起也是近年罕見。”

　　“好的，我希望你們繼續關注我目前在鯊魚的直播，也許會有更高的成就。我樂觀地估計一下，你們還會提高對我的待遇的。”

　　“魏主播的信心很好啊，我會將您的想法帶給上層的，也祝您熱度越來越高。”

　　雙方又商業互吹似的客氣一番，魏蒙塵掛了電話。

　　魏曉珠好奇地問道：“剛才有幾家打電話過來了？”

　　“就一家。”

　　魏曉珠不解：“那你怎么說不是第一家？”

　　“待價而沽啊，而且很快就會……”

　　剛說到這里，電話又響了。

　　接了電話，還是別的直播平臺來拉人。

　　魏曉珠在旁大致也聽出來了，不禁咋舌受歡迎程度。

　　連續兩個別的直播平臺的來電，對方說的話和魏蒙塵說的話基本都一樣。

　　然后緊接著是鯊魚最大的一個工會：啟明星工會。

　　啟明星工會的會長陳西觀是個富二代，是個營運工會坐地收租的大戶，這次他手下也注意到了魏蒙塵的潛力。

　　不只是潛力，該說是爆發力。這是工會里幾個骨干的評價。

　　陳西關親自給魏蒙塵打了電話。

　　“你好，我是鯊魚啟明星工會的會長陳西關。”

　　“啊，你好。我是主播魏蒙塵。”

　　嗯？都不跟我說一聲久仰久仰？陳西關有點不理解這個人。主播界我也算是赫赫有名吧？即便不知道，禮貌上也該客氣一下。

　　但魏蒙塵何止是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把一個工會的會長放在眼里。

　　工會會長雖然把控著無數主播的生意，甚至于可以說一言就能影響一個主播的是否還能紅，但魏蒙塵接觸過多少大人物了？

　　“抱歉，我從來沒考慮過加入工會。”接下來說話，魏蒙塵就像拒絕小甜甜一樣，拒絕了陳西關拉工會的好意。

　　“這樣啊，太遺憾了。”

　　這個魏蒙塵似乎有點不給面子啊，至少在陳西關的耳中是這樣，他不爽。

　　當初小甜甜還能客氣地表示惋惜，還提醒了一下魏蒙塵直播技巧。但陳西關被拒絕后卻很簡單地掛了電話。

　　魏蒙塵沒把這個陳西關放在心上，他有點心不在焉，因為他眼角瞥到魏曉珠睡到了拉了簾子的床上。

　　同居男女，真的有點小緊張。

　　小心德國骨科，不能犯問題啊。魏蒙塵不斷地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