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敬懷身在寧府的事情,只有漁陽她一人知道。即便是快馬加鞭趕回府中,正午也已過,段敬懷此時已經饑不可耐了!漁陽出現的時候,他激動不已!如果不是肩膀受傷,定會直接抱住她了。
“漁陽,我餓了。”
“段敬懷!你……你不應該先問我事情順利與否?你真的……!哎,真是拿你沒辦法。?”
“你不懂了吧,我看你樣貌恬靜,眼神溫和,就知道事情一定非常順利。”
“是,消息已經傳到太尉夫人耳中了。接下來就是等太尉夫人進宮了。”
“我娘怎么樣?”
“太尉夫人非常擔憂你的身體。”
“是不是聽說我在寧府就安心下來了?”
“這個我不知,只是眼下已經成功把消息帶給夫人了。”
“那是不是可以做吃的給我了?”
“你…!!!炸烹鵪鶉拌橙絲?胡麻餅?”
“但凡你為我做的,我都愛吃。還有啊!你就不要在穿這身男子衣飾了,不然我總覺得怪怪的。”
“……”
漁陽鄙夷的看了一眼段敬懷,便換了衣服去了小廚房。段敬懷現在傷口正在恢復,很多食物會影響傷口愈合,所以吃食上需要格外細心。漁陽親自照顧她,好像她自己都覺得安心些。
公孫飛南感知事情有異樣,他仍氣若神閑的樣子,正準備步入丞相府,卻聽到門前的護衛們低聲議論的聲音。他停下腳步,靜靜地傾聽著。
“一個個都找死呢,公子回來了,還敢竊竊私語!”撫順教訓起護衛來。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護衛們齊刷刷跪了一排。
“你們剛才在說什么?三夫人怎么了!”
“公子,聽說三夫人要回老家探親。”
這事可是怪了,伊蘭月來時無人送,十年不提家在何處,如今卻要回家探親。段敬懷陰冷的笑容讓一旁的撫順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段敬懷心中跟明鏡兒似的,他爹是再給自己找退路。一旦有人發現伊蘭月的真實身份,定然會有人拿她的身份做文章。
“今日聽到所有關于三夫人的話,就只能停再此處!若我在旁處再聽到,你們的性命自己了。”
“是!公子,屬下知錯了!”
“丞相大人可有歸來?!”
“丞相大人早朝歸來都在府中。”
幾名護衛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一下,等公孫飛南走遠,才敢站起身來。
“撫順,去把匈奴的那封密信拿到我爹書房來。”
“是,公子!”
公孫飛南越發的瞧不上公孫弘,雖然公孫弘是他的父親,他有病以來,似乎只有母親圍繞在他身邊,種種回憶涌上心頭。他怎么能忘記,自己高熱不退時,父親還在其他夫人院里逍遙快活。
男子應當君子坦堂堂,可公孫弘竟與匈奴人勾結,通敵賣國!簡直就是家族之辱。若不是他姓氏公孫,若不是他的母親,公孫飛南恐怕在就和公孫弘攤牌了。可是如今為了丞相府的生死存亡,他又不得不考慮!
“南兒?今日怎得來爹的書房了。”公孫弘確實有些詫異,畢竟公孫飛南7歲之后沒有在進過這間書房。
“此次大軍慘敗是否和你有關?”
公孫飛南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冷意的眼神。
“哦?南兒何以見得。”
公孫弘不知如何正面回答公孫飛南的問題,他一直以為公孫飛南不會涉略朝政,更不會輕易踏進黨爭之中。畢竟每月月中去往碧園閣,還都是鄭穎之極力勸說,他才肯的。
“我想你應該同我講實情。”
“你認為的實情是什么樣的?”
父子兩人之間極限拉扯,誰對誰都沒有真正交心,也都對彼此沒有信任。
“我只問你一句,段承業和上官高遠是誰還活著?”
“……”
這一下給公孫弘問無言了,面對眼前的兒子他有一絲勉強的笑意。
“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我雖未知全貌,也能知曉七八分!若哪日丞相府糟了難,你是想自己承擔所有罪名?你身為朝廷丞相,我想這通敵賣國的罪名如何懲處,你比誰都清楚吧!
“你知道了什么?”
“你無須猜我知道了什么,我知道的事情遠比你猜到的更多,我想知道的事情,誰也攔不住我,我不知道的事情,說與我聽,我也不入心中,一切只看我想與不想。”
“為了丞相府的存亡,我希望你把知道的事情都放在肚子里,永遠不要說出來。”
“為什么要安排三夫人離府!”
“你三娘想念親人了,只是回家探親!”
“你是怕有人知道她匈奴人的身份吧。”
公孫弘又一次被震驚到了,他有些癱軟的坐在椅背上。原來在面對自己兒子的時候,他在朝中所有的意氣風發都化為虛有。
“昨日我派出去的殺手,遇見了段承業的兒子。”
“段敬懷?”
“是的!看來事情已經敗露,段敬懷殺死了四名探子,不知去往何處了,我已經加派人手盯緊太尉府。”
“段承業是不是回京了?”
“并沒有,上官高遠確實以身殉國了。段承業逃了出來,還有他的手下漁同以及一支精銳將士。”
“我想太尉夫人如今已經在籌劃如何進宮面圣了。”
“你說什么?”
“爹,你不必慌了陣腳!”
“南兒,可有什么辦法?”